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在吴波的怀里哽咽起来。
吴小茜跑过来,大声说:“妈妈,你别哭了,等爸爸的伤好了之后,我们一起出去玩,好吗?”
陈冰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急忙从吴波的怀里挣脱出来,擦了一把眼泪,将吴小茜抱起来,破涕为笑:
“小茜,你最近还好吗?”
“嗯,”吴小茜乖巧地点了点头。
“小茜,乖……”陈冰像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似地,抱着她,又是亲,又是摇的,好不亲热。
刘晓英见势不妙,急忙说:“小茜刚做完阑尾手术,你轻一点,别伤着她。”
“啊?怎么会这样?”陈冰将吴小茜放到吴波的病床上,说:“小茜,来,妈妈看看你的伤口。”
吴小茜随即将自己的衣服撩起来,做过阑尾手术的伤口已经弥合了,但周围还是红彤彤的。
陈冰心疼地说:“小茜,还疼吗?”
“不疼。”吴小茜点了点头。
刘晓英和蒋欣怡见吴波和陈冰团聚,小别胜新婚,彼此对了一眼,认为他们在这里是多余的,决定给他们腾空间。
刘晓英上去将吴小茜抱起来。说:“小茜,让你爸爸和妈妈聊一会儿,我带你回家,看看保姆把午饭做好了没有?”
“好的。”吴小茜会意地点了点头,回头对父亲笑了笑:“爸爸再见,妈妈再见!”
蒋欣怡冲吴波神秘一笑说:“你们难得在一起,好好聊聊,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送刘姐和小茜回家,回头再请你们吃饭,为陈冰姐接风洗尘。”
“谢谢你!”吴波知道蒋欣怡的用意,并没有挽留她。
刘晓英抱着吴小茜出门,蒋欣怡跟在她们身后。
出门前,吴小茜回头冲父母笑了笑,做了一个“再见”的姿势,蒋欣怡轻轻地为他们掩上了病房的房门。
人生就是每一个片刻的聚会,每一个片刻汇成一生,只要他和她在一起的片刻多,也就是拥有了。
一行人刚走,陈冰便迫不及待地扑入吴波的怀里。
他们的嘴唇立刻湿吻在一起,这一阵吻得天昏地暗,吴波一时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将她压在病床上。
……
突然,陈冰猛地一阵抽搐,嘴中竟然吐出了白沫来。
“老婆,你怎么了?”吴波见她脸色铁青,面如死灰,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从她的身上下来,大声说:“你等等,我马上按呼叫铃,叫医生来!.”
陈冰一把将他的手拽住,说:“你……你别叫医生,我……我这是情绪太激动了,马上就好……”
原来,这是陈冰的药瘾发作了,只见她翻身下床,顾不得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和散乱的头发,一头冲进了卫生间。
陈冰蹲在座便器上,将她今天早上离开看守所时,郭丽娜送给她的“中南海”香烟拿出来,抽出一支,用火点燃,猛吸几口。
一阵腾云驾雾之后,陈冰才逐渐恢复了常态。
吴波从不吸烟,对烟草味道非常敏感,在陈冰接近他,与他接吻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烟草味。
只不过他们小别重逢,彼此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才没有让他有什么地方感到不适。
当陈冰的身体出现状态,他从激情中醒来的时候,才感觉到陈冰有点不对劲,隐约感觉到眼前的陈冰,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纯情女人了。
“难道她在拘留所里染上恶习了?”吴波曾经在拘留所里呆过,知道那里面是一个鱼目混珠的地方,三教九流之辈,流氓无赖之徒,什么样的人都有,让自己变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稍不留神便会使自己误入歧途。
吴波本想去瞅陈冰究竟在卫生间里干什么东东,可是自己的身上有伤,根本无法下床,只能静下心来往好处想,准备在适当的情况下,问清其中的缘由。
陈冰吸烟后,面色有了好转,精神头也上来了。
在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望了一眼,禁不住有些吃惊——
镜中的她瘦了一圈,因长期睡眠不足,两眼周围黑了一大圈,且脸色发青,毫无血色,精神萎靡不振,再也没有曾经那种容光焕发的样子了。
“哎,真是造物弄人啊!”她长叹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来到吴波的病床前。
“老婆,你没事吧?”吴波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她。
陈冰敷衍道:“没事,我可能是昨天晚上吃坏了肚子,又没有休息好,有点反胃,所以去卫生间里吐了一下,就好了。”
“你……”吴波立即嗅出她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烟草味道,明明是刚抽过烟,本想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觉得她刚出来,不能受任何刺激,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说道:“你既然累了,还是回家休息去吧,顺便洗个澡,洗掉身上的晦气,再换一身衣服过来吧!”
“我走了,你怎么办?”陈冰似有些恋恋不舍。
“没事,我已经好多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护士。”吴波回答说。
“那好吧,我先走了,”陈冰补充说:“我先回爸妈家一趟,我这段时间关在看守所里,我的父母恐怕已经急坏了,我现在出来了,他们还不知道,我得回家去跟他们说一声。”
“这样也好,免得他们为你担心,”吴波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你回家的时候,替我向他们问好,我住院的事情,暂时别告诉他们。”
陈冰疑惑地问:“为什么?”
吴波解释说:“我就是怕他们为我担心,才没有把我们出事的情况告诉他们。”
陈冰突然想起文铃送她来医院的时候,给她提起吴波出事的情况,于是问:
“对了,我刚才坐你的一名警察朋友的车来医院的时候,听她说陶玲的父亲被人打死了,有这么回事吗?”
“是的,都怪我开车不小心,在回家的路上,惹上了一帮歹徒,被他们暴打时,陶玲的父亲从车上跳下来帮我,也被他们打了一顿,因心脏病复发,当场身亡了。”吴波轻描淡写地问。
“他老人家的后事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是蒋欣怡开车随陶玲的母亲和陶玲的哥哥一起,将老人家的骨灰带回老家安葬的。”
“哎,真难为他们了。”
“是啊,”吴波忧郁地说:“这样一来,我觉得欠陶玲一家人太多了,我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弥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