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未离的眼神坚定,仿佛铁打不动。
钩吻不由得叹息一声:“你怎么这样呢?怎么报仇都是一样的报,你分明有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但是你却不知道利用。不知道你是脑子秀逗了还是怎么回事!”
很多情况下,凤未离都会怀疑他们两个人到底谁是谁的奴役兽。
她几乎每天都要听到钩吻损她好几遍,然后还不带重复的。他身为一只虫,到底是谁给他这么大勇气的?莫名其妙。
“钩吻啊,你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难道是耳朵痒了吗?要我为你吹奏一曲才安心?”
凤未离饶有兴趣地看着钩吻,手已然摸向腰间,作势要拿出紫离笛。
身为钩吻的主人,她已经无法管教自己的奴役兽了,只能在适当地情况下用紫离笛来吓唬吓唬他。就像唐僧每次都要用念紧箍咒来吓唬孙悟空一样。
钩吻轻声咳了咳:“那个……我可没有啊。我只是就事论事,主人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应该知道我这个兽向来心直口快,说话什么的都不太会过脑子的。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吧。如果你总拿这个来吓唬我的话,以后我在你面前还怎么说实话?”
凤未离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唯一厉害的一点就是时时刻刻都可以把自己的话回转过去。然后她竟然还觉得特别有道理,当然,这次也一样的不例外。
她宛然一笑,点了点头:“嗯,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请你一定要注意你的语气以及用词,知道吗?”
今天心里已经够不爽的,如果钩吻再惹她的话,恐怕她就真的要把气全都撒在他的身上了。
好吧,她这么久以来对于钩吻的这个相貌十分垂涎,所以无论钩吻再怎么没大没小她都不会真的舍得让他受苦。
原来人美可以有这么多好处呢。
她长的也不错,不知道在别人的眼中是不是也如此呢?
“我不能说完全不需要他的帮助,只不过他报他的仇,我报我的仇。谁先除掉了幽罗算是谁的本事,但是想要跟我联盟一块去报仇我想我是没办法同意的。我是很讨厌幽罗,她更是我的杀母仇人,但是我也讨厌杜若清!他这样跟娘亲生下我后一走了之,想过我们的感受吗?跟杀了我们有什么区别?若是当初他想要要走又为什么要生下我?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理解他了。”
凤未离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每一字一句都是这么多年她在心底始终存在的实话。
她压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的父亲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毕竟……她从小就对‘父亲’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印象和了解。
可谁知道却在这种时候他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然后话语间还带着许多对当初的悔恨。可是那还有什么用呢?娘亲已经去了,她心中的遗憾也永远的存在了。难道现在弥补就来得及了吗?
若是有一天她杀了一个人,然后只是跟她说了一声‘对不起’,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那个人就会原谅她吗?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我虽然不知道被抛弃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觉得……所有人都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吧。哪怕那个人再坏,再怎么样。再坏的人若是真心悔改也是值得被原谅的,更何况是有苦衷的呢?你恨他我能够了解,但是这种恨我想没有必要持续一辈子的,难道你把这种恨带到坟墓里去你就会开心了吗?你娘亲在地下有知就会高兴了吗?会觉得你做的是符合她心意的吗?”
钩吻的眉头微微皱着,声音温润如玉。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凤未离的心头,很重,很重。
或许是因为她今天喝的酒度数有些高吧,她竟然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眩晕了。
她傻傻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摸了摸钩吻地脸颊:“没想到你还懂这么多东西啊,很少见你这样,我都有点不习惯呢!”
她说着,眼神微微有些迷离。
而钩吻却是将她的手拿了下去,然后说:“凤未离你知道吗?你现在就是典型的在逃避,难道你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人如果心中有问题,但是不去解决的话,就会压在自己心里一辈子,会很难受的。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解决办法,是原谅还是继续恨下去,只要解决了,心里就会舒服很多的。”
凤未离皱了皱眉:“钩吻,没看出来啊,你好像是个有故事的毛毛虫。你说的都对,该听的我也会听,但是我觉得很多事情想的简单,但是做起来还是很难的。我不想别的,我只希望自己能够好好静下心来,已报仇为前提,其余的……以后再慢慢想吧。”
她不想把话说的太死,她不会彻彻底底的原谅杜若清,但是也不会那么容易的接受他。
“钩吻,你身为一只毛毛虫,酒量这么好,真的好么?”
凤未离看着钩吻,钩吻只是双颊有些泛红,看似清醒的很,一点都没有醉的感觉。就连微醺的感觉,都没有。
钩吻冷冷一笑:“我的酒量可谓是天下无敌,你知道我的原型是多大的体积吧?向我这样的体积装下这么点液体算什么?这些只够给我挠痒痒而已!”
他说着,还仰起头来一副自己很帅的样子。
凤未离翻了一个白眼,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好啊钩吻,既然你酒量这么好。你主人今天心情不好,你是不是要陪我一醉方休才算够意思呢?无论你今天喝多少我都请了,我告诉你,你主人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大方的,这种事情可是少见呢,你呀,就偷偷地躲在墙角笑吧!”
嗯,她今天的心情算不上特别不好,但是终归是很复杂。想法太乱太多了。所以想用酒精麻痹了一下自己的神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或许明天一大早她还是那个阳光向上的凤未离。
钩吻撇了撇嘴巴:“你才赚了多少钱啊,你就是倾家荡产了想必也没办法将我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