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舍不得呢。”凤未离对着荧光蛊如此说着,却已经念起了启动之术。
过了一会,整个地道里一片通亮。
眼前的一切都慢慢地呈现在她的面前,在这与世隔绝的水底,竟然有很多异世珍宝,应该是被埋在这里很多年了,但即便一直被水腐蚀着,这些珍宝都完整无损的躺在那里。
凤未离脸上带着笑意,却突如其来的感受到了一股重力,这股重力将她的身子重重的往下面拉下去。
她稳稳地落在地上之后,就看到不远处的一颗石头上刻着一些梵文,凤未离虽然去了前世一趟,但是仍不懂得这些梵文写的是什么,可能是一些咒语。
如果是上古时代存留下来的,咒语的可能最大,上古时代人们最先开始祭祀,而祭祀的时候最不能缺的就是一些咒语。
凤未离继续往前走,果不其然,墙上雕刻着一些祭祀的图片,原始的部落围在一起点着火把,站在古建筑面前,虔诚的低下头,嘴上念念有词,虽然时代久远,但这些东西仍旧栩栩如生,凤未离不禁要感叹先人高超的雕刻艺术。
凤未离突然觉得胸口再度剧烈的疼痛起来,这次远比上一次要来得强烈,她皱了皱眉,双手死死地按在胸口,强忍着,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外面的树叶上滴答的落着雨,赤华醒过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飘在水中,只听得它大叫一声,急忙爬到树叶的上面去了,定了定神,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气愤的看着杜若竹,但是这一看,就让它脸上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
杜若竹站在雨中,整个身体已经被淋得湿透,雨水顺着他的脸滑落下来,在他的胡子上留下了浅淡的痕迹,就像泪水一样,可他仍旧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赤华其实很好奇,他就这样像雕像一样站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在这一片死水般的平静之中,它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杜若竹已经变成了雕像的错觉,可是这时,它听到对面传来一句:“又开始了,我能够感觉得到。”
“啊——”凤未离猛地仰头,在水下弄出点点涟漪。
好痛,比上一次更痛了……凤未离在水下大口喘气,额头上渗出滴滴汗珠,她的身体开始颤抖,隐约有翻白眼的征兆。
此时洞外的杜若竹想旧技重施,却被赤华猛地打了一下巴掌。
“如果你为主人死了,主人一定不会好受!”赤华难得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杜若竹一双黑眸怔怔地望着它,开始变得毫无焦距。赤华暗骂一声不好,一条腿迅速上前勾住杜若竹的身体。
杜若竹已经接近极限了,现在昏迷在外面也是好事,起码不会做傻事……赤华叹了口气,将杜若竹拖到一棵树下,再来到洞前,神色不安地望着洞口。
主人,你一定会没事的……
而水下的凤未离,状况显然不好。只见她的眼睛逐渐上翻,隐隐露出下面的红色血丝。
凤未离在水中挣扎着,稳稳抓住身下的珍宝,那珍宝正巧有所破碎,她猛地一抓,竟然被划开一道极深的伤口。
在水中会加速血液的流动,只见一道长长的血流在水中流动,而正是迅速的失血与伤口的痛楚让她的脑袋逐渐清醒。
凤未离咬牙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花花的蛊虫,贴在伤口上,伤口瞬间止血,但此时,伤口传来翻倍的痛楚。
止血蛊,可以瞬间止血,并且还有愈合伤口的作用,但愈合时,收到的疼痛也是巨大的!
恰好可以提神呢,凤未离苦笑。
又过了一会儿,那阵疼痛已经慢慢消失,但她额上的冷汗一直未间断。凤未离撑起身体往前方走去,遇到一块略平坦的地,她就地坐下,望着那些梵文发呆。
看着看着脑海中一阵晕眩,凤未离揉了揉酸胀的额头,再凝目望去,却见那些梵文开始逐渐浮起,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梵文。
但不等她看多久,梵文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形成一道长流直冲她的脑海……
一股强大的继承之力流入脑海,自然是难以招架的,幸而凤未离最近忍受过许多次常人难以忍受的煎熬,自然对此毫无畏惧。
淡定地吸收这次传承,凤未离随着传承地深入,眼中的光芒愈来愈亮——这是远古的召唤之术!虽然只能召唤兽类,但对于她的复仇却相当有利。
凤未离舔了舔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但在下一秒,她却猛地向前一冲,晕倒在地。
就在日子一天天中过去,凤未离也在一次发作中醒来,她继续用自残的方式使脑袋不再陷入昏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这种疼痛。
在一处略带昏暗的洞穴,凤未离赤着身子蜷缩在角落,地上的衣裳尽是水渍,她仿佛陷入什么幻境,目光无焦距地盯着地上,脑海中一片茫然。
她在哪?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凤未离望着地上的衣裳,再次问自己:这衣服是谁的?她的吗?为什么她没有穿衣服……种种奇怪的问题在脑海出现,凤未离仿佛变成两个自己,一个不断质疑,一个耐心回复,直到时间再度流逝,她才从这种困境挣脱出来。
又是一次考验吗!凤未离紧紧咬住下唇,果然远古的继承之力也不弱,需要不断考验及磨炼继承人的心性。就在这番身体与心灵的不断折磨中,凤未离竟然坚持了下去,虽然偶尔神情还有些恍惚,但总归没迷失自我。
而洞穴外的杜若竹此时也苏醒过来,他苍白着脸来到洞口,继续如雕塑般站立,等候心中的那人出现。赤华望着顽固不化的他,只摇头人性化地叹气,便钻到树叶中。
它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主人一定会出来的想法,所以无所畏惧,主人愿意待这就待着吧……能出来带它走就好……
凤未离将头发理了理,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好了,已经可以承受这些折磨,她淡定自如地将衣服穿上,准备打开结界出去,谁料结界一打开便看到如雕塑般僵立的杜若竹。
凤未离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我一直……在等你……”杜若竹的嗓子几近沙哑,但他的目光却十分明亮,看得凤未离心中一阵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