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行驶到渔具店门前，刘一帆停好车，推开车门下了汽车。
言言见刘一帆下车，她也正想跟奶奶显摆一下自己的裙子，便也下了汽车。
奶奶正站在门口，合计着儿子也该来了，却见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门前，儿子和刘一帆一起从车上下来。
奶奶赶紧迎出门，“哟，这是刘一帆吧，又长高了不少。”
刘一帆笑道：“奶奶！”
言言走到奶奶跟前，“奶奶，你看我这裙子好看吗？”
奶奶打量言言风衣里面的裙子，她的关注点不是裙子，而是言言的腿。
老太太皱起眉头：“这天儿怎么还穿裙子？”
“哎呀，我的袜子很厚的，一点都不冷，你看裙子好看吗？”
奶奶再次打量裙子，“怎么买这么红件裙子？”
奶奶说完，又想起这有可能是刘一帆给孙女买的，忙接着说道：“红的喜庆，挺好看的。”
“好看就行，我和一帆走了。”
奶奶诧异：“怎么这就走？不进屋坐会儿吗？”
言肃解释道：“他俩要去照相，这都出来晚了。”
奶奶惊讶地看着孙女：“你们照什么相？”
“闲玩的，我走了。”言言可不敢跟奶奶说，她去跟刘一帆的家人照全家福。
言言拉着刘一帆要走。
奶奶忙说道：“一会儿回来吃饭吧。”
“好！”言言说完，又犹豫了，“算了，你别忙了，我不去你那吃饭了，我回家吃饭。”
“言谨今天也回来，我给你们炖排骨，一会儿你照完相，就和一帆回来吃饭。”
刘一帆说道：“奶奶，我们下午才能回来呢。”
奶奶笑道：“啥时候回来都行，奶奶给你留着。”
言言双眸眨了眨：“算了吧，你又得忙一下午。”
“一帆不来，我不也得做饭啊。快去吧，早点儿回来。”
言言只好跟刘一帆上了汽车，临走还嘱咐奶奶：“你就炖一个排骨就行，别做别的菜了，我们是去度假村玩儿，能吃完饭回来。”
奶奶摆了摆手：“慢点开车！”
“奶奶，你放心吧！”刘一帆说完，启动汽车。
奶奶看着汽车走远，对身旁的儿子问道：“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穿成这样去照相？”
言肃答道：“刘一帆家里人要照相，还给言言买了衣服。”
“这俩孩子是定下来了吗？”
言肃皱了皱眉：“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啊？要是没定下来，言言怎么能跟刘一帆家人去拍照？”
言肃嘟囔道：“他们还小。”
“言言小，你和李冬梅还小吗？这要是将来不成怎么办？”
言肃心里一惊，嘀咕道：“只是照相，应该没什么。”
“言言要是穿别的衣服倒也没什么，可她穿的跟喜服似的，将来要是不成，这照片要是让言言对象看见了，言言怎么解释？！”
言肃立马紧张了，“我给言言打电话，让她回来。”
言肃拿着手机，刚要拨女儿的电话，又想到了李冬梅。
他说道：“我问问冬梅怎么办吧。”
爷爷站在店门口对奶奶喊道：“你俩怎么还不进来？”
“来啦！”奶奶应了一声，忙往回走。
爷爷等奶奶进了屋，问道：“刚才送言言来的，是她那个同学刘一帆吧？”
奶奶叹了口气：“是。”
爷爷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小伙长得倒是不错，家里条件也好。言言自己要是愿意，那就定下来吧。”
奶奶双眉紧锁：“这条件太好，也愁人。”
言肃没心思去想父母的话，他拨通了李冬梅的电话：“冬梅，你说言言穿着大红的衣服，跟刘一帆一家子照相好吗？咱是不是得把她叫回来。”
李冬梅反问道：“你不同意女儿嫁刘一帆吗？”
言肃立马底气不足：“那倒不是，只不过……有点太早了。”
李冬梅接着说道：“刘一帆提出来照相，沈玉芬也给言言买了衣服。难道你想跟刘一帆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儿，言言先不去照相了？”
言肃哑言，他知道这么说完，两个孩子将很难再交往下去。
李冬梅叹息一声：“言言乐意，就由她去吧。”
“嗯。”言肃是不会反驳妻子的，当然他的妻子也总是对的。
奶奶看着言肃挂断电话，问道：“李冬梅同意言言去？”
“嗯，她说刘一帆家人给言言买了衣服，咱不能再拦着了。你说，咱不让言言去，刘一帆家人不得合计咱们不同意啊。”
奶奶叹了口气：“这还没会亲家呢，对方怎么能给言言买喜服呢？再说，这喜服也得是我们准备，哪有男方买的道理。”
爷爷瞄了一眼店门前，也皱起眉头，今年冬天的雪，只能自己扫了，再不能麻烦隔壁了。
有顾客推门进店，一家人不再讨论这事儿。
十月底的天气，阳光很足，晒在身上暖暖的。
可言言还是把小毯子打开，盖在了腿上。
刘一帆看了一眼言言，问道：“奶奶做菜不好吃吗？”
言言愣了一下，“好吃啊，怎么了？”
“你跟奶奶的关系特别好，不想让奶奶太累是吗？”
“嗯，”言言解释道：“奶奶肯定会为你准备好多菜，她都那么大年纪了，我不想让她忙一下午。”
刘一帆笑了笑，“我去你家，阿姨也会特意多做两个菜，怎么没见你心疼？”
言言眨了眨眼睛：“我妈还年轻！”
“哦！”
言言笑眯眯地说道：“我小时候，总觉得奶奶是亲奶奶，妈却是后妈。”
刘一帆虽然知道言言姥姥重男轻女严重，却从没看出李冬梅有重男轻女的迹象。
他说道：“是阿姨总管着你吧？”
“差不多吧。跟奶奶在一起时，如果我想吃蛋糕，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吃；跟妈妈在一起，就要看她的心情了。马上要吃饭了，不能吃蛋糕；刚吃完饭，也不能吃蛋糕。”
刘一帆笑了笑：“你这倔脾气，阿姨不给你，你会善罢甘休？”
“没办法，我妈是不会惯着我的。我小时候是跟奶奶住的，我妈接我回家时，奶奶特别嘱咐我，一定要听话，不然我妈要是打我，她不在我身边，是没人护着我的。”
刘一帆摸了摸言言的头，“这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