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莉瞥了他的腹部一眼,伤口还没有完全凝固,他浑身上下大大小小都是伤口,愈合速度十分缓慢,这说明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的状态。她鼻子一酸,眼眶泛红,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紧紧地牵住他的手,哽咽道:“别闹了,跟我回家。”
花易冷望着她愣住了,家?他还有家吗?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句话打从心里震住了他,也许家才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追求,从前,他渴望与父母拥有一个家;如今,他渴望和她建立一个家。从前的家已经毁灭,现在的家正在走向毁灭。他清楚知道,老天不会给他们一家三口太多的时间。
花易冷像木头一样僵化在那里,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复杂。凌莉笑了笑,拉了拉他:“我们回家,好吗?”
他很用力地点点头,忍不住抱住了她,可凌莉怀里的宝宝被挤压在中间挺难受,居然踹了花易冷一脚,不偏不移正好踢中他腹部的伤口,疼得他直龇牙!他狠狠地瞪了宝宝一眼,敢踢你老子!破坏你老子的好事,找死啊?!这小子的讨厌程度不亚于那条色狗,恐怕以后比色狗还过分放肆!
花易冷岔岔不平地小声嘀咕道:“怎么不生个女的?”
“什么?”凌莉听不清。
“没,没什么!”
凌莉把目光转向旁边的郭伟和凌帆:“郭伟,谢谢,辛苦你了,你回去歇着吧。阿帆,送我们回旧故里,我记得你会开车。”
郭伟不放心地说:“你刚生完孩子,又到处乱跑,这样吧,你把孩子给花易冷,我带你去医院看看,等你痊愈了我再送你回旧故里?”
“我没事。”
“可是……”
她打断他的话:“我心意已决,阿帆,我们走。”说罢,她拉着花易冷上了车。
尸王从郭伟身边擦肩而过时,还得瑟地抬高苍白的俊脸,心里别提有多骄傲!他的挑衅,就连凌帆都能感受得出,何况是郭伟。
郭伟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握紧拳头,显然很不甘心,老天是在耍他吗?给了他一次次的希望,又残忍地摧毁,他那千锤百炼的心早已经麻木不仁了,这点打击又算得了什么?
凌莉来回抚摸孩子的脸,脸上总是挂着浓浓的幸福,她低首在儿子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这一吻可把花易冷的醋坛子打翻了,她……她怎么可以主动亲吻别的男人?!就算这个男人是他的亲儿子也不行!可他又不好意思发作,怕惹她生气,所以只能暂时隐忍下来了,他眯着眼睛斜视着睡得正熟的儿子,越看越不顺眼!索性把头扭向窗外,眼不见为净!
凌莉发现花易冷一直往着窗外,她主动把手伸了过去,瘦得皮包骨的小手从他的掌心掠过,指尖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被她触碰的瞬间,花易冷就猛地转过头,看到她的纤瘦的手,他的心里一阵闷痛,不禁扣紧她的手,但又不敢太用力,他怕自己会情不自禁,握碎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