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秋径自走上来,自己动手洗起了衣服,凤未离打算过去帮他,他却好声好气的拒绝,“还是我来吧!”
凤未离有些过意不去,决定做些事来弥补,无意中看到沙发上的几本杂志,顿时决定——打扫房间。
她将房间每个角落都擦拭了一遍,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突然,手上不经意间扫到什么东西,“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屋子。
“那是我去年在维多利亚古董拍卖会上用一千二百万竟拍下来的。”
子秋看了一眼摔得粉碎的古董,面上全黑下来,“在五百万的基础上再加一千二百万。”凤未离急忙讨价还价,“都是二手的了对不对?既然都用了那么久,就不该还是原价吧,再说了谁知道你有没有看走眼,拍贵了呢?”
这是不相信他的眼光吗?子秋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是想要逃避责任?”凤未离急忙摇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我只是想能不能便宜一点?”
“便宜?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你打坏了国宝你知道吗?”
凤未离低着头喃喃自语道:“都说是国宝了,还私藏在家里!”
“你说什么?”
凤未离急忙摇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有说,乖乖的低下头,一副可怜样。
见她这样,子秋顿时气消了大半,转身向洗衣间走去,“一千五百万,不要讨价还价!”
凤未离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的碎瓷片,顿时灵机一动,如果自己将它粘好,是不是就不用负责任了?
这个办法貌似可行,她顿时喜笑颜开。
子秋洗完衣服出来后没见到凤未离的身影,暗想到莫不是那个女人畏罪潜逃了?他的视线落在地板上,空无一物,这个女人不仅畏罪潜逃,竟然还带离了赃物。
正当思考之际,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子秋吓得一转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未离,她的头发有些散乱,手上抱着那个粘得乱七八糟的瓷瓶,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完整如初吧?”这句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违心。
子秋看了看上面还粘着没干的胶,这个样子她竟然好意思说完整如初?
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她手上好不容易粘好的花瓶又碎了一地,子秋本来就黑的脸顿时更黑了几分。
凤未离满脸尴尬。
这一次,她当真是无话可说了,却没有想到,子秋竟然绕过她,不再理会花瓶的事。
凤未离手忙脚乱的收拾地上的东西,一不小心竟然割伤了手,子秋正要倒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心中一千只草泥马飞奔而过,这个女人,究竟能做些什么?
放下手中的杯子,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严不严重?”
凤未离摇了摇头,紧按在伤口的指缝间溢出鲜血,子秋这才发现原来流血了,他急忙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片创可贴,贴在她的伤口上。
一番细心包扎,让凤未离十分过意不去,看样子她成了制造麻烦的机器了。
凤未离的生日到了。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她的生日,除了父亲早上发来的短信。
她就像一叶孤独的扁舟,在大海中毫无目的的漂流,没有人记得她,这一天,她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不自觉拿起那枚装有妈妈照片的项链,出神的看着,脸上流下许多泪来。
“若是你在该多好。”她对着那照片喃喃自语。
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凤未离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诧异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子秋好笑道:“出来散步,恰巧看到你在这里。”
凤未离问道:“不知道你小时候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说是每个孩子在出生的时候都会获得一份神赐的最高贵的礼物,如果孩子们不听话,神就会剥夺他获得这个礼物的权利,这个礼物其实每个孩子一开始都有,那就是妈妈。”她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可是我没有不听话,为什么神剥夺了我的权利。”
子秋顿时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或许神嫉妒了你的幸福。”
听到这话,凤未离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月色朦胧中,他的脸上被灯光打出一道金边,轮廓出奇的好看,他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她的脸,细心的将她的眼泪擦去。
感受着脸上大手抚摸时温暖的触感,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泪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竟然如此的脆弱。
好一会儿,凤未离才缓过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一直觉得我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因为如此,我必须要比别人更强,不能流泪软弱。”
子秋看着凤未离,若是平日里,她定然是不会说出这些话来的,但是子秋知道,过刚易折,一个人坚强久了,其实很容易出问题,所以,他希望她能脆弱一点,能在他的怀抱里放声大哭,释放自己。
“子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怎么办?”
凤未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子秋并没有回答,他温柔的将凤未离揽在怀里,他想安慰她。
正欲说些什么,突然他的耳朵后面剧烈的疼痛起来,就如同要撕裂一样,他一下倒在地上。
“子秋,你怎么了?”凤未离急忙蹲下,着急的问着。
凤未离突然将双手合在一起,刹那之间,空气中出现很多彩色蝴蝶,这些彩色的蝴蝶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突然全部都涌进了子秋的身体里面,因为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子秋整个人都飘到空中去了,他的脸色十分痛苦,眼睛紧紧闭着,任由凤未离怎么叫,他没有反应。
凤未离愧疚的看着此时已经升在半空中的子秋,愧疚极了,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无助的时候,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子秋,若不是自己方才输送内力给他,或许就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