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妃在宫中的地位虽不如梁妃,但她是整个南慕国中,唯一一个为懿慈帝生下两个皇子的妃嫔。宫中当值宫女侍卫,自然不敢小瞧了她!
懿慈帝的人急急忙忙把那些宫女侍卫召集而来,她他们不知发生何事,只好实话实说。
方才……护送苏妃回和曦宫的人,只有桂嬷嬷和瑾阳。
梁妃深呼吸一口气。
周侧妃倏地把茶盏打落在地上,厉声质问,“我让你们把苏妃娘娘送回去,你们都当耳边风了吗?”
花园周边的宫女跪了下来,不敢再言。
懿慈帝是过来人,周侧妃这些小把戏根本瞒不过他。
他冷哼一声,“够了,还嫌不够丢脸吗?”
“皇上……”周侧妃只是萧博衍的侧妃,没有资格唤懿慈帝一声父皇。
“整个晋熙宫陪着你们一起撒谎,这还不够?”懿慈帝沉沉看着几人,问:“到底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朕,现在说出来,朕既往不咎。若被朕查出来……后果自负!”
周侧妃一震,下意识看向梁妃。
梁妃脸色平静,轻轻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能说……
周侧妃了然,住了嘴。
“不说是吗?”懿慈帝看着她们,“朕数三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一。”
“二。”
“三!”
每数一下,懿慈帝都会观看她们都表情。除了周侧妃偶尔会露出片刻慌张之外,其余两人皆是镇静。
“你们没有机会了。”懿慈帝道。倏地,他招手,让人把一个晋熙宫的侍卫带上来,“方才镇南王妃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把拿下?”
“梁……侧妃娘娘说,镇南王妃对苏妃娘娘下毒,要扣押起来。”侍卫回想着,刚才周侧妃是这样说的。
“无双,这件事你要如何解释?”懿慈帝突然问她。
“父皇,无双还是那一句花,我没有。”凤无双轻声数,“苏妃娘娘待我极好,我怎么会对她下毒……更何况,无双在父皇心中就是那样的人吗?”
凤无双确实没有下毒害苏妃的理由。懿慈帝点头,“朕懂你的意思了。”
“皇上……镇南王妃是在座人中唯一一个懂医术的人。苏妃娘娘突然出了事,她的嫌疑最大!而且,刚刚她就是用药来威胁侍卫们,不让他们靠近……皇上您刚才也看到了的!”周侧妃道。
怕懿慈帝不信,她指了指亭中的石桌,“皇上您看,这就是镇南王妃随身锁携带都药物弄成的。”
“一些小玩意罢了,朕早就见识过。”南慕国十几年前发生过几宗奇案,当时的一个卷宗里就有类似药物的介绍,懿慈帝记得很清楚,“大惊小怪。”
周侧妃一窒。
他接着道:“苏妃是何时出事的,出事前接触过什么,为何你们把事情推到无双身上?”
“苏,苏妃娘娘跟着镇南王妃一起进来,进来后没多久就晕倒了……难道这不是镇南王妃下的手吗?”听闻懿慈帝要详细查,周侧妃吓得都结巴了。
在周侧妃看来,她有这么愚蠢吗?凤无双冷笑,道:“父皇,苏妃娘娘晕倒前,看过年宴曲目的帖子。”
“哦?”懿慈帝问:“帖子在哪里?”
很快,有人把帖子送上。
这样的帖子梁妃准备乐好多,沾有毒物的只有两份。
所以懿慈帝手中这一份,是无毒的。
他看了一眼,递给凤无双,问:“事这样的帖子吗?”
凤无双过了手,点头,“是!”
“没什么特别,无双,你还有什么其余都东西能证明你的清白?”懿慈帝问。
凤无双摇摇头,双手把帖子还给他,“没有。我进晋熙宫不过片刻时间,才碰到帖子苏妃娘娘就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
懿慈帝随手接过,把帖子送回那个宫女手中。
道:“这样,有些麻烦!苏妃无故晕倒,你们在场谁都有嫌疑!”
凤无双点头,“无双明白。”
周侧妃唇畔漾起了笑意,只要凤无双无法洗脱嫌疑,这就够了!
反正只有她一人会药,她是最大嫌疑人!
岂料,她的笑意没浮上多久,那位拿着帖子都宫女就直直栽倒了下去……
桂嬷嬷一惊,大声道:“皇上,苏妃娘娘就是接触过帖子晕倒的。这宫女的症状跟苏妃娘娘一样!”
懿慈帝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揉着太阳穴,“是这帖子有问题。”
他碰过之后,自己都险些站不稳。
凤无双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送到宋公公手中,示意他给懿慈帝涂上。
众目睽睽之下,凤无双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宋公公会意,给懿慈帝涂上。
片刻之后,懿慈帝回过神来,怒斥道:“这是谁准备的帖子!”
周侧妃愕然,“怎么会这样?这帖子不应该有问题啊……”
“这帖子不应该有问题?”懿慈帝冷笑,“那哪个帖子有问题,苏妃手上的吗?”
周侧妃慌了,“不是那样的,皇上。”
梁妃深深锁眉,“皇上……您吓到孩子们了。”
“孩子?”周侧妃是小辈,往日他待她们不错,这是事实!可懿慈帝容不得她在这样随意忽悠,怒道:“你见过有这么心肠歹毒都孩子吗?太子府怎么从来都不懂得安份!”
这话罪名大了。懿慈帝这是药把傅晶和傅太师等人所犯的罪都落到周侧妃头上啊……
一个太子府,把萧博衍都算进去了!
周侧妃噗通跪下,“不是那样的。皇上,我没有在帖子上下药,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是谁?”懿慈帝看着她,质问道:“刚刚怀疑无双的人是不是你?刚刚让人把无双拿下的是不是你?”
是她……
可背后的主谋是梁妃啊!
周侧妃有些悲哀,突然懂了当初傅晶在中秋那夜所受的委屈。
蛇窝一事,也是梁妃指使的。傅晶和李婉儿只负责执行。
可受罪的却是傅晶、李婉儿、李府……
今天她也是一样。
明明是梁妃气凤无双想插手小年宴都事,设局对凤无双下手。
她不过是一个看热闹的人罢了……
“皇上?”
“说,跟你合谋的还有谁?”懿慈帝直直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
周侧妃一惊,看着梁妃,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说?不说?所有苦头都要她自己一个人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