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钧天向倪晓澜介绍道“这位就是杜梅,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
又对杜梅道“介绍一下,这是倪晓澜,也是我们特警队的在编队员。从今天开始,她的日常训练就交给你负责。”
倪晓澜急忙站起身来,和杜梅打声招呼“你好!”
这杜梅个头比倪晓澜略矮一些,大约只到倪晓澜的眉毛。她的肤色偏黑,可是五官清秀,皮肤光滑,可谓是一朵标准的黑玫瑰。只是她的一双大眼睛里居然闪着一丝桀骜不驯的光芒,给倪晓澜的感觉就是有些野。
杜梅主动伸出手来“你好。”
倪晓澜也伸出白嫩的小手,同杜梅握在了一起。她只是轻轻地握了一下杜梅的手,没想到杜梅的手却在瞬间变成了铁钳,疼得倪晓澜脸色一变,“哎哟”一声喊了出来。
郑钧天连忙道“杜梅,你干什么,快松手!”
杜梅终于松开了手,脸上却没有一丝歉意,而是嚣张地看着倪晓澜道“长得肤白貌美有什么用?我们特警队里什么时候需要花瓶了?”
倪晓澜一脸委屈,眼角的泪水都开始打转了。这是她作为一名异能者的弱点,如果没有机会施展异能,那特警队人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她打趴下。她这样一个学生里面的女汉子,在特警队这种特定的环境下,简直就是一朵温室里娇嫩的花。
郑钧天严肃地道“她跟你不一样,她是负责内勤工作的。你不需要跟她较劲,更不许再欺负她!”
见郑钧天如此袒护倪晓澜,杜梅一脸的气愤,也不搭理郑钧天,直接坐下来默默吃饭。
倪晓澜觉得有些奇怪,感觉杜梅在队长的面前有些嚣张。不管怎么说,队长是她的领导,训她也是正常,有什么好委屈的。如果是她被队长这样批评,肯定是立正站好,高声回答“是!”
想到这里,倪晓澜忍不住多看杜梅两眼。这才发现杜梅虽然在吃饭,可是眼角的泪水却在不断地滴落。所以她才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倪晓澜更觉得奇怪了,难道被郑钧天这样说一句,她就委屈得流泪了?郑钧天的脾气就这样,这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如果连这样的批评都无法接受,那还怎么在特警队里混啊?
不对啊,队长之前说他怕了这个杜梅,又是什么意思呢?
倪晓澜越想越觉得奇怪,再转过脸来看看郑钧天。队长也看到了杜梅在悄悄落泪,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也默默吃饭。
倪晓澜想,如果有哪个男队员敢在郑钧天面前流泪,那恐怕不是挨骂的事情,估计得是一顿胖揍吧。还是女队员好啊,队长也得让着她。
杜梅流了几滴泪水后很快稳定了情绪,三下五除二地将饭吃完,就要起身离开。郑钧天叫住她道“等一下,带着倪晓澜一起走!上午你教她格斗,下午教她射击。
要严格要求,不能因为她是内勤人员就放低标准。也要注意安全,不要受伤。”
半小时后,倪晓澜跟着杜梅来到了局里的摔跤馆,换上了白色的柔道服。
杜梅一脸严肃地道“一年摔当得了三年拳,意思是说摔跤在短时间内就可以见成效,而且可以上手实战;而拳法则需要更长的时间来磨练,需要先打基础,再练套路。
虽然队长没有明说,可是按照我的理解,队长的意思应该让我先教你摔跤。这样的话,你可以在比较短的时间里掌握一些有用的动作,碰到特殊情况也不至于无力自保。
我今天先教你一个最有用的动作过肩摔。所谓过肩摔,顾名思义,就是抓住敌人的臂部投出,使敌人从自己的背部越过重重地摔在地上。就像现在这样……”
杜梅一边说着,就已经双手抓起倪晓澜的手臂,将她从自己的背部越过,狠狠地摔在地上。
倪晓澜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完全想不到杜梅会说摔就摔,不给她任何提示和防备的时间。这一下把她摔得躺在地上两分钟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残存的意识不断地问着我在哪?我是谁?发生了什么?
将倪晓澜摔倒在地后,杜梅的嘴角边露出一丝残忍的笑,随即大声喊道“起来!马上站起来!你是特警队的一员,怎么能躺在地上认输呢?”
