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无瑕也擦觉到父亲异样的脸色,便笑道:“爸,你喜欢就好,不过,这笛子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特色,你为什么会喜欢呢?你的眼光真是很怪!”
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和那个该死的秦朗眼光一样怪!
白承业皱眉道:“这么说,礼物不是你亲自挑选的?”
“怎么可能,就是我选的……”白无瑕心虚道,可是看着父亲质疑的眼神,她的语气慢慢委婉了下来。【n首发】父亲是个经验丰富的刑警出身,自己的话已经露出马脚,她知道再掩饰也无法逃过父亲的法眼。
于是改口道:“是我一个朋友帮我选的。”
“是什么朋友?”
“爸,你是八婆吗,干嘛要追根问到底啊!”
“哈哈哈……”白承业乐呵道,“改天请你的这位朋友过来,我想问问他,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挑选这件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笛子!他最好别说是随便挑的,因为我不会信,哈哈哈……”
说罢,白承业让白无瑕跟他到书房,并从中间的储物柜拿出一个密封的大木盒子。
白无瑕奇怪的看着这个大木盒子,她想起小的时候,看见过这个盒子,而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了。具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她也想不起来。
木盒打开后,里面装的是一支萧。白无瑕不由一愣,这支箫,不管是颜色,还是材料,甚至大小,似乎都跟她买的这支笛十分接近。两者放在一起,就像龙凤胎似的。
“爸,这…是一对的?”白无瑕疑惑的猜测道。
“嗯,这支箫是一个早已去世的战友送给我的,本来有一对,分别是箫和笛,只可惜,后来一次意外,我丢了一支笛!我之所以会爱好古玩,就是想从中试图找到那支失去的笛,当然,我知道机会很渺茫,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
“爸,你说的那位战友,就是你一直挂在嘴边,曾经救过你一命的蒋叔叔?”
“嗯……”白承业伤感的点点头。
“我找专家鉴定过,这支箫是明朝时代皇室一位王爷的玩物,只要我把这支笛也拿去鉴定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不过,从现在来看,我觉得它就是我寻觅了多年的笛子,不会错的!”白承业又把笛和萧一起放在一起,激动道:“老蒋啊,我总算找到了!这是你留给我的珍贵礼物,我绝对不会再弄丢了!”
……
在出租车上,秦朗思来想去,就这样和白无瑕分道扬镳,貌似有些牵强,想打个电话过去聊聊,缓解缓解两人的关系。
但转念一想,没想好怎么去说,才能缓解这尴尬的氛围,只怕越说越糟。于是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把鼎放回了家,紧接着,便继续去买炼丹的药材。
现在,炼丹炉已经买好,剩下的就是开路炼丹的材料。和十四子育筋汤不同,秦朗如今要炼的这种用来治病的丹药,所需材料倒没有太复杂,基本上都是一些常见的中药材,购置起来不麻烦。
不过为了图省事,秦朗没有去那些普通的药房,而是直奔富贵大药房。毕竟这是全市最大的药房,货品全面,应有尽有,省的跑许多冤枉路。
整个购买材料的过程非常顺利,有了前车之鉴,药房里中药材区的店员似乎都已经认识秦朗这么个不简单的人物。不仅态度热情,甚至劳动那位张经理亲自出面接待,要不是秦朗一再坚持,这位张经理连费用都不肯收,着实让秦朗享受了一把特权待遇。
回到南陈巷的老宅子,秦朗刚要推开门,却意外的发现院门是虚掩着的,门内隐隐有说话的声音。
“有人?”
