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秋说着,手正捂着还在不断潺潺流血地胸口,漂亮的薄唇已经变得惨白,甚至都干裂了起来……
是了,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谁都没有忘记。 可却因为这目的差点失去了他们中的两个人。若是他们今天出不去,都会死在这里。
而未离刚才的牺牲,只是拖延了他们死去的时间而已。
杜若清一脸担忧地看着凤未离,心中尽是懊恼……
他身为未离的父亲却好像一直都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即便是现在跟未离相认了,可却一直却还是未离保护着他,这算什么?
想着,他深吸一口气,朝着空气喊道:“幽罗,若是有时间,我希望我们能够面对面的谈一谈。我只希望……你在此时此刻能留给我女儿留一条活路。哪怕是用我命来换我女儿的命我也心甘情愿。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想要报当年的仇吗?好啊,我等着你来,但若是你此刻有一点顾忌我的想法,就请你放我们出去。等出去了,有一天,我一定会自己登门找你。到时候,我听你的所有指挥。”
此刻的杜若清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对他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欠了未离太多,欠了凤芷太多。可能今生今世都还不清,所以,他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够让未离活下去的机会。哪怕……是以后要面对幽罗的种种刁难。
“师父!”杜若竹皱着眉低吼了一声。
而杜若清的一番话也让大家都是一头雾水。他们不知道原来杜若清和幽罗还有什么渊源,但是听起来,这渊源好像很深,不是他们所能插手的。
杜若清笑着拍了拍杜若竹的肩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未离有事。身为父亲欠她的太多,我没办法再眼睁睁的看着我自己的女儿死在我的面前!”
他说着,眼中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坚定。
此时,幽罗正看着这一幕,杜若清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也都听进了她的耳朵。
她凤眸微眯,嘴角扯出一丝冷冽地笑容。
现在想到她了么?想要赎罪了么?是不是晚了一点?曾经的种种还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浮现,没有任何的防备。
若当初不是凤芷,她现在早就跟杜若清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了。
什么族长,她才不稀罕。可是凤芷,却抢走了她唯一心爱的人,唯一能够让她冰冷的血液融化的人。所以,她不能原谅。
更没办法让他们唯一的女儿活在这个世界上,这对她来说是心中永远也抹不去的一道伤痕。
凤芷死了,她用尽一切办法终于让凤芷死了。可是现在还有一个凤未离,她和凤未离是绝对不可以同时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她只要看到凤未离就会想到当年那看似柔柔弱弱地凤芷,是怎么去勾引了杜若清,生下了凤未离。
但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她创建了清寻教是为什么呢?就是为了引得杜若清出来啊。
现在她已经得逞,但是她为什么没有觉得高兴呢?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内心还是放不下,放不下杜若清,放不下想要杀了凤未离的心思。
看幽罗半晌没有开口,她身后的面具人眯了眯眼:“您难道就这么放过凤未离了?曾经那杜若清是怎样的难道您的心里还不够清楚吗?他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您要知道,他是不会回来的!”
这些话,让幽罗的眼神变得更加阴狠了……
杜若清说谎了么?如果她今天放过他们一马,他真的也不会回来吗?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
她如果想要凤未离死,她会有一千种办法让她死。只不过,现在不是时机。
若是此刻让凤未离死在了杜若清的面前,那么恐怕杜若清会更加恨她,一辈子与她为敌。
所以,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定要先得到杜若清之后,在铲除掉凤未离,以及凤未离这身边一切碍事的人!
“放了他们。”
此刻幽罗的声音听起来很清冷,不带一丝情感。
而身后的面具人却是猛然地抬起头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模样看着幽罗:“您……您怎么可以就这么放了他们?”
幽罗眯了眯眼睛,冷哼了一声:“好啊,现在我的命令你都敢有疑问了么?你真是长能耐了啊!”
她说着,牙齿已经咬在了一起,声音很是阴冷。
身后的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不服气,但最终却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心中的不满,小声回答:“是。”
正当大家担忧,怕即便杜若清这么说了幽罗也不会放人的情况下,突然,眼前的一切瞬间坍塌……
就好像刚才他们所看到的场景都是一幅画一样,画卷被撕掉,露出一点一点真实的空间。
当眼前的一切都裂开了一个缝隙,然后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刚刚来的那片荒地时,大家全都惊呆了。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幻境吗?幽罗会有这么厉害,能够布置这种令未离和先生都看不破的幻境?”莫子寒说着,整个人还没有从那个地方走出来。
而杜若清却是环视了四周一眼,摇了摇头:“并不是幻境,只一种结界。之前我们所经历的,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幽罗的法力之高,是可以转换场景的。所以,我们可以在一瞬间回到那里,也可以在下一瞬间到了这里。”
杜若清说到这里,大家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不是刚才杜若清说的那一番话,恐怕他们就真的会死在那里了。毕竟,幽罗的法术这么高,他们谁都不会是幽罗的对手。尤其,这里最能干的未离现在还成了这幅样子。
“好了,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候。子秋和未离都需要赶快送到医院救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杜若竹一脸紧张地说完,大家相视着点了点头,上了车。
刚才的线人并没有跟他们一块闯进那里面,而是在外面等了他们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