倪晓澜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要被摔散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不过她也是一个倔强的人,被杜梅这样一喊,立刻将牙一咬,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
鲤鱼打挺这个动作,是倪晓澜在高中女子篮球队里学会的。不用说女生,男生里面都极少有人能坐得到。可是倪晓澜刚刚站起,都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杜梅又已经抓住她的胳膊,给了她第二记过肩摔。
这一次倪晓澜稍微清醒的一些,甚至于还尝试着反抗了一下。可是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杜梅背上,这时候的反抗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固然地上有专业的摔跤垫,倪晓澜仍然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金星,五脏六腑像是都要被摔裂了。她想再来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可是她发现,身体的疼痛,使得她举腿的动作都难以完成。
杜梅在一边背手而立,高声地叫嚣道“起来啊,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三分钟之后,倪晓澜双手撑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可是杜梅没有给她休息的时间,直接冲过来,给了她第三记过肩摔。
倪晓澜在杜梅抓住她胳膊的时候,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可不知是因为杜梅的力气太大,还是她自己的体力没有复原。总之,她的挣扎没有起到什么效果,第三次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前两次倪晓澜还能感觉到疼痛,这一次倪晓澜的身体都已经麻木了,只感觉到自己被摔到地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与此相对应的,浑身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块肌肉仿佛都不再听从她的指挥,她连一个小指头都动不了了。
杜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不屑地道“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到特警队里来,我劝你主动打报告走人吧!
特警队里还有内勤,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难道你是来打扫卫生的?”
听着杜梅的讥讽,感受到她浓浓的敌意,倪晓澜的脑袋瓜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想不明白,开口问道“杜梅,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就想把我赶走?究竟是我挡了你的路,还是我威胁到你了?”
杜梅抿了一下嘴唇,终于说出了一句让倪晓澜感觉石破天惊的话“队长是我的,我绝不允许有人跟我抢!”
妈呀,原来是为了这个呀,倪晓澜觉得自己这三记过肩摔,被摔得太冤枉了。有了这句话,倪晓澜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
怪不得队长郑钧天会说怕了杜梅,原来他碰到了一个花痴,对他纠缠不放。
怪不得杜梅要教她摔跤,而不是教她格斗。如果格斗的话,那很可能会在脸上打出伤痕,怕郑钧天看到生气。郑钧天可是交代过,注意安全,不能受伤的。
过肩摔就不一样了,哪怕身上摔得又青又紫,外面也看不出来,倪晓澜更不可能向郑钧天去展示伤痕。杜梅刚才的样子,哪是准备要教她过肩摔,分明只是为了她自己摔个痛快。
想明白这些事情,倪晓澜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花痴、你这个傻瓜、你这个笨蛋,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把郑钧天这块石头当成宝啊!”
杜梅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喜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为了队长来的?”
倪晓澜恨得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你以为特警队是我自己想来的?我是被逼无奈才来的。你自己犯傻,就把天底下的女人都当成傻子了!”
确定倪晓澜不是为了郑钧天而来,杜梅喜出望外,立刻伸出友好的双手,将倪晓澜从地上拉起来。一边给她按摩双肩,一边陪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发现了队长这块宝玉,所以追上门来了。你不是为了队长而来就好,我们这叫不打不相识,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
倪晓澜摇头叹息道“队长可不是宝玉,而是一块石头。你想把这块石头捂热,我看太难了!”
杜梅却一脸坚定地道“一天捂不热,那就捂十天;一年捂不热,那就捂十年。我历尽艰险、排除万难,这才从刑警队来到了特警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退堂鼓。现在每天都可以见到他,朝夕相处,就是块石头我也要把他捂热了。”
看到杜梅一脸情痴,倪晓澜替她难过,提醒道“你知不知道,队长为什么都已经三十了还没有结婚?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打算结婚。他曾经说过,他如果和谁在一起,就会害了谁一辈子,你觉得他会为你而改变思想?”
杜梅也是一脸悲哀道“我知道,队长也这样跟我讲过。他的父亲原来也是警察,后来不幸牺牲了。他的母亲伤心过度,几年后也走了。
可是我的情况不一样,我肯定比他的母亲坚强的多。我现在也到了特警队,可以同队长一起比翼双飞。我们两个在一起,可以互相保护,一定会安安全全地度过一生,谁也不会出事的!”
听着杜梅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倪晓澜实在不忍打击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祝愿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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