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他们等到天明,师父和大师兄皆未回归。
乐天蹙着眉头,心内深感不妙。
“哼哼,师父一准是带着那猴头去通天河中钓鱼吃去了!”
二师兄拍着空空如也的肚皮,不满地唠叨着。
“二师兄,师父和大师兄他们两个会不会出了甚么事?”
“哼哼,他们一个圣人,一个准圣,能出甚么事?要我看,准是最近啃干粮啃得嗓子冒了烟,偷偷抓鱼去打牙祭了。”
“但愿如二师兄所言,不瞒你们,我这心里今日总是惴惴不安,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哼哼,乐天啊,我要说你几句。一个大老爷们,不要与师父学得成天一副悲春伤秋的模样。就你那点子修为,能感应出甚么来?眼看着就要到达大雷音寺,咱们的苦日子熬到头了,日后就只剩下天地任逍遥了。”
二师兄讲完话,便让乐天和小白龙收起阵法,然后他们便向着通天河而去。
只见好一条大河,河面极宽,水流湍急,波澜壮阔的。
“哼哼,师父和那猴头一准是钻进河里捞鱼去了,你们两个在此处等着,我去河底瞧瞧。”
二师兄言罢,便一头扎进了河水里面,瞬息间便不见了影踪。
乐天与小白龙只好在岸边等待。
半个时辰过去了,不见回还。
一个时辰过去了,不见回还。
两个时辰过去了,仍然不见回还。
小白龙坐不住了,对乐天说道“我去河底看看。”
说罢,身上流光一闪,化身为龙,咆哮着沉入了河底。
乐天心里的不安再次涌了上来,总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
他正思量间,一张金光大网无声无息地对着他罩了下来。
待得他发现,一切为时已晚。
乐天被大网紧紧网住,丝毫动弹不得。
暗处里走出两个人影。
乐天定睛一瞧,却原来是熟悉之人,一个是狮猁王,一个是小白龙的表兄——鼍洁。
乐天一见是他们两个,心生不妙之感,便没有出声,只细细观察着他们的神情。
鼍洁没有想到乐天是这副反应,顿感十分无趣,对狮猁王说道“三哥,这个乐天怎的不像那猴子一般吵闹愤怒,平平静静的,当真无趣得紧。”
乐天闻言,连忙大声喝问道“你们把大师兄如何了?还有,师父可是也在你们手中?”
“那猴子自然在我们手里,大吵大闹的,有趣得紧。至于你师父···”
“乐天,咱们也算老熟人了,别来无恙罢?”
狮猁王及时打断了鼍洁的话,并狠狠瞪了鼍洁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平白地透露信息出来。
鼍洁撇了撇嘴,却不敢造次,后退一步,不敢再随意开口。
乐天见状,便也不再相问。
狮猁王见乐天冷着脸对自己,冷笑一声,说道“乐天啊,你不是深得师父青睐吗,怎的此时却落得如此下场?可见你当初对师父卑躬屈膝都是白费,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这有何大惊小怪的,人生在世,难免总是三起三落的。小人得志,不过是一时。毕竟同门一场,我劝你适可而止。就算你自己无所谓,总要想想芸娘和小宝才是。”
狮猁王眉眼一厉,手掌一挥,隔空狠狠打了乐天一个嘴巴。
这乐天之前就仗着师父偏心,整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如今落在自己手中,却仍是这副模样,看自己不狠狠收拾他一顿了事。
乐天嘴角被打的破了口子,鲜血流了下来。
他却也不气恼,只淡淡一笑,别过眼睛不再看狮猁王。
狮猁王只觉得一腔怒火燃得更烈,刚想继续打他一顿,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三弟,此时不是泄愤的时候,还是先带着他离开这里,以免迟则生变。”
乐天暗叫不妙,狮猁王的性子他很了解,却是表现得高他一等,他越是要没完没了。
他想要拖延一些时间,毕竟二师兄和小白就在河底。
这个声音他没有任何印象,不知又是哪一路精怪。
他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高体壮的人出现面前。他面庞惨白,,头上毛发凌乱,袒胸露乳,颈子上挂着九个窟窿头。
这是哪一位?
乐天有些懵。
那人一双大如铜铃的眼睛看过来,冷冷一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乐天,据闻你擅长厨艺和掌控人心,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乐天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敢问尊驾是何许人也,我们师徒可是曾有得罪之处,还望明示,也好给我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哈哈哈!好一个乐天!临危不乱,还想要探听我的虚实。实话与你讲,你们这些徒弟里,除了孙猴子和小白龙,与我皆无仇无怨。你们只要听话,我决计不会为难你们。至于你们师父唐三藏,他既然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定然不会轻饶。再奉送你一个秘密,你们只知道他是金蝉子转世,这是第十世。但你们不知晓的是,如若他在这一世被打死,就会形魂聚散,从此天地间再无他存在的可能。”
“你不要危言耸听,师父他好歹是佛祖的弟子,只要佛祖允了,照样会有第十一世,十二世,生生不息,怎会形魂聚散?”
“哈哈哈,他早已犯了戒律,叛出佛门,若是这次不能取得真经,你以为佛祖还会再给他复生的机会?你可看见我颈子上挂着的九个窟窿头?不放告诉你,这些都是他前九世的头颅。”
“你!这不可能!师父是十世修行的大善人,他以自身肉身奉献给佛门僧众,他的头颅怎会在你这里?”
乐天目次欲裂,尽管他嘴上反驳,心里却隐隐觉得,这个疯子说得可能都是真的。
“哈哈哈!我乃天庭的卷帘大将,世人只以为我是为王母娘娘卷帘,其实我是玉帝的御前侍卫第一人。你们佛门要借西游之际昌盛,我们道家却要因此衰落。我们难道就不会未雨绸缪,抗争一下?金蝉子不过是佛门推出来的一个祭品,但却是唯一能担当得起这一重任的,若是他魂飞魄散了,你们佛门何谈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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