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那么久,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也是这么俗气的人,忍受不了被忽视的感觉?
皱皱眉头,虽然心中十分鄙视自己,但是炎奕仍旧不想强迫自己装得大方。
随了自己的心意,硬是用强横的态度逼退了青墨,炎奕堂而皇之地挤占了青墨的位置,阻碍了青墨与天音的继续交流。
又走了一个时辰,眼瞅着已是正午了,又饿又乏,总算看到了一家建在官道旁的偏僻小酒馆。
“就那儿吧,吃点东西。”天音有内伤,坚持了这么久,也的确是累得够呛。
炎奕嫌弃地瞅了瞅那家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酒馆,实在不愿意屈尊降贵,可是眼瞅着天意似有虚脱之状,不得已算是默认了。
竹编的篱笆墙,稻草盖的茅屋,只有二十来平米的小茅房里只摆了两张桌子。
那桌子看起来很有些历史了,黑不溜秋的,四只脚还不一样长,桌角要不是垫了石块,那就得歪歪扭扭开始跳舞了。
炎奕忍无可忍,黑着一张脸堪比包公。
身为天氏一族的掌权人,势力庞大,手眼通天,天音也没在这种环境下吃过饭,不过能看到那一袭月白,恍若谪仙的男子黑脸,她觉得这儿其实也够好玩儿的。
心中邪恶的因子作祟,天音坏心眼儿地打趣道:“两位爷,看起来这儿不符合你们的身份标准呢。罢罢罢,不勉强你们了,你们就坐那里等我一会儿就好。”
酒馆儿里只卖酒,没有饭菜。天音好说歹说,让青墨掏了白花花的一锭银子,长得瘦瘦的酒馆老板这才答应帮她张罗饭菜。
不多时,老板拎了一只大肥鸡过来,说是弄烧鸡给天音吃。
待到香喷喷的肌肉上桌,天音毫不客气地夹了就啃,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大朵快颐,明明和粗鲁随意的动作,却有着与生俱来的优雅。
不似那些脂粉女子的扭捏作态,她的吃相真实而高雅。
看着那些鸡块在她好看的嘴边晃晃悠悠,好像变得越发美味了似的。
经不住,炎奕也觉得食欲大开,直接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嗯,果然不错,以前怎么就没觉得鸡肉吃起来这么香?
“喂!你不是说自己不吃么?我就只有这一份菜,你吃了,我怎么吃得饱?”天音恼了。
某男啃得正香,心情倍儿爽,抽空回了一句:“这么大只鸡,你个女人怎吃得完?”
印象中,那些女子莫不是斯斯文文的,这只鸡足有七八斤,够吃好几顿的了。
可是,那是其他女子,并不包括天音。
别看她体态纤细,她吃起来可厉害得紧。这只鸡落到她嘴里,根本就不在话下。
“谁说我吃不完?你给我放下,放下!”护食的女人伤不起啊!
炎奕见天音炸毛,心情更舒爽了:“银子是我的。”
换言之,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你!哼!银子明明是青墨给的,干你什么事儿!”天音咕哝不甘。
炎奕笑了,笑得灿烂无比:“青墨,银子是你的么?”
“呵……天姑娘,银子是爷的,爷的。”青墨头一回见自家主子这么幼稚,实在有点儿小尴尬,可又不敢驳了主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