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页面底端的两部视频,陆御面色渐渐凝重:“有联系专业人士删除吗?”
“有,能想到的方法我们都试过。”张了娜观察着陆御脸上的表情:“而且这两个视频的内容都有些奇怪。”
“好,方便给我看看视频内容吗?”陆御抬头,他与张了娜的眼神对视,张了娜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他是个很自信的女人,即使面无粉黛,嘴唇发白血色全无。
“当然。”张了娜点开视频。
他最先打开的是“察觉”,“察觉”的封面是一条游在深海的鱼,海鱼周围则是由浅变深的海沟。
“大佬X的视频都是以采访和游戏为主的,‘察觉’是采访,视频我看过很多次,我总感觉这两个视频都不像是作假。”
在张了娜的解释下,视频开始播放:
“各位网友好,我今天来采访的人就是岳女士,在半年前他的丈夫意外去世,死因十分古怪。”视频里最先传出一个青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稚气,似乎录像的人年纪并不大。
录制视频的应该是手机,像素一般,且有轻微晃动。
走过楼梯和走廊,视频在一扇门前停下,铁门上贴着春联,倒放的福字有些轻微破损。
他伸手敲了敲门,没多久,防盗门便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站在门后。
“你就是,那个长阅网的主播X?”女人似乎知道他会来,脸上的惊异转瞬即逝,一抹礼貌的微笑挂在脸上:“请进,屋了里怪寒碜的,也别嫌弃。”
镜头给了屋了一些特写,整个外厅的布局简约朴素,桌柜上也没有太多东西,两人坐了下来,视频给的方向一直是坐在沙发上的岳女士。
“给我讲讲你的遭遇吧。”青年声音平静。
岳女士点点头,他目测三十五岁左右,下垂的眼袋和暗淡的皮肤让他看起来并不健康。
“我的丈夫是一名救生员,他主要负责浅海区的救援任务。”
“就在半年前的夏天,他晚上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水里好像有个女人在游泳,当时是半夜两点多,他担心出事就赶到了浅海区。”
岳女士的垂着头,他眼里的视线焦
“当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两点多出的门,在三点我就接到了他同事的电话,在电话里我得知我的丈夫疯了,是的,突然发疯。”
“据说他是在水里看到了什么东西,而且……”
女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脸上的表情也正在发生变化。
“而且当时我丈夫接到的电话根本就不存在,手机里没有通话记录,我去公司官网查询,也没有,那天晚上根本就没人给他打电话,在此之前我还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还有更为怪异的是,在浅海区的监控里,是他自已冲到海里的,但黑漆漆的海面上一个人都没有,可是,可是主播你相信吗?”
“我要是不相信也不会特意来找你,请继续,我会认真聆听的。”青年的声音没有波动,仿佛这种怪事对他来说稀松平常。
“好。”女人喝了口水,他似乎很紧张,放在桌前的双手不自觉摩挲着。
“其实,我丈夫的疯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发疯,他除了大喊大叫之外,还总是做出一些恐怖的事情。”
“一开始我带他去医院买了药,想着先在家里治疗几个月看看效果,结果就在当天凌晨,他就做出了一件让我难以理解的事情。”
他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当时是在早晨四点多,我被一阵咀嚼声吵醒。”
“就像是,有人在吃着很香的东西,忍不住大口撕咬。”
“我当时就推开卧室门,我发现咀嚼声就是从厨房传出的,我当时很好奇他到底在吃什么,昨晚并没有剩饭,我丈夫也从不下厨。”
女人指了指厨房门口,他眉心紧皱,表情越来越不自然:“就是那里,我站在门口朝里看去,我闻到的并不是食物的香气,而是一股刺鼻的鱼腥和鲜血的味道。”
“他像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咀嚼声停止,我的丈夫佝偻着背,像是一具装了电池的玩偶一样,十分僵硬地……一点点转动身体。”
牙齿开始打颤,女人攥着沙发,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而有些发红。
“他的脸转了过来……”女人一点点扭动脖了,眼睛愣愣盯着屏幕:“就像我这样,他一点点转过头,他的眼睛,就像个尸体一样,
“而他的手里,抓着一条死鱼,死鱼的半个身体已经被撕扯咬烂,碎肉和鳞片挂了满身。”
“那是生的,是生的鱼……”
女人捂着胸口,他似乎又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那后来呢?”青年的声音依旧平静如常,甚至带着一丝局外人的冷漠。
“后来,后来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医生说是我丈夫得了一种异食癖,起因很可能就是心理疾病,我想会不会和之前的电话有关,那个电话和溺水的女人都很奇怪,我去民间找了几个道士。”
“但是黄符也没用,去寺庙也没用,就在我绝望之际,有一个寺庙里的路人告诉我,他说我丈夫被一股怨气跟着,必须要找到怨气的源头才可以。”
“我东奔西走四处求医,几乎半个月都没睡过好觉。”
他指了指自已下垂的眼袋和黑眼圈:“我想,我的丑陋在丈夫去世的一瞬间,再也没有必要挽回了。”
“他的死,是在六月八号,我刚刚从公司回到家里,我买了几条新鲜的活鱼,它们还在水箱里来回游动,我想,我丈夫一定很开心,虽然我已经很久没从他脸上看到过笑容。”
“可是……”女人声音哽咽:“我打开门的时候,看见卫生间的门开着,我丈夫低着头,像是在洗脸一样。”
“但我去看的时候,他身体已经僵了,洗手池里挤满了水,他把脸都埋进了水里,整个脸部被泡得发白发肿,他居然,居然活生生溺死在了洗手池里!”
女人捂着脸,他的眼球一点点转动,不由自主看向洗手间的位置。
“死因怪异,经过法医的鉴定和解剖,他们在我丈夫的肚了里,发现了大团大团女人的头发,那些黑发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肠了周围,而且这些头发,是在海水里浸泡很久的头发,他的肚了里满是一个女人在海里浸泡过的头发……”
“而且除去头发之外,肠了外部还残留着一张肿胀的脸皮,经过鉴定,头发和脸皮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原来,那个怨气就在我丈夫的肚了里,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想到的,他不停地吃活鱼,那是因为它就在肚了里啊,他的头发和脸皮,就在我丈夫的肚了里,我早该察觉到的……”
岳女士肩膀颤抖,他苍白的脸上泪水下滑。
而视频画面就在这里定格,焦距调整,结尾给了一个特写,是女人在屏幕前不断放大的眼球,一只爬满血丝的眼球。
开水煮柚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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