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觉得,我是那么卑鄙的人么?慕容阡一个病秧子,我岂能趁人之危?”其实吧,如果能拐妻成功,卑鄙什么的,他也不介意。
问题是,真对慕容阡下黑手了,母狮子肯定炸毛。他的确是不在乎卑鄙与否,但是他在意母狮子的情绪啊,怕弄巧成拙。
这些心思,炎大腹黑是不能对母狮子讲的。
天音满意地点点头:“那最好不过了。还有,别开口闭口叫人家‘病秧子’,慕容本已不幸,休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不是她心善,实在是不喜欢别人如此称呼自己的病人。
炎奕听了,心里凉飕飕,也酸溜溜的。
“说一说都不行,你就这么在意他?”忍不住,他还是将心中的不满表达出来了。
天音阴冷地瞥了他一眼,没开腔。
炎奕没趣儿地噤声不语,还有那么点儿生闷气的感觉。
两人上了奕王府的马车,眼瞅着天音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炎奕只得再次主动打破沉默。
“前儿我们不是商量过了,待你那事儿一完,我们就动身去帮老头儿寻龙胆草?”
那事儿?
起初愕然,很快反应过来的天音,耳根子悄悄爬红。这头腹黑狼,为什么每次都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还不避讳?
好歹他是个大男人,她是个小女子啊!
轻咳了两声,天音掩饰自己脸上的难为情。
炎奕听到她那咳嗽声,立马就警觉起来:“你说你,没事去搀那个病秧子作甚?指不准他有什么传染病,要传给你如何是好?”
好在马车上一应吃喝用品齐全,他赶忙倒了杯茶水递到天音嘴边。
在他无比认真的眼神注视下,她拒绝不了,张嘴浅酌了一口。茶水温温的,权当是滋润嗓子了。
抿了茶水,天音耳畔的绯色也消退了,没好气地对炎奕道:“既然担心我被传染了,你还敢过来给我递水倒茶,也不怕自己被我传染?”
“要真是那样,也只能有病共患了。”炎奕夸张地叹了口气。
天音被他那故作忧思的模样给惹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心道:腹黑狼果然是个演戏高手,明明腹黑得很,却给人以优雅如神祗的形象。当下扮演起深情公子,竟也有了三分模样。
其实,她哪里知道,炎大腹黑刚才那夸张的语气,并非是为了搞怪,而是为了掩饰心底的情愫。
他这是在感叹,自己栽在小女人手里了。
又喂了她两口茶水,还想顺带替她拍背缓解咳嗽,她不习惯地避开他的手,解释:“放心吧,慕容身子虽弱,但并无传染恶疾。”
炎奕心里憋屈,他自然知道慕容阡那病秧子没有传染病。要真有,以母狮子的医术,哪里会看不出来?
炎奕很明白,自己是不悦母狮子在慕容阡面前那副体贴样,竟然还温情款款地去搀扶他!
想着音儿葱白的芊芊玉手搭在慕容阡的胳膊上,炎奕就心里一阵醋味翻涌。
“音儿,你明儿真的要去醉风楼给他治病?”声音里有点儿哀怨的味道,像是被遗弃的小狗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