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臻闭上眼，沙哑着声音喊了句。
“兮兮。”
顾兮辞打断他的话。
“我问你在哪儿？我要过来找你。现在！”
陆聿臻抬头望向眼前流光溢彩的一切，颓然一笑。
“我在鎏金餐厅，你......”
“等着！在我见到你之前，哪里都不要去！”
顾兮辞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
陆聿臻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猩红的眸子里，涌动着无数疯狂的情绪。
最终，又变为一片死寂。
从来没有一刻，让他像个胆小鬼一般，如此惧怕见到顾兮辞。
时越静静地站在一边，似乎也未从突如其来的事实真相里缓过来。
“陆少，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事情已经发生，眼下......”
眼下，是如何开口告诉顾兮辞真相，以求得她的原谅。
“没人能料到，老太太会在当年那么早找到她，她还偏偏是唯一可以帮助你的人。”
陆聿臻不说话，静静地靠在墙上，浑身一股死寂颓然之气。
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对时越说。
“你出去吧！一会儿，我会亲口告诉她。”
话音落，入口处忽然传来顾兮辞冷冰冰的声音。
“亲口告诉我什么？
她来的很快，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眼中却盛满了冷意。
明显和往常不同，很不对劲。
时越主动迎上去，“太太......”
还没说话，身后传来陆聿臻冰冷暗沉的声音。
“时越，出去！”
“陆少......”
“滚！”
很快，出口的大门关上，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顾兮辞和陆聿臻两个人。
陆聿臻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锁住她，撑着手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到了她跟前，沙哑着声音喊了句。
“兮兮。”
顾兮辞冷眼看着他，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的变化。
她侧过身，眯起眼睛看向偌大餐厅里的一切。
满眼都是少女心爆棚的粉红色。
玫瑰花散落满地。
红酒，香槟，蛋糕，一应俱全。
顾兮辞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陆聿臻，冷不丁地勾唇一笑。
“这么浪漫的场景，你是打算跟我求婚对不对？”
陆聿臻如墨的视线盯着她，喉结滚动，显然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他倾身弯腰去握她的肩，却被顾兮辞猛地甩开。
“陆聿臻，拿开你的手！”
下一秒，她忽然疯了似的抬步冲向布置好的现场，抬手推倒了香槟架。
嘭！
啪！
哗啦......
高高堆起的香槟架应声而倒，猛烈碰撞和玻璃渣满地碎裂的声音此起彼落。
再然后，是高过她身体好几层的蛋糕。
成排的玫瑰花。
红酒。
烛台。
最后，她索性一把抓住餐桌的桌布，猛地用力，一阵剧烈的“乒乒乓乓”后，满桌子精心准备的食物，落得满地狼藉。
就连门外的时越都被这样尖锐可怕的声音，惊得剧烈颤了颤。
唯有陆聿臻静静站着，眼神深如古井，任由她摔打发泄。
良久，顾兮辞赤红着双眼，胸膛剧烈起伏地站在满地狼藉里，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答案。我不嫁，因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