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渊没听懂。
白轻颜笑着退开:“就是你今晚超级帅的意思。”
说完,她就对着司渊挥挥手。
厉硕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
司渊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直到白轻颜和厉硕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才迈动步子。
万佩佩有些忐忑的跟在他身后,斟酌许久,她还是开了口。
“渊。”
司渊顿住脚步,静静的看着她,眸底带着不耐烦。
“渊,对不起,今晚的确是我的疏忽,你别生气。”万佩佩声音很柔,带着勾人的意味。
司渊只是冷着脸,道:“好在今晚轻颜没受委屈,万佩佩,好好的警告下你的侄女。如果万家的人管不好,我来帮你们管。”
万佩佩的心都颤了下,颔首:“我知道了。”
司渊转身离开。
万佩佩低垂着眸子,叹了口气。
她永远走不进他心里,尽管那个人已经死了许多年了。
今天司渊赶去宴会厅的时候,直奔白轻颜,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一直在外面塑造的,她和司渊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也彻底的崩塌了。
就在今晚,她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形象,彻底崩塌。
那些人会怎么想她?
她还不如一个继女?她是恶毒的后妈?
一想到这些,万佩佩的脑子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她攥紧了手,她不能再放任白轻颜了,她该想想办法。
偏偏白轻颜的个性不似白娥那么好对付,反而随了司渊。
万佩佩抬眸看着漆黑的夜空,只觉得长路漫漫。
可她万佩佩绝不会输给一个丫头片子。
—
白轻颜今晚大获全胜,她心情颇好。
她走在前面,哼着不着调的歌,厉硕就安静的跟在她身后,一直跟着她进了小洋楼。
白轻颜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厉硕倒了杯,道:“你似乎有话对我说?”
厉硕端坐在沙发上,透过热茶的袅袅青烟看向白轻颜带着笑容的漂亮脸蛋,声音冷沉:“轻颜,你此刻很得意?”
白轻颜捏着茶杯的手指一顿,拧了下眉头,没说话,等着厉硕的下文。
“司轻颜小姐,你利用司家大小姐的威压让血雁屈打成招,你很得意是么?”厉硕的面色又冷了几分。
“呵……”白轻颜冷笑,“所以,你是来说教来了?厉先生,说教就免了,别真把我当成你未婚妻了!我对成为你的妻子一点点想法都没有,请你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你理所当然该教育我的样子。”
“司轻颜!”厉硕的面色又冷了几分。
白轻颜微微挑眉,丝毫不惧怕他冷脸。
她吹了下杯子里的茶叶,吹到一边,悠闲的喝茶。
“司轻颜小姐,你是漫城第一豪门司家的大小姐,高高在上,身份尊贵!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和下九流那些痞子的下贱手段有什么差别?”厉硕低吼。
白轻颜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抬眸看向厉硕,眸子里满是冰寒:“哦,厉先生是认为我这种使用下三烂手段的人给你丢脸了?”
厉硕抿唇不语,他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白轻颜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冷笑:“我告诉你厉硕!我就算是丢脸,丢的也是我父亲的脸,和你有什么干系?”
“是!是和我没关系!白轻颜,”厉硕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石头做的是不是?司叔叔对你还不够好?你希望司叔叔的一世英明都毁在你这么个女儿身上是么?”
白轻颜愣住,她不自觉的垂下眸子。
“看着我!”厉硕低吼。
他简直要被气疯了。
他今晚目睹了整个过程。
目睹了白轻颜是如何利用司渊的权势作威作福。
目睹了那些人是如何睁眼说瞎话。
目睹了血雁如何百口莫辩,心如死灰,最终扛下不属于她的罪名。
白轻颜抬眸看向厉硕,顿了一下,才开口:“你想说什么?”
厉硕冷着脸,语气也不太好:“白轻颜你扪心自问,司叔叔对你到底有多好。连我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到。他对司苒和司越从来都是不理不睬的态度,他对你却是在掏心掏肺,就是你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的摘给你。”
“你想表达什么?”
“如果今天是司苒这么做,我不会说一个字,因为就算是司苒的名声遗臭万年,司叔叔只会生气,可若是你呢……他会伤心,明白差别吗?”厉硕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和一些。
白轻颜沉默的看着厉硕,一开始心底对他的抵触消散了。
她的确是忽略了司渊。
“轻颜,你用这种手段,大家都知道,你这是在陷害,表面上,他们为了强权站在你这边,可结果呢?”
厉硕伸手压了压眉心,“你们Z国秦朝的时候不是有个宦官叫赵高么?多厉害,指鹿为马,和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如出一辙。
他遗臭万年了,你也想如此么?你希望将来司叔叔听到别人说——
司渊特别疼的那个女儿么?嚣张跋扈,黑白颠倒,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败笔,不知道为什么司渊要把她认回来……”
白轻颜依旧沉默,低下眸子,看着自己粉色的拖鞋。
“司叔叔那么疼你,他听到别人那么形容你,他该会多难过?轻颜,我想你很清楚司叔叔有多爱你的母亲,你就能知道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你现在这么做,只会让万佩佩暗自偷笑,笑你的愚蠢和自以为是。
你确定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么?”
白轻颜抬眸看向他,问:“你早就看出万佩佩对我别有用心了?”
厉硕摇头:“不需要看,反常则妖。你抢了她女儿的未婚夫,你还是她情敌的女儿,她恨你是自然的。”
白轻颜沉默。
厉硕顿了一下,道:“抱歉,轻颜,我为我刚才的态度道歉,我太激动了,很抱歉。”
白轻颜看向厉硕,道:“我恨血雁,恨不得她去死。”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的,她只知道用她的方式,她要手刃仇人。
“我看出来了。”厉硕颔首,“这一点,你需要向万佩佩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