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死则死矣,一死了之,也是种气节,我的星辰大长老,难道你不觉得,如此贪生怕死,会遭世人耻笑吗,不如送你上路。”
箫楠,略显意外,戏谑一笑。
星古玄,惊的老泪汹涌,悲惨的声音挤开钳制脖颈的手掌,极其尖锐:“我没有气节,只要活命,天下人怎么看我都不要紧。”
“箫楠大人,你将我当个屁放了吧,我愿意做大人的好狗,为大人肝脑涂地。”
“我的武道不足大人万分之一,但我会九星炼血道,多强硬的武者,都能为大人驯服得像狗一样听话。”
星古玄说到最得意的绝学,老脸有了丝神彩。
只是下一刻就被恐惧充斥,眼神怒瞪,死死望着少年:“你!”
“可是我很在意天下人的看法。”
一缕缕斗天星气在星古玄皮囊中绽放,光放九天,生命气息极速凋零,竟被少年无情剥夺。
少年在人们震撼的眼神中推开他,无情的扬起冷眸:“天下人要是知道连你这般人,我都饶了,以为我有多好欺辱呢。”
“你们说是吗?”
少年投来残酷的眼神,杀意淋漓,清秀的微笑容颜,仿佛死神收割生命般的冷酷,在人们瞳孔中放大到心海。
“杀人者,人恒杀之。”
他们到了此刻最有体会,凡要杀少年之人,就算是九天世界的神也会被少年无情针对,莫说他们区区凡灵,一个星古玄就是开始。
星古玄,神魂意志凋零,只恨有眼无珠,大话嚣张,得罪如此人物,连死无全尸都难,若有来世,绝对要敬畏此人如天神远离。
“真正的死亡之歌开启了。”
一道道人影神色变化着,惧怕,忌惮,皆有,想退,却无路,随后看到席卷着海啸般雷霆冲来的少年,心里有个无情的声音回响着。
世界,越来越灰暗,聆听着那激流,仿佛死神的脚步,在计算着他们生命的末路,只恨一念之差为敌,尽付百载武命为尘。
“星古玄就这样死了!”
项千羽突然发觉他成了个笑话,呼吸沉甸甸的在喉中滚动着,压着他的身躯,不敢迈前半步。
他连朝少年出手的勇气,都变得极为衰弱,根本不敢想象,要知道他是大宇四公子之首,是大宇部落年轻武者中最强存在。
“我强,有星古玄强大吗,他是大宇四大部落之一,星辰古族的长老,掌握星辰武道,并不比九转武道弱小,修行经验更在我之上,却在少年手中,犹如草芥难挡一击!”
他心知肚明,又是悲哀,又是苦涩:“星古玄放尽姿态求饶,都换不来少年丝毫的仁慈啊,继东皇古一,诗破军后,一尊比九成九降临者都要强大的绝世武宗陨落了。”
这是开始吧…… 星古玄之后,下一个也许就是他,少年释放灵阵就是要一个不留,现在就是在实现他的承诺,他降临鲲妖部不是送死,是来收割。
“这小子最可怕的是阵武双修!”
英气的瞳孔剧烈收缩着,浮现起过去从未有过的惧念:“仅仅是灵阵师的身份,或者绝世武宗的实力,都不足以令他放在心头。”
阵武双修却分量极重,武道和阵道,是两种截然相反的道,精通武道者极少拥有阵道天赋,拥有阵道天赋,成为阵师,也极少能成为武者。
一则。
需求天资不同,二则极易分散精力,两者兼顾有成者是绝对的凤毛麟角。
少年却在十五岁阵武双修有成,常人,单独一项成就,就需要百年苦修,能有成,是极大的庆幸,到他这里却打破常规了。
“服啊!”
项千羽这般人是九转黎族注定的继承者,要带着九转黎族奋战成顶级帝族的人物,心高气傲,就算鬼公子惧了箫楠退走也不过在心头道一句真是胆小,此刻却是觉得鬼公子得做法很明智。
那张英伟的脸上浮现着一抹苦涩,早无轻视了,他发觉少年不仅有资格对决他,使他正眼相看,更是在实力和背景上都可能辗压他。
如箫楠这般造化之人,怎么会出身寻常,又有北冰帝狐这等惊艳的妖族帝脉为师姐。
项千羽所有的自傲都化为自我羞辱,仿佛无声的巴掌打在脸上,流转九转神决的武道身躯,成为鲲妖部很尴尬的存在,站前迎敌不是,逃,又不地道,有辱声名。
“箫楠这般人物,才是真正的大宇天骄,比之项千羽,更有未来,我所选中的男人并非最强大。”
诗雅,老老实实躲在外界观看着,饶幸没有被箫楠的灵阵笼罩,此刻目光异常复杂的在少年身上审视。
她看着少年,又看向诗韵,又看过杨千婵,突然发觉她们的选择是那般智慧,远远得胜过自己,她以选择项千羽为荣,就真的荣耀吗?
这般荣耀,此时化作名嫉妒的毒药反噬自己。
杨千婵不必多说,相貌实力都胜过她,为北冰帝狐,极为高贵之人,她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诗韵是她妹妹,在她心中并不比自己聪明美丽,竟然选择的男人比她更强大。
“项千羽,如果战败,甚至今日这群大宇武者都战败了,那么她的结局会如何?”
