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连连,爆炸声震天响,大量的浓烟升腾而起,尽管现在是白天,但是这一股浓烟还是分外明显。
自从进入匈奴地方以来,墨脱完全没有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地盘的觉悟,对所经过的城市基本上实行的都是三光政策,当然不是烧杀抢,而是里面的东西吃光,能带走的拿光,能用的全部用掉。
这其中最重要的当然就是制造光之子一号的原料。受于第一次攻打昌盛城时候弹药短缺的尴尬,之后只要是经过城市,墨脱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搜集原料制作光之子一号,以至于现在囤积的光之子一号已经多不胜数了。
所以现在抛石机抛射光之子一号显得毫无压力,不要钱一样就往城楼所在的地方推进。
之前老车单于的十万大军在元**队面前受挫,就是拜这光之子一号所赐,否则就算是陈光再厉害,元国人再疯狂,他们也必输无疑。对面是骑兵没错,没冲锋起来也没错,但是不要忘记,他们有十万人!人数的优势已经可以碾压一切了。双方面对面,就算是陈光现在把《三十六计》倒背如流,就算是孙武附体,也不可能施展得出来的,十万人往前一推荐,那就是一股泥石流啊,这几万人能挡得住?
而元军也深知,能够取得优势,也就是依靠的这光之子一号,那么为什么不把这个优势继续扩大下去呢?
因此,在休整过后,他们一点儿也没有跟匈奴人耗下去的意思,直接就是光之子开路,强势推进。
匈奴人虽然凶悍,但是受限于自然资源,首先人口数量是不多的,因为最起码的食物就不够。元国同样也面临着这个问题,但是元国比匈奴好点,毕竟相比较于沙漠,草原的物产还是富饶一些——至少饿极了能吃草,沙子你能吃吗?
因此就人口上面来说,匈奴人其实并不多,比乾国来说,那简直就是洒洒水。
在炮火之中,匈奴人根本就没办法出城,一出来就要被轰杀成渣。但是在抛石机的帮助下,光之子一号却是很轻松就越过了城墙,掉进了城里,或者是城墙上。
老车单于原本是在城墙上的,但是匈奴残兵进城之后,他就已经下了城楼去了。也还好因为他走了,不然如果他还留在城墙上的话,估计现在已经被轰杀得渣滓也不剩了。
跟昌盛城的命运如出一辙,坚固而雄伟的城墙,在光之子一号面前,不说脆得跟豆腐一样,但是也没坚固到哪里去,在爆炸声中一点点崩溃,瓦解。
城市里,外面的爆炸声接连不断,而老车单于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坐在龙椅上,他的下面是文武百官。
之前他觉得,元国虽然从边境打到了都城,但是他得到的情报里,除了莫名其妙的爆炸物之外,人太少了,我大匈奴有骑兵十几万,步兵好几万,我用人也堆死你啊。
然而现在他算是看清楚了,为什么元国才这么一点点人就敢主动进攻匈奴,完全就是因为那爆炸物给他们的自信。
但是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似乎已经太迟了。外面的爆炸声让他想要吐血。
就是这样一点点没有想到,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真是……
欲哭无泪啊。
说一千道一万,失误就是失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既然已经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如果不能够反抗的话,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外面的元国人在肆虐了。
老车单于整个人的力气似乎都已经被抽掉了,他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
下面的文武百官,脸色也不好看,谁都知道,现在的局面对自己很不利,对匈奴很不利。
“朕……”老车单于终于开口了,在全场沉默了一刻钟之后。
“朕继位三十二年来,不说有多么大的功劳,但是自认也没有犯多少过错,如今落到这个境地,是朕没有想到的……”
他的语调很沉默,语速很缓慢,在空旷的朝堂之上,显得很闷。
他越说语调越低沉,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随后两行浊泪,顺着有些皱纹的脸颊流下来。
大臣们也受到了感染,朝堂之上哭声一片。
在想不到怎么击退元国人的情况下,大家都知道,匈奴国似乎保不住了。
“皇上,咱们出去跟他们打吧,就算是顶着他们上又怎么样,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臣不甘心啊。”一名武将蠢蠢欲动,这样看着别人攻打自己的家园,让他怒火中烧。
而他开口了,也带动了其他几个大臣,一个老臣说道:“是啊,皇上,我们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啊。”
“两位大人说得对,皇上,咱们跟他们打吧,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些臣子们一个一个全部开始劝说老车单于,仅仅是失败了一次而已,实在不应该就这样无所作为让元国人肆无忌惮地进攻自己的城池,自己的首都!
老车单于看着自己的这些臣子,然后抬起头,慢慢地看这一座大殿。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一座大殿了,他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似乎在回想着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点点滴滴,又或者是想把现在看到的这一个影像永远留在自己的脑海里。
那些大臣的呼唤,他似乎充耳不闻。
叫喊了一阵,见老车单于无动于衷,大家也都沉默了。所有的人都看着老车单于,等待着他最后的决定。
“有那个东西的存在,我们是打不过元国的,甚至于拖延也没有办法,这个我知道,就算是你们带着人冲出去,那也不过是送死而已。朕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去做没有意义的牺牲。”
“可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元国人摧毁我们最后的家园!”有大臣大声怒吼。
老车单于突然笑了,道:“为什么不呢?走吧,我们可以出去看看。”
说罢,他站起来,捧起了桌子上的四方盒子,走下了台阶。诸位大臣看到这个动作,都睚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