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衿拿着手机在陆温言眼前晃了晃,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
“现在的你,没有任何资格让我跟你一起回去,陆温言,我追了你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累了,可我即使是满身的疲惫,也没能暖回你的心,我用我五年的青春跟随着你,没发现原来你“胃口”这么好。”楚衿远远的瞥了一眼车内的顾惜羽,无奈的笑了一声。
这才分开几天,他就已经恋爱了?
那人还是对她百般不顺眼的顾惜羽。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你什么意思?”陆温言被楚衿这一通阴阳怪气的话搞得有些混乱,他眯了眯眼睛,周身散着冷漠的气息。
“祝福你未来生活幸福美满的意思。”楚衿翻了个白眼,朝大厅侧面的出口走了过去。
还在原地踌躇的陆温言,抬脚想要去追她,却被身后的顾惜羽叫住了。
“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在追下去,未免太过于卑微了吧。”女人的声音有些尖厉,在很多时候会感觉刺耳,她从车上下来,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是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
“难道,你不想看看阿苓为她准备的礼物了吗?”顾惜羽的手缓缓的搭在陆温言的肩上,轻轻抚了一下。
T市南郊,陆茯苓的别墅被整个立式公园围绕着,被专门的人员打理,即使是在全世界都渐变得静谧的秋天,也有各个颜色各个品种的花开满了地,陆茯苓踩着七厘米的恨天高,慢条斯理的走上了楼梯。
陆温言就跟在她身后,抬眸四下望着,宛然一幅严肃的神情。今天早上,是顾惜羽主动联系了他,她绝口不提日记作假的事,却又为案件贡献了一条线索。
她说,为了证明她在阿苓遇害前和她交流过,亲自带着陆温言来了陆茯苓的别墅。
“我之前说过,阿苓为了讨好她的嫂嫂,曾经准备了一个礼物,只是当时太过于着急,没能及时把礼物递到她的手里。”顾惜羽踩着步子走进去,别墅的客厅像是被人收拾过了一样,整洁的不染一丝的纤尘。
顾惜羽脚步轻盈掠过茶几,在落地窗边的柜子里找出了一个带着粉红色的礼盒。
而另一旁的陆温言,冷眸看着她的所作所为,感觉她就像是在演戏似的,有模有样但过于夸张了。
“那段时间楚衿正准备备胎,陆茯苓心里也高兴,觉得等楚衿有了孩子,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或许对她的控制欲就会变弱一点……”顾惜羽叹了口气,似乎能听见陆茯苓曾经开心爽朗的笑声
“这套母婴用品,包含了小宝宝从一岁到五岁所需要的物品,阿苓在拿回来的第二天,就贴心的洗涤了,那个时候的她,做梦都想着楚衿能放过她。”顾惜羽抬眸瞥向窗外,像是真的在回忆那段往事。
“我发现你在顾氏学习企业运营应该是屈才了,如果你现在转行,或许会是一个很优秀的科幻作家,毕竟,你的想象力太过于丰富了。”陆温言远远的站在门口,根本没随着顾惜羽往里走,可即使是这样,他也轻易间就发觉了这个礼物的蛛丝马迹。
母婴用品的包装,用的是粉红色的包装纸,可是陆家人都知道,楚衿不像普通的女孩子,她对粉色异常的厌恶,或许是因为太过于讨厌粉色的缘故,但凡和粉色有点关系的,她一概不收
陆茯苓和楚衿是大学同学,她们的关系恶化是在毕业后的那段日子,所以,楚衿的习惯他当然知道,如果真的想要赔礼道歉,除非是她故意为之,否则,她根本就不会蠢到用全粉色的包装纸。
不止如此,还有一点。
既然是陆茯苓为她准备了礼物,为什么最后没有用到?
既然惊喜准备在家里,为什么还要放任楚衿在酒店里约她同去,还那么巧合的撞上被误杀死亡的情况。
“你不相信阿苓?”顾惜羽听得出陆温言话中的意思,黑色的瞳孔轻颤了一下。
“顾惜羽,我不是不相信阿苓,我是不相信你,我到现在还看不明白,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陆温言双手随意的插进兜里,他笔直挺拔的站着,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既然是做了假证据,你就应该有能力有时间来改进这些,现在这样,也未免太过于敷衍了。”
从他一从车上下来,看到顾惜羽惺惺作态,他就知道接下来看到的东西,或许根本就不具真实性,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既然顾惜羽这么明目张胆的私自捏造假证据,那他也没什么必要给她留面子。
“温言,你说我做假证据?”
顾惜羽戏还没演完,就被陆温言中途戳穿,刹那间像是失去了屏障似的,只能用反问和质疑来表达她此刻的不安。
“这些都是阿苓生前准备的,她被楚衿折磨了这么多年,到死也不能有一个清白之说,楚衿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维护她?”
她站在窗口前,藏在背后的手轻颤着,即使是被陆温言看出了端倪,她还是要像一个疯子似的,把戏继续演下去。
顾惜羽晃了晃身子,从窗台处坐了下来,纤长的身子被外面的光影笼罩着,像是在最外面笼上了一层透光薄膜。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这么强烈的想要帮阿苓,因为那些委屈,不止她一个人受过,楚衿会拿她当做乐子来消耗,当然也会无形中伤害更多的人,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声音渐渐变缓,顾惜羽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似的,上了发条一样在飙戏,陆温言就这么远远的观望着,内心却觉得可笑极了。
或许是因为有了假日记的铺垫,对于顾惜羽这次的行为,他竟然没觉得措手不及,他倚着门站着,目光从顾惜羽身上划过,终是不耐烦了一些。
他似乎没有陪她演戏这个责任。
“顾惜羽,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所以,你做这一切都是徒劳,现在我这么跟你说,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