秦朗皱着眉头推开门,门内的说话声顿止,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看清楚这俩人的相貌,秦朗警惕起来的心顿时松懈了下来。
“儿子。”
一看到秦朗,中年男子顿时激动起来,龙行虎步般张开怀抱,几步就走到秦朗面前,将他紧紧揽在怀中。
秦朗如同木头人似的,整个身躯完全僵硬,被在这男子抱住的一刹那,他手里提着的袋子掉落在地上,真空包装的药材暴露出来。
“儿子,爸爸刚刚下飞机,去学校没找着你,你的手机又打不通,我就直接来这里了。你要是再不回来,爸爸可得担心死了。”秦逢阳担忧道。
秦朗僵硬的身躯,慢慢放松了下来,感受到男子不加掩饰的关心,他轻声道:“爸,我出去有点事儿,这段时间给学校请假,所以没去上课,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的很好。”
秦逢阳松开了怀抱,改用两手握着秦朗的肩膀,目光正面落在儿子的身躯和面孔上。这时,秦朗身上的变化,在他的眼里,变得显眼起来。
“咦,儿子,你怎么……怎么变了?”
对于已经朝夕相处十几年的父子而言,秦逢阳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是非常清楚的。所以秦朗身体上如此明显的变化,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秦朗没打算解释,装糊涂道:“最近觉得身体越来越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了一些变化,难道是我一直没发育?现在突然就发育了?”
他的话音一摞,秦逢阳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那位女子,也咯咯的娇笑不停。
“你这臭小子,跟爸爸我开玩笑呢,若是像你这样高三才发育,那人类岂不是要乱套了?”
秦逢阳一边笑,一边摇头,但目光却掩饰不住的惊喜。
毕竟秦朗现在表现出来的状态,乃至全身的变化,都呈现出一种好的趋势■父母的哪能不希望孩子好。
“秦总,我看小朗不仅身体变好了,连脑子也比以前清楚多了呢。真是吉人自有天相,秦总你以后可以放心了。”女子笑道。
“是啊!”秦逢阳点点头,动情的说道:“也许,这是小朗的妈妈在保佑着他呢。”
说着,他环顾四周,这里,就是他和亡妻曾经同舟的地方。
也许妻子虽然离去了,但是她依旧不放心自己的儿子,所以冥冥中,儿子才会回到这个地方,再然后,儿子的身体慢慢变好。
目光再回到儿子的身上时,秦逢阳的眼眶有些湿润,这是他曾经最爱的妻子,留给他最后的礼物,也是最后的念想,儿子能好起来,比他赚多少钱都更让他激动和开心。
“丁姨。”
秦朗唤了一声那女子。
她叫丁怡红,是秦逢阳的秘书。从秦逢阳创业初期开始,就一直跟着秦逢阳,勤勤恳恳十来年,努力辅助着秦逢阳的工作。可以说,秦逢阳现在的成功,有一半的功劳,都得算在她的身上。
秦朗对丁怡红的印象非常好,因为以前那个秦大傻留下的记忆里,丁怡红从不拿他当傻子对待,而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和爱护,和他的后母比起来,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丁怡红爱怜的应了一声,举步走过来,不客气的拨开秦逢阳握着秦朗肩膀的手,继而也将秦朗揽在了怀里。
秦逢阳笑眯眯的在一旁看着,眼眶里满含着温馨。
松开怀抱,丁怡红近距离打量着秦朗身上的一些变化,欢喜的朝秦逢阳道:“秦总,小朗真是越来越像你了。”
秦逢阳大言不惭的笑道:“虎父无犬子,不像我还能像谁。”
说完,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秦逢阳虽然有两个儿子,但只有亡妻生的这个儿子最是像他,可偏偏这个儿子身子骨弱,智商又低,所以那种面相上的相似并不能带到神态气质中去。
但现在,秦朗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让秦朗和秦逢阳这对父子间的基因相似度进一步增强。
“不过秦总啊,我觉得还是得带小朗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虽然小朗现在看起来,确实要比以前好太多了,但也保不齐因为以前的底子,留下什么隐患,还是做个检查,来的保险。”丁怡红建议道。
秦逢阳敛住笑声,点头道:“不错,确实应该带小朗去做个全面检查。”
“检查就不用了吧。”秦朗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的身体,我清楚着呢,再说真要有什么隐患,凭医院那点手段,想检查出来也难。”
秦逢阳见儿子态度抗拒,而且话说的也有道理,便没再勉强,点头道:“你也长大了,能自己做主了,爸爸不勉强你,但你可千万不能大意,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
秦朗点点头。
这时,秦逢阳看到地上散落的药材,惊讶的捡起来道:“这是……中药?”
