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往山下的汽车平缓而行,杜若竹突然问道:“下山之后你怎么打算?”
“当然是继续追查修罗的下落了,等了这么久,我是绝对不会做任何妥协的?”
“未离,不管你将来决定做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杜若竹看着凤未离认真道。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杜若竹现在也不过是在骗她而已,若不是她在柳树后面听到了这一切,或许到现在仍旧被蒙在鼓里。
车里一时间有些安静,凤未离突然道:“杜若竹,其实你应该成家了。”
车子突然在公路上打了一个圈,然后停在路中央的位置,凤未离眼疾手快的抓住扶手,这丫的在搞什么?
“你方才说的是让我成家?”杜若竹的声音有些磕磕巴巴的。
凤未离点了点头,二人一时间都已经忘了此时正停在公路上,后面排着的车纷纷按响了喇叭。
“如果我说,从始至终,那个人都只是……”杜若竹的话刚刚说到一半,车窗突然被一个彪形大汉敲响了。
杜若竹的话被生生的打断了,他将车窗放下来,露出了一张绝美的侧脸,那人毫不客气的道:“要死回家死去,堵在路上算怎么回事,找人陪葬啊。”
一道阴狠的视线划过他的全身,那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随即退后一步,壮了壮胆,冲着杜若竹道:“老子向来都是欺负别人的,还从来没被人欺负过呢?怎么,你小子今天想被开涮。”
话还没有说完,杜若竹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一把将他摔在地上,然后脚下狠狠一踩,冷冷道:“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那人哀嚎着,想要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凤未离急忙从车子上下来,叫住杜若竹,回头的瞬间,却看到杜若竹的眼睛猩红一片,凤未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若竹,你怎么了?”
杜若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将踩在那人身上的脚拿了下来,那人见状,急忙起身拔腿就跑,连他的车子都不要了。
“怪物。”微弱的声音传到了凤未离的耳朵里,凤未离看了看那正在逃跑的身影,方才杜若竹到底是怎么了?
他俩上了车,杜若竹突然将手放在方向盘上,一转到底,车子剧烈的移动起来,几乎是飞出去的,杜若竹很快就将车子停在了天桥的应急跑道上,拉着凤未离就下了车。
他做事一向稳重,可是今日却如此莽撞,她睁着一双绝美的瞳孔看着杜若竹,好笑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杜若竹的手压在栏杆上,对面就是一片大海,从这里正好能够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这是恋人约会绝佳的地方,凤未离的心里却隐隐作痛,这是恋人约会的好地方,可是现在她和杜若竹算是什么呢?
杜若竹许久都不曾说话,凤未离指了指不远处的灯,”那个红色的十字架,就是你现在所在的医院,但是那里面,几乎每天都有人去世。我们也是,最后终究都要经过六道轮回,所以你何苦忧心?“
凤未离虽然说得很含蓄,但是杜若竹却听得很明白,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过身看着凤未离道:“未离,若是有一天你知道,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凤未离的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件事。
海风拂过她绝美的脸颊,露出了一抹甜入人心的微笑,她道:“你不会骗我的。”
凤未离走到他的面前,故意装作看着远处的样子,指了指那个医院,“明天就应该回到那里去了吧,回到那个我们初次相识的地方。”
阳光明媚的早上,杜若竹已经在外面晨跑了一遍,正换了衣服要坐下来吃早饭,却听到陈嫂在叫自己。
“杜医生,我今早帮你洗衣服的时候,从里面看到一个纸条,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把纸条洗坏了,想着如果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跟你说一声。”陈嫂有些焦急的看着杜若竹。
杜若竹将纸条拿过来,上面的字迹已经完全模糊了,他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一个细节,就是凤未离将他衣服上的叶子拿下去的时候,同时以更快的速度将一张纸条放在了他的上衣口袋里。
杜若竹几乎是冲出去的,陈嫂内疚的看着杜若竹道:“杜医生,是很重要的东西吗?实在是我不小心,我应该每个口袋都找一遍的。”
杜若竹没有时间去理会陈嫂,几乎是飞一般的,开着车子就离开了。
杜若竹气势汹汹推开房门的时候,凤未离并没有如约出现在他的面前,房间里所有的东西放得都很整齐。
杜若竹疯了一般,将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
“凤未离,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你为什么骗我?”杜若竹几乎要声嘶力竭了。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出现在空旷的山间道路上,昨夜里下的雨在地上积起了水洼,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开过去的时候,激起的水溅到了路人身上。
其中一个道:“开保时捷了不起啊,有本事别走这种路啊。”
凤未离将车子倒了回去,将车窗放下来,一张绝美的脸就这样出现在那人的面前。
那人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方才的怒气刹那之间消失殆尽。
“这位大叔,你方才说的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这路好走。”
凤未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将眼镜往上面推了推,一踩油门就离开了。
前面是一座铁索桥,上面写着几个明晃晃的大字——危桥勿行。
凤未离满意的笑了笑,重重的将车门关上,然后背起了自己的背包,朝着铁索桥走去,才走几步路就停了下来,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掉落的木板,这条索桥年久失修,果然是危桥一条。
她抬脚之间就出现在铁索桥对面,这点困难,小意思。
杜若竹此时如同发疯一般,已经驶车往这边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