火焰在心口汹汹燃烧,吞噬她全身力量,渐渐陷入无尽黑夜般,身躯冰凉。
“箫楠会顺势击杀她,就算她回到九转黎族,失去项千羽庇护,九转黎族绝不会为了个没有价值的她出头得罪东皇古族,也将遭到东皇古族的铁血报复。”
她发觉背叛鲲妖部,并不值得,不应该为了项千羽,背弃和东皇古族太子东皇燃的婚约,按照既定的人生走,有谁真敢奈何她。
“一步错,步步错,人生何来回头路。”
她看着诗韵的处境,先前从未有丝毫的愧疚,此时心头却是微微的震动,少见的生起丝自责。
诗韵娇柔的身姿,被吞元枷锁束缚的很是憔悴,本是她的三妹,此刻代她受过,被父亲强行收押,代表鲲妖部延续和东皇古族的婚约! 摇摇头,看向苍穹,烟雨朦胧并不休,却血幕滚滚,犹如末日,冥冥中,有双命运的手掌控着万物,大概连她引以为傲的命,也实则在天地掌控中。
“人的命,不到最后一刻,都没有资格,笑话谁,好,谁不好,谁输了,谁赢了,凡人百年,也得盖棺定论,何况我辈武者。”
箫楠,杀到狂,大宇武者节节败退,凄声不绝,有孟延青他们悔之晚矣得痛苦怨恨,也有诗韵姐弟纠结过后的哀求:“箫楠大哥,求你,不要杀尽鲲妖部,饶我爹一命吧。”
这一刻不是愚蠢极致者都知道大局已定,而诗韵姐弟的声音,成为了鲲妖部最后的希望。
“诗韵,我女儿,你果然还是爹的好女儿,就请箫楠少侠就此罢休,我孟延青以后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孟延青,又是惭愧,又是愤怒,又是阴冷,亦有怨毒,万般情绪交错像是个极为复杂得人,却最后还是压下万般情绪,撤至神殿前朝箫楠道:“就此罢手可好。”
孟延青此人,攻于心计,诗韵,被鲲妖部如此待,却为鲲妖部说话,此为愧,而箫楠杀了她的哥,她到现在不怨恨箫楠,此为他愤怒,不过在鲲妖部的生死面前都能忍。
今日鲲妖部聚集十二支部之力,如果被抹杀,绝对是鲲妖部万劫不复之难。
他的眼神闪烁着疯狂,一种破釜沉舟的戾气流转着,仿佛少年不答应就要做出疯狂的举动,有什么惊人的漩涡在体内爆发着,隐约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力量,来自于底牌,大概是鲲妖部最强大的手段了。
“小子,别杀光,你忘记本尊的告诫了,十九重帝狱,需要狱奴。”
少年势如破竹的身影微停,身后脚下躺着无数尸骨,血流成河,却还不待鲲妖部他们欢喜,便见少年重新动了:“那就留下几个武宗为奴吧。”
“留下几个武宗为奴!”
人们的希望破碎了,这就是少年的回应,霸气冷酷,却不出意外,一如他踏足鲲妖部,万军压身,也不起惧念一丝。
少年真是够狠,武宗,在他口中,和烂白菜没有区别,仅仅是留下几个,其余的都杀了,不如武宗的他们更是连被他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箫楠大哥有理由不原谅鲲妖部。”
诗韵和诗猛,苦涩得笑了,叹息在眼眸流转,有丝悲伤化不开。
“鲲妖部,该有此劫,怪不得谁,要杀箫楠,就得承受被杀,换做是他们也会这样做。”
已所不欲,忽施于人,自己做不到,就别要求别人做到了,太蠢。
“铿!”
鲲妖部站立者急速减少,一道道活着的武宗武者被他收进十九重帝狱,激活帝狱神阵,有星辰元气,在身后形成漩涡般得浩瀚异像。
“他得武道气势更强大了,好像将吞噬的武宗转化为力量,激发神藏,是尊古塔,这座古塔,更使人武躯中的本命之念都颤抖。”
人们看到少年身后有巍峨的古影亮起了九重天之光,神色更为苍白了,本命之念,是武念之祖,一个人心头最本质的念头,此刻颤抖:“这小子的来头惊人的恐怖。”
“他们将我视做神灵了。”
帝狱之力,凡世之人,有几人得见,不过箫楠亦想到,就算是真正的神灵,在大成帝狱前也会颤抖吧,现在才仅仅解封九重天。
十九重帝狱彻底解封九重天,九倍星辰元气增幅极为恐怖,九天世界的星辰元气,经过帝狱洗炼,输到身上,精纯的就像无暇的神源液。
一尊尊小神灵在万千毛孔小世界盘踞跳舞,欢呼着,朝着天地贪婪的汲取力量,衬托的他每寸肌肤都像完美的宝石,连同力量都拔高了。
一道神圣古老的狱门,横绝在第十重之地,此刻也是在轰然开启… 今日杀戮太疯狂,少年染血,化凡世为地狱,也将十九重帝狱的第十重之门,以帝王脉神血,轰开了,将接引武道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