秦朗点头道:“嗯,我买来的。”
秦逢阳皱起眉来,严肃道:“儿子,我差点忘记问你了。你没回来前,我和你丁姨在屋子里转了转,看到你厨房里堆满了各种拆过的食品包装袋,和没吃完的方便食品。另外,还多了个青铜鼎,你又请假不去上课,现在还买来中药。你这是要干什么呢?难不成,你天天就靠那些方便食品果腹?”
秦朗知道不好解释,干脆半真半假的弄出一番说辞,大意就是不喜欢学校氛围,所以没去上课,另外,买来中药和青铜鼎,是想学学古人炼丹的方法,他最近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秦逢阳有些哭笑不得,儿子居然对古人炼丹感兴趣,这是要去当道士么?
可是对这个儿子,他也不认真苛责,何况,虽然秦朗解释的牵强,他自己却给秦朗脑补了理由。
觉得儿子这是以前身子弱,所以现在身子好起来,就对丹药这种治病救人甚至带点神奇性质的门道,产生了兴趣。
他摇摇头道:“儿子,不是爹说你。你现在还是学生,总是请假不去上课怎么行,就算不习惯学校的氛围,也得努力去适应。何况,你现在也是高三了,多少也得做做样子才行啊。”
秦朗点头道:“嗯,过一阵我回学邪样子。”
听到这个回答,秦逢阳被气乐了。
不过他清楚儿子的成绩,也没打算让儿子能考出什么好成绩,所以装样子也就装样子吧,谁让儿子以前没打好底子呢。
“不管怎么说,那些方便食品可不能再吃了?否则,爸爸可得强行给你安排保姆,来照应你的生活了。”秦逢阳道。
秦朗“嗯”了一声。
“对了,你看看这是什么?”秦逢阳似是觉得语气重了一些,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笑眯眯的朝秦朗递去。
秦朗一怔,眼一扫才看清楚父亲取出的是一张照片。
他马上记起来,当初父亲说过在德国的时候,专门抽空帮他要过一张明星的签名照。
接过照片,秦朗心里温暖的很,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张照片,却饱含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
他对照片上的那个漂亮的女人没有什么感觉,对照片背后的签名乃至那些鼓励的话也没有任何的触动。
但他依然郑重的将照片贴身收好,因为这他前世今生,收到的来自亲人的第一份礼物。
“爸爸跟你丁姨还有事要去公司一趟,就不多陪你了。明天中午你回家吃个饭,爸爸再跟你好好聊聊。”
秦逢阳拍拍秦朗的肩膀,和丁怡红一同离开了。
秦朗目送着俩人的背影消失在巷道中,心里的暖意却久久不曾消散。
“对了,那件事……”
秦朗突然想到了那位便宜后妈的龌龊事,刚刚他忘了此事,现在既然父亲已经回来,是不是应该将此事透露一点风声给父亲?
琢磨了片刻,秦朗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件事情就算告知给父亲,也只能给父亲带来伤害,何况,他现在证据不足,就算透露给父亲,意义也不大。倒不如由他来悄无声息的解决掉那个女人,乃至和那个女人勾搭成奸的人。
他现在已经具备了轻易杀死一个普通人的能力,所以那个便宜后妈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可以随时捏死的蝼蚁。
只不过这个女人毕竟是他的后妈,是他父亲的妻子,他应该照顾一下父亲的感情。所以他并不打算马上对这个女人动手,而是再给这女人最后一点机会。
若是她就此收敛也就罢了,若是还不知好歹的话……
秦朗的脸色变得阴寒起来,眼眸里杀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