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陈冰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何莹假惺惺地问。
“没有,”吴波摇摇头,“由于我们明天要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她今天晚上回家拿户口簿去了。”
“什么?你要和她结婚?”何莹故作惊讶地问:“你了解她吗?”
“当然了解,”吴波解释说:“何莹曾经是小茜母亲的朋友,也是她幼儿园的老师,我们已经认识好多年了,她的经历,以及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我都是一清二楚,再说,我们的年龄也不小了,不结婚,你让我当老光棍啊?”
何莹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可以理解,”吴波冲她笑了笑,说:“我们兄妹之间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面了,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可以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
“是的,”何莹点了点头,她暂时不想把自己的思想暴露在吴波面前,尴尬地说:“两年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也可以改变一切,可以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日久生情嘛……”
吴波关切地问:“这两年多你是怎么过来的?”
“那年,你出院后,我怕影响你和蒋欣怡的关系,大学还没有毕业,便退学离开蓉城,只身一人去了广州,由于我在花城无亲无故,又没有文凭,粤语说不好,到处都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只能去餐厅当服务员,洗碗工,清洁工,保姆或什么样的,经常是过着一些朝不保夕的日子,要不是想到你,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何莹已是泪流满面了。
“你没有找男朋友吗?”吴波问。
“我这种条件,别人除了玩你,谁还会要我呀?”
“那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不知道……”何莹茫然地摇了摇头。
吴波于心不忍,觉得鼻子酸酸的,劝慰道:“你先别考虑那么多,早点休息吧,当心着凉,至于工作的事情,大哥帮你想办法去解决。”
吴波作为公司一名副总经理,又是董事长面前的大红人。
为了公司的利益,心甘情愿地去锦城看守所蹲了一个多月,作为一个有功之臣,解决区区一个何莹的工作问题,简直是举手之劳。
“谢谢大哥……”何莹感激地说。
“不用谢,快进屋去吧!”吴波摇摇头。
“那……好吧,晚安!”何莹嫣然一笑,对吴波抛了一个媚眼,再来一个华丽的转身,走进了保姆张琴的卧室。
望着她消失在房门口的身影,吴波站在客厅里发愣。
回想起陶玲自杀身亡后,经历丧妻之痛的时候,独自一人去华晨大酒店喝酒,认识了当时在酒吧里勤工俭学的何莹,以及后来发生一系列的事情,心中无限感慨。
如今,吴波即将与陈冰走进婚姻殿堂的时候,何莹再次出现在他生活中,令吴波非常尴尬,进退两难。
洗完澡,吴波躺在床上,却始终难以入睡。
由于今天晚上与陈冰订婚,他很快忘记了何莹的出现,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的困惑和烦恼,脑海里出现了他与陈冰认识的过程。
想起几年前第一次送女儿上幼儿园迟到的时候,陈冰站在幼儿园门口,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想起自己曾以“一往情深”的网名,在网上与网友“受伤女人”聊天,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两人已经达到了无所不谈的境地。
一次,他为了承揽锦城新区道路和场平工程,在情人刘晓英的帮助下,去锦城建设局找刘晓英的丈夫马建国,住进了锦城大酒店508房间。
无意识地将“受伤女人”约到锦城大酒店,意外地发现这个女网友居然是老婆的好朋友,女儿幼儿园老师陈冰。
两人见面时,那种尴尬场面,至今还记忆犹新。
……
往事历历在目,吴波进自己的卧室后,在床上辗转反侧。
幸好女儿今晚高兴,嚷着与外公外婆一起睡,要不然,吴波一定会吵醒她,该影响到这个小女孩的睡眠了。
记忆之潮犹如一匹匹脱缰的野马,继续在吴波脑海里狂涌——
想起那天晚上,陈冰将吴波领到父母家,他们第一次在陈冰的闺房里缠绵时的情景,想起今天晚上,他们当着亲友们的面,在喜来登饭店举行简单的订婚仪式时的情景。
想起他们一起坐到在江边的石凳上,毫不顾忌过往的行人,嫉妒和羡慕的目光,热烈拥抱的情景,想起自己很快就要建立起来的家庭,唾手可得的幸福,就感到心花怒放。
然而,有一件事情始终令吴波耿耿于怀,那就是他和陈冰在喜来登饭店举行简单的订婚仪式后,一起用餐时,陈冰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时,表现出一副惊慌失措的举止,接完电话后,有表现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令他的心里就感到有点不舒服。
一个声音问:“真的是别人打错电话了吗?”
又一个声音问:“如果仅仅是因为打错电话,她为什么表现得那么不自然?”
吴波问自己说:“难道陈冰和其他男人还有联系?”
所有这些问题,令吴波费解。
他始终被一种无比困惑和纠结的心情缠绕着,感到心神不宁,于是,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去钻牛角尖。
“吴波啊吴波,你可别这山望着那山高,生在福中不知福啊?”突然,一个声音警告他说:“陈冰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既然她决定嫁给你,即将成为你的妻子,就应该理解和信任她,如果你因为无端猜疑,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而失去了她,你将会永远失去她,将会后悔一辈子!”
吴波终于感到了一丝欣慰,不再去往坏处想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保姆张琴的卧室里开着灯。
张琴窝在被子里,正在像做贼似地小声与杨建设通电话。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再见!”张琴一见到何莹已经进屋,走到自己床边,急忙将电话挂断了。
“张琴,这么晚了,你还在和谁通电话呀?”何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微笑着问:“是不是和男朋友啊?”
张琴吞吞吐吐地说:“不……不是,我……我没有男朋友……”
“呵呵,不是才怪呢,”何莹看着她的眼睛,“都什么年代了,谈请说爱是正大光明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我真没对象,只不过是一个老乡,一个普通朋友。”张琴替自己辩解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