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太过暧昧,饶是凤无双装得再冷静,仍遮掩不住脸上的红晕。但萧逸云是何等人物?这样的人,现在的她连跟他当朋友都要权衡,更别说和他传出桃色绯闻了。
所以,她下意识避开:“那王爷如今是在拿我练手吗?”
有一便有二、她是真的要和他划清界限。他已经两次暗示她,他对她有兴趣,可以为她撑腰,但凤无双没有在意,反而一再拒绝。这种感觉让萧逸云觉得很挫败,他摆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无双,你真会伤本王的心。”
凤无双不置可否。
“罢了,本王想如何,你以后会知道。”她如今刚刚和永安侯府退了婚,又在徐府受到了威胁,对靠近她的人都有一份敌意。萧逸云不想吓着她,只能慢慢来。
凤无双点头,淡然品茶。
她穿到东阳国,因为脑中的记忆时时提醒她徐府大小事,所以一直心不安。如今离开徐府,坐在这个繁花似锦的小花园里,她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凤眸掠过一朵一朵姿态各异的茶花,她竟看出了每一朵的不同,欣赏到每一朵的美。
微风徐徐,不远处的湖碧波荡漾,划过周边繁花破碎的倒影。
这是一种静态的美,美得让她心也静下来。
徐府里充满各种各样的算计,她活在徐府,一直想着如何自保、如何才能帮凤无双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东西,从未放松过,欣赏过徐府的景色。此时跟萧逸云在一起,她只觉得轻松,坦然。
这是前世今生,她都没有经历过的。
明亮的眼散去防备,她艳光四射的脸庞顿时柔和下来,此时的她有一种异样的美。初见时伶牙俐齿的她,第二次见面时惊如小鹿的她,还有现在安静、坦然的她;都给萧逸云不同的感受。
想靠近,想保护,想了解。
男人一旦对女人起了好奇心,没有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他微微一笑,抬手给她添茶:“留在这里用午膳,午后本王让人送你们回去。”
“好。”凤无双没有犹豫,立即答应。
她应得爽快,萧逸云脸色笑意渐浓。
午膳安排在花园旁的凉亭中,只有他们两人。不知是萧逸云家教好,食不言;还是他体贴,没有再开口调戏她。凤无双对着满桌美食,胃口大开,大大增长了用膳时间。
膳后,萧逸云有事要忙,便让人送她回去。
偏厅里,徐老夫人和裴氏等得心急如焚,见凤无双出来,裴氏立即迎上去,“无双,怎么?王爷答应放芸欢了吗?”
凤无双心头一突,暗道糟了。
她忘记问萧逸云这件事了!
起先萧逸云说把徐芸欢处理了,她拒绝之后,他便把话题带开,然后他们谁都没有提起徐芸欢,就这样过了一个上午。竟被萧逸云带歪了,这不是她的处事风格……
见她脸色微白,裴氏顿时哭了,“母亲,芸欢怎么办?”在裴氏心中,凤无双伶牙俐齿的,定是把萧南王爷得罪了,萧逸云不肯放徐芸欢了。
如今她们还在萧南王府,徐老夫人嫌弃她丢人现眼,责骂道:“瞎猜什么,无双都没说话。无双,你说,萧南王爷是什么意思?”
“王爷态度含糊,我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她只好把责任推到萧逸云身上。
徐老夫人没有怀疑,她叹一口气,“为今之计,只能盼上天垂怜,放过芸欢,放过徐府。”
裴氏哭得更厉害了,“可怜我的芸欢。”
凤无双扯唇,她们还不如盼萧逸云大发慈悲呢。
裴氏和徐老夫人沉浸在忐忑中,气氛沉闷,一个脆脆的声音忽然插进来,“瑾汐见过郡主,给郡主问安。”
王府的侍女,已是普通人家的小姐穿戴,瑾汐行的是最标准的宫廷礼仪,这礼仪,在徐府从没有人对凤无双行拜过。一时间,三人脸色各异。凤无双敛眸,扶起她,“姑娘请起。”
“郡主叫奴婢瑾汐便好。”瑾汐笑着招手,只见她身后还有两名家丁,共同抬着一盆白色茶花,“王爷说郡主喜花,让郡主把花带回徐府。夏日茶花难养,往后我会暂住郡主身边,给郡主养花。”
送矜贵一盆茶花,再送一个养花人。
凤无双不用看,都能想到身后裴氏的精彩脸色。
萧逸云打在裴氏脸上这把掌打得太响,她不想拒绝,“多谢王爷。”
“王爷公务繁忙,不便送郡主回府,就让瑾汐陪您回去吧。”瑾汐微微屈身,含笑道:“郡主,请。”
凤无双施施然走在前面。
裴氏恨得牙痒痒,萧逸云忽然派一个养花的侍女给凤无双,岂不是代表她以后没有机会下手了?她不明白,萧逸云和凤无双什么时候有了交情,她竟得萧逸云护住她!
徐老夫人冷哼一声,暗骂她不识趣:“你脑子真是糊涂了,王爷和无双交好,芸欢才有机会放出来,如今你在嫉妒什么!我劝你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免得被瑾汐姑娘看到,在王爷面前告你一状。”若萧逸云和凤无双闹翻了,那徐芸欢和徐府就完了。
“媳妇知道。”裴氏嘴上虽这样说,但她心仍旧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