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情的向对三个黄毛下达命令,他们瞬间加快动作,中间为首那人已经抓住楚衿脚踝,粗鲁地把她拖到身下,见样,另外两个男人飞快解开皮带,三两下绑住她的手脚。
顷刻间,三双大手齐刷刷对准了楚衿裙摆,正欲往下沉时,后头忽然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
“都滚出去!”
三人一转头,就看见陆温言不耐烦的神情,他们虽然奇怪他的突然变卦,但都不敢多问,提起裤子一溜烟地跑掉了。
楚衿手上脚上的皮带没解,仍旧狼狈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和陆温言对视,她眼里隐有一丝激动:温言最终还是狠不下心,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没彻底放弃自己?
陆温言站起来,一想到刚才那几个混混色情的眼神就十分暴躁。
他一脚踢开碎玻璃渣,几步走到床边,抓住捆绑楚衿双手的皮带把她拎了起来,浓烈的男人气息靠近,瞬间晕红她的脸颊。
“温言,你还爱我对不对?”即便从始至终都被陆温言粗暴对待,这一刻,她仍旧燃起希望。
陆温言凉薄的唇角忽而染上点笑意,凤眸满是嘲讽。
没错,他还爱她,可事到如今,她难道想借自己的爱抹掉杀人的罪行吗?
“楚衿,你不配。”
他无比平静地吐出几个字,随即撕碎楚衿的裙子,把她翻转过来,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腰,迫使她跪趴在床上,脸正对窗外那座墓碑——陆茯苓之墓!
“不,不要!”
楚衿脸色惨白,拼命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声线因为颤抖变得扭曲。
陆温言始终冷眼旁观,哪怕在胸膛里跳动的心叫嚣着让他对她温柔些再温柔些,可陆茯苓满是献血的稚嫩脸庞不断在他眼前浮现,不断冷却着那颗火热的心,在这一刻,受到折磨的不止是楚衿,还有他。
恍惚中,陆茯苓的模样越发鲜明,陆温言细长的眉眼里划过一丝冰冷,他俯身贴在她后背:“知道为什么不让别人碰你吗?”他顿了顿,继续:“我的东西,烂也只能烂在我手里!”
听见他绝情的解释,楚衿心脏倏地揪紧,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
陆温言无视她的异样,可楚衿却费了很大力气转头说话,发出的声音比蚊子叫还小:“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怀孕了……”
怀孕?
陆温言脊背猛地一僵,眼底闪过某些复杂情绪,倏尔,落定一片严寒。
原来是因为有了孩子,才敢有恃无恐地回来。
“呵!”他发出一声轻笑,随即站起身来,迅速穿戴整齐,走到窗边打了个电话。回来后,他抿唇立在床边,目光怜悯又厌恶地盯着楚衿。
楚衿浑身像被人拆开似的疼,一直把脸埋在臂弯里小声啜泣,无暇顾及他的目光。
大约几分钟后,救护车的声音突然在墓园响起,几个抬着担架的护士和一个主治医生跑进木屋。
奇怪的是,主治医生没有第一时间救治楚衿,而是走到陆温言面前,请示他的意思。
楚衿听到动静抬头,看见眼前场景,顿时心凉了半截,隐约升起不好的预感。
如她所料,陆温言最后瞥了眼她的小腹,背过身命令:“不管检查结果如何,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死!”
……
流产是陆温言的意思,没人能反抗得了。
医院里,楚衿眼睁睁看着女医生从自己体内取出一团血淋淋的肉,感觉自己的心也像被一起挖走了,空落落地疼。
她闭上眼睛,竟然悲哀得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陆温言推门进来,所有医护人员都心照不宣地退出去,剩下他们两人。
楚衿知道他来了,却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他是孩子的父亲,也是杀死孩子的凶手。
陆温言无声走到床边,手掌放在她扁平的小腹上,瞳孔竟有一瞬间的空洞。
孩子,就这样没了吗?
楚衿冷冷盯着他的手,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怎么,铁石心肠的陆先生难道后悔了?”
她的话猛然点醒了陆温言,他的瞳孔恢复一派阴鸷,五指抓住她小腹处的被子,紧了紧。
“最后的筹码被毁掉,感觉如何?”
听清了陆温言的话,楚衿猛然抬眼,三个月来的精神折磨早就削平了她的脸廓,此刻,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若铜铃般凹陷,从中射出直勾勾的光,落在陆温言身上。
“陆温言,你觉得孩子对我来说,就只是筹码?”
陆温言直视她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点头。
这时,她眼中忽然有什么挣断了,唯一的那点星光也被毁灭得一干二净,她垂了垂睫,再次抬眼,眼眸平静如水,字句清晰地说:“陆温言,我们离婚吧。”
陆温言有顷刻的晃神,抓着被子的手忽而没了力气,不过很快,他手中力道愈发的重了,眸底蹿跃着梵天灭世的愤怒,直接透过被子掐住了楚衿的腰。
楚衿太瘦了,以至于整个腰肢被他轻而易举地一掌捏住,他要捏死她,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你欠下的债还没还完,这么快就想逃走?”
失去的孩子痛,腰间的痛,还有……对于眼前陆温言对她态度的痛,重重疼痛叠加起来,折磨的她痛不欲生,如果说三个月前对她宠爱无度的陆温言是天使,那现在的他比魔鬼还要可怕!
“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陆温言残忍地勾唇:“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说完,他甩开楚衿的身子,大步离开。
病房外,韩愈一副愧疚的模样站在门口,看见陆温言出来,他用力鞠了一躬,没敢直腰起来:“陆总对不起,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没及时赶到,夫人也不会流产!”
从墓地离开后,陆温言就后悔了,他让韩愈通知医生: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孩子,可韩愈却没及时赶到。
陆温言停下脚步,偏头看他,眼里闪跳着杀意。
“故意的?”他简洁明了地问出三字,可那语气里却透露着丝丝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