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衣人暗忖:与这锦宁公主几番交手,今日又是近距离地言谈一路,对她的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公主既想看本座的脸,想必应有办法替我恢复真容。”他道。
“没兴趣。”音儿语气淡淡。
“公主不是好奇我的易容术?何不亲自破解它?”他言语中不无鼓动的韵味,想要让她亲自除去他的易容之术。
“你会有这么好心,让我了解易容的精髓所在?”充其量,也就给她探到皮毛而已。她没那么傻,被他耍着玩儿。
再说了,与他近距离地挨着,她已是不习惯,还让她在他脸上摆弄?
算了,她没那闲心。
最开始,她的确是有此打算,想要借着被他劫持,趁机解开他的伪装,查证他的身份。
而今,他的身份已明。她对自己的判断信心十足,除不除去他的伪装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见她拒绝,他心里就笃定了。知道她已经完全肯定了他的身份,并不仅仅是猜测而已。
“公主不好奇,为何我愿意对公主坦白身份?”他问。
如果说,先前她还不完全确定他的身份。
那么此刻,从他的语气中判断,她彻底笃定了。
天音咧嘴,似笑非笑地道:“因为你觉得,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所以对我没必要隐瞒了。”
反倒是,车上沉闷,拿这当乐子跟她过招呢。
他听了,心情大好:“不错。纵使你有七窍玲珑心,到了我的手上,如今也是插翅难飞。你也别想着脱身了,没用。”
“是么?”她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唇角。
见着她的笑,他心中警铃大作。莫非……她还有什么招儿?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拉了拉手中的软剑,想要将她细白的脖颈缠得更紧些。
“你这是威胁我,还是自己心虚,打算将我的脖子护好了?”这还是第一次,她的脖子被利器威胁着。
对于她这种洁癖狂来说,的确是非常不适应。谁知道那柄软剑上面沾染过多少血腥?如此被它圈住脖子,她只觉心里凉飕飕的,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但是,甭管她如何难受,面上她是不会暴露自己的缺陷给人有机可乘的。
只见得,她黛眉微蹙,满口嘲讽:“阁下不觉得手酸?”
这一路,他都手持软剑,半分不敢松懈。
一则是怕她寻到机会逃脱,二则是怕软剑真取了她的性命。毕竟马车速度太快,又颠又簸的,稍不留意,力量控制不好,她的脖子就会被剑刃给割断。
所以,这一路,身为劫持者的他,很不轻松!
“公主倒是善解人意。”他佯作邪气地道。
天音笑道:“其实你不用那么麻烦,随便给我下种毒,逮着我的性命就行,不必费力用剑架着我的脖子。”
如果可以,她倒是真愿意这样。至少能拉开和他的距离,又能让讨人厌的障碍物远离脖子。
“你当本座是傻子?你自己就是用毒的高手,什么毒能难得倒你?”他倒也不怒,只是讽了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