周商脸色难看的跟罗刹似得，阴鹜的眯起眼，点头，咬牙切齿：“好，你很好。”
宋耀弯了弯唇，能气到他就高兴。
谁让他这么欺负自己？
“你看到了，不是我不做，是我做不到……喂！”
宋耀没想到周商会用强，直接把她压在冰冷的洗手池边缘，就那么……
一瞬间脸上的血色全无，指头攥到发白，死死的抠着大理石的表面。
宋耀紧紧的闭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更不会跟他求饶。
然而，最后还是有冰凉的泪花儿落下。
周商这个王八蛋……够狠！
……
傍晚，宋耀跟具死尸似得直挺挺躺在床上，眨下眼都是干涩，她已经忘记自己有多少年不哭了。
周商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脸上还残留着一些余韵，看她一眼，冷“哼”着离开。
下楼以后，周商拿起手机给路南打了通电话：“把宋耀父亲那边的人撤掉。”
“好的三少。”
周商“嗯”了一声，通话结束，将手机放到一边，走到一楼的洗手间里照镜子。
宋耀那个死丫头属狗的，脖子乃至肩两侧膀被她咬的都是牙印，洗完澡格外火辣的疼。
还有背上，疼到麻木。
周商又来到壁橱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到沙发上，垂眸饮一小口。
无声的叹息缓缓响起。
他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表面上是在折磨宋耀，实际上也在折磨他自己。
想他堂堂周家三少，令多少女人趋之若鹜，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可偏偏，这么多年，他没对谁动过心思。
整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偶尔操心一下周剑，打发一些看不惯他的对手，那样的生活就很满意。
他以为会这样过一辈子。
女人？
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像父亲那样找一个孙蕊女士那样的女性建立家庭。
家庭，代表着枯燥，代表着麻烦。
直到遇见宋耀，就像天生克他，也是他平静生活里面的一道调味剂。
不知何时，那道调味剂掀起了波澜，让一惯冷情冷性的他，控制不住情绪。
真正得到她的那一瞬间，周商有疯狂的念头……想就那样和她互相折磨一辈子。
而且这个疯狂的念头一直在脑海里持续，不断增长。
突然觉得，女人很好，尤其像宋耀这样骨子满是倔强的女人，最好！
宋耀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件衬衣穿在身上，艰难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周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眼神闪了闪，那件衬衣，是他的……
女孩儿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现在你满意了，我要去医院看我父亲。”
“满意？”周商高挑着眉，“你觉得你的表现能让我满意？”
“你还想怎么样？你答应过我。”
宋耀晦涩的目光望着他，因为哭了太久，完全女生打扮的她透出一股柔弱。
周商突然想起她在楼上的时候，也是这样，像可怜无助的小兽，对他流露出哀求。
“周商，放过我……”
那些声音像生了魔障持续在脑海里。
周商闭了闭眼，将那些挥去，表情有了一些软化。
“可以让你去，但是你不要想着从我身边逃跑。”
“你还不肯放我？如果你想我向你道歉，我可以……”
“不需要。”周商打断她的话，深夜里的凤眸没有情绪起伏。“已经发生过的事，道歉有什么用？”
宋耀露出一抹忧伤的笑容，映着炯炯的眸光略显凄惨。
“这样很有意思？”
“有意思，做为能让你哭着求饶的男人，很有意思。”
“……”
无声静默，宋耀转身上楼，不想看见他。
周商饮尽杯中红酒，将高脚杯放在一旁，站起身，也跟着走上楼梯。
宋耀呆呆的坐在房间的床尾，难得安静下来。
美人忧郁的姿态惹人怜惜。
周商推门走进，手里拿着一套衣服，放在她身侧。
“换上，我带你去医院。”
宋耀抬起眼，见他没有离开的迹象，就那样起身，脱掉衬衫，又将女性化的服装一件一件穿好。
周商看了一会儿，脑海中闪现一些画面，嗓口发紧，背过身，松了松领口。
“我下去等你。”
宋耀没回应。
穿好衣服，她站在落地镜前，将长发高高束起，由于经年留短发，她的动作并不刘畅，绑住的马尾也歪歪扭扭。
倒是那张漂亮的脸蛋儿，越发出落的精致细腻。
大概是女人和女生的不同，向来英气的眉眼染了一股子媚色，宋耀恍惚间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扎着长长的马尾，穿着漂亮的裙子，对镜傻笑。
那是小时的她呵。
时隔经年，她重新穿上了女装，灰色打底衫，修身黑色长裤，英伦短靴。
上衣深V领口柔化了美人面部棱角，如斯娴静。
下一秒，宋耀抬起手，一拳锤在镜面上！
镜子“哗啦”一声碎裂，玻璃碎片落了满地，宋耀神情冷厉的离开房间。
……
宋耀下楼后，周商已经将车子开到门口，坐在驾驶室里等她。
宋耀走过去，拉后车门，纹丝不动。
周商那边的车窗落下来，对她道：“坐前面。”
宋耀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耐点心，走到副驾驶，坐进去。
车子绝尘而去，一路上，空气寂静的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回响，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抵达医院，车子刚停好，宋耀打开车门直接冲向医院大厅。
周商也不怕她跑掉，慢悠悠的将车子熄火，停放好，双手插兜，走在后头。
电梯来了，宋耀走进去，直接按下上行键，周商走过来，只看到电梯门闭合前，宋耀投向他无情的眼神。
电梯门关闭，数字有了变化。
周商无奈的摇了摇头，指头落在另一侧的按钮，等电梯停下，才乘坐上楼，来到宋耀父亲所在的楼层。
宋耀一出现在病房，照顾宋父的阿姨好半天没敢认。
女孩儿眼圈红着，一看就是哭过。
“你是耀耀？”
宋耀眨眸，点头，问她：“我爸怎么样？”
阿姨发出一声叹息：“还行吧，刚吃了东西睡下，你别难过，你爸看见着急。”
“我知道。”
阿姨眼睛盯着宋耀打量，这孩子长得是真漂亮，那么多年活的像个假小子，现在突然恢复女生打扮……隐隐约约，觉着不是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