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小妈想对我说的事情,我的心里早就有了底,跟她到了客厅之后,直接将我和陈太太的关系一五一十地对她坦白。
最后,小妈问我:“那你就没打算跟她相认吗?”
“小妈,相不相认有什么关系,这辈子,我只认你一个妈。”
即便小时候小妈并不待见我,但我一直记得,当我被蒋家欺负的时候,是我爸和小妈站在了我面前,说我们家的闺女怎么能白白被人家欺负。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地方人家,但每当我出事的时候,护着我的总是她,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陈太太。
公司负责的项目已经正式开始入手,按照原本的计划,若是项目进行顺利,我和luca不日就会返回意大利。没想到,项目刚刚开始,就摊上了一桩棘手的麻烦。
几乎只是一夜之间,“蒋氏竞标丑闻内幕”的新闻就席卷海城,成为新一届的话题走向,甚至夺了话题女王柳婷的头条。在新闻中,放了不少我和蒋屹繁的合照,从海城重逢开始,到后来一块去厦门出差。有几张还是好几个人所在的集体照片,很明显是偷拍的,但照片选取的角度却总是能捕捉到蒋屹繁在不经意间偷看我的样子。
据新闻里说,因为蒋屹繁对竞标公司的一位女职员早有好感,所以为了博得美人心,便双手将价值过千万的标书拱手奉上,只为得心上人的芳心。报道的最后,更是言辞锋利地讽刺,看来最后,竞标时不用比标书,直接比谁带的美女更能勾住对方老总的心。
字里行间,无一不在讽刺这次标书的不公正性,讽刺蒋氏作为一个国际知名的上市公司,居然会这般藏污纳垢。而之于我这边,则更多的用上了“红颜祸水”这个词。
在新闻报道之后,蒋屹繁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在电话里,他对我说:“不用紧张,这件事,我会解决。”
我应了一声:“恩,我知道了。”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很清楚,他的压力比我更大。舆论的偏向,完全指向了他那边,作为一个公司的负责人,他要对公司上下所有的员工负责,职位越高,他相应的责任也就越大。
事实上,在这个时候,我不可能真的像蒋屹繁所说的坐以待毙。在新闻中,几乎将舆论矛头全全指向了他这边。新闻一发出之后,我就戴了个口罩出门,去了发行新闻的报社。
要是我猜的不错,给报社提供资料的人,应该是和我们进入到最后一次竞标环节的竞争公司。只是那样一个公司,真的有这么大胆子,敢于跟蒋氏对着干吗?这背后要是没有推手,真是瞎了我的眼都不信!
到了报社后,我说明了来意,但没想到,报社里却对新闻这件事缄口不谈。最后,我直接找到了总编办公室,想从总编口中套出点有用的消息。
总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长相其貌不扬,知道我的来意之后,微笑着跟我打着官腔:“抱歉,爆料人在提供新闻线索时,说明了要保密的条件,所以,小姐,我不能告诉你。”
我看着他,淡淡说道:“在你们发行这篇报道的时候,就不怕蒋氏的报复吗?”
听到这里,我看到总编的面色明显怔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扶了扶眼镜,一字一句说道:“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追求新闻事实是最真实的素养。”
看这样子,是背后有了依仗,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想来,背后的依仗跟蒋氏比起来,应该尚有抗衡的能力。
“听总编这么说,我倒是有些自惭形秽啊。”我冷冷说道,看到他因为听到这句话,面色上微微笑着的样子,我将一个U盘直接扔到了他的办公桌上,说道,“作为一个良好市民,我都忍不住要像您学习了,您给看看这里面的内容,是不是也有报道的需要。”
总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将U盘插入电脑,然后查看U盘里面的内容,却始终没找到U盘里放的东西。
他疑惑地看着我,抬起头问道:“小姐,你不是在耍我吧?这里可什么东西都没有。”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我轻笑着,面不改色地从他的手里拿过U盘,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我找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将U盘重新导入到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看着U盘里存储的信息。
刚才我给总编的U盘,里面什么都没有,相反,它是个病毒,能将电脑里的所有内容复制下来。岩睿就读于博科尼的计算机专业,是个黑客高手,想当初,这招还是我闲着无聊跟他学的,没想到,竟然会在今天用上。
我将导入电脑的信息筛选了一遍,然后顺着关键词一点点地检查着。这位看上去无比正经的总编,电脑里存的大多是新闻文稿和式样,但我却在页搜索记录上,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他竟然大量浏览过颜色站,还没来得及删除浏览记录,就被我将信息全部窃取。一想到他那张正人君子的脸,又想到他私底下的所作所为,我就觉得恶心。只是,关于蒋氏那篇新闻报道,却丝毫没找到任何痕迹。
我将这些信息一一截图下来,然后拿着这些东西再次进了总编办公室。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总编和一个女编辑形色暧昧地在办公室里,或许两人正打算办什么好事,却被我撞破了。
总编看着重新回来的我,面上的神情有些不耐,我没说二话,直接将刚才的截图扔给他看。刚才的U盘里什么都没有,但是现在,可是内容丰富。
我看到总编在看到那些内容后,整张脸瞬间就白了。他气愤地用手指着我,一字一句:“你这是在算计我!”
呵,算计,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只是,你明知我在算计我,你又能如何呢?
我微笑着看他,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在总编无可奈何的面色下,他告诉我一个答案。知晓那个答案的时候,我恍然有些失神,原来,竟然是……
出了报社之后,我给陈老师打了个电话,求他帮我一个忙。尽管我们之间因为陈太太而有一层隔阂,但随着这几天细想下来,其实他在这其中,并没有错,相反,他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地帮助我。前些天两个人一块约出来吃了个饭,然后将事情说开了,反而觉得自己心里没那么在意了。
陈老师听到我想让他帮的忙之后,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犹豫就应下了。电话的最后,他叮嘱我,让我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毕竟我和蒋屹繁的照片已经在上公开,难免会在路上碰到不知趣的记者。
我点了点头,然后回了趟家,等换了套衣服后,化了个精致的妆,等着陈老师来接我。
因为我和蒋屹繁的新闻铺天盖地地报道,小妈也知道了这件事,我们都避免让小笛看电视,以免他在换台的时候看到新闻。所幸小笛是个乖孩子,在我对他说,经常看电视对眼睛不好后,便一整天都窝在客厅的角落里玩模型汽车。
往常,我还会和小妈一块带着小笛出去走走,可是现在,我连出门都不敢带着小笛。这段时间是敏感时间,他还小,我真怕他受到惊吓。
等到陈老师到了之后,我便拿着包走下了楼,准备去会会那些想要算计我和蒋屹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