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夏寻一愣,心中莫名地就生起一阵鸡皮疙瘩,就好象预感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一般。他不可自信地看着唐小糖,问道:“你都听我的?”
“恩恩。”
唐小糖再连连点头:“都听你的。”
夏寻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所谓事出有因,事诡有妖,夏寻可万万不敢相信唐小糖会这般轻松放过自己,他后怕问道:“你该不会又想到什么新的法子来整我吧?”
唐小糖双手托着下巴,甜蜜蜜地笑看着夏寻,干脆道:“不会。以前我会整你,但以后我都不会整你了。”
“额…”
夏寻实在无法理解唐小糖这聚变得的态度,更不得知她有何阴谋诡计。遂深思去,而在深思的同时,他起身从木屋角落的柜子里找出一小把晒干的艾草,然后用火折子将其点燃,再放到火盆里。
这是唐小糖近段时间养成的习惯,每当睡觉前她都要夏寻点上些许艾草。只不过,药经里有记载,这晒干的艾草确实是有些安眠的功效,故夏寻根本就没往深里想。
背对着唐小糖,夏寻不自信地问道:“那我可就真想不明白了,你这是为何呀?”
青烟微微缭绕青衫,飘来几缕香。
看着夏寻的背影,唐小糖的不知为何,忽然满脸尽显羞红之色。两只小手也不禁稍稍用力地抓住了膝盖上的蚕丝裙摆儿,她低埋下脑袋,用几乎为不可闻的声音,羞涩说道:“因为,你说你喜欢我。而我也觉得你挺好的,有学识有韬略,气量胸怀都非常认可比,而且还能那么认真地待我。所以…所以,我就不想对付你了。”
“呵,我可是第一回听你赞我。不过,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
“可我不敢相信呀。”
“你爱信不信。”
“呵呵…”
轻轻推开窗户,拿起扇子轻扇着火盘,将燃烧的青烟扬出窗台,夏寻苦笑着摇摇头,不再言语。
“那…”
唐小糖满脸羞涩难抑,明亮怜人的眼眸子偷偷瞟向夏寻的脸庞。见他默默无话,唐小糖便忍不住吞吞吐吐地再问道:“那…那你要怎样才相信嘛?”
“怎才相信?”
夏寻把眼缓缓看出窗外。
看着弯弯明月,似乎想起来了某段往事,遂微微一笑便顺口说道:“谁骗人谁就是小狗。”
“小狗?”
“恩,对呀。”
看着窗外,夏寻自语般淡淡笑说道:“你要骗我,你就是小狗。我若骗你,我就是小狗。”
夏寻的话有些奇怪,是深藏着一段他与芍药的追忆柔情。唐小糖不在其中,自然就没听出别的意思,净还以为那是夏寻的由心而发的约定。故便没多想,直接地就笑应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谁骗人谁就是小狗。”
“……”
由于背对唐小糖的缘故,夏寻看不到唐小糖的羞涩与甜蜜。净听话意,夏寻也听不出多少真假。而且此时思绪中的情丝,也让他魂飘千万里回到了岳阳的旧事中。所以,一时间夏寻也忘记回答唐小糖的话了。
静静地坐在凳子上,静静地抬头看着天上繁星与明月,夏寻的嘴角逐渐掀起一抹幸福的笑。
微风在屋外徘徊,月影子下是情愫暗生的土壤。只是误会在发酵,将两缕柔情搅浑成乱麻,使得命运之神都觉得是那般的不可思议。
唐小糖看不到夏寻的表情,只见他愣在那许久没有动静,还以为是夏寻因害羞而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延伸柔情。
小嘴轻咬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没别的话说了么?”
“啊?”
忽然话来,夏寻这才回过神。
很显然,他还是没明白唐小糖话里的深意。
唐小糖的脑袋不由埋得更深些,再次用蚊吟般的声音羞羞地重复问道:“你…你难道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讲么?”
“别的话?”
夏寻稍稍起疑,遂轻放下心中思念,转身看去唐小糖。
“额…你咋滴呐?是身子不舒服吗?”
当见得唐小糖满脸通红的羞态,低眉信手的作态,夏寻顿时一愣。第一反应就是,这婆娘该不会是真生病了吧?可他的关切话语落在唐小糖的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番味道。
“有…有些。”唐小糖声更低,更害羞道
所谓关心则乱,夏寻没多话急忙走过两步来到床边,俯下身去就握起唐小糖的手腕,凝三指轻探下脉搏。
一探之下,夏寻顿时就有些慌了…
“洪脉满指波涛,来时力状去自然。脉洪阳盛虽夏旺,非是火盛治灾凡。奇怪不像是洪脉啊,可是你的脉搏为何会跳得如此急促?”话说着,夏寻又连忙伸出一手扶上唐小糖的额头。这不摸还好,亲昵的触碰,霎时就把唐小糖紧张得一阵心儿乱跳,而那由姑娘家羞涩充血所导致的滚烫温度,更让夏寻肯定自己的想法。
“啧,不好呀…是真发烧了。”
收回两手,夏寻关切问道:“你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肌肤之亲是关怀备至的呵护,像极了爱恋的柔情,以至于唐小糖理所当然地就误解去更深一层。她误以为夏寻话里,是含蓄地表达着某些隐晦的意思。苏红的羞涩迅速化作红绸一卷蔓延下脖根,唐小糖害羞地把眼眸瞟去一边。
犹豫去好久,方才怯怯回道:“心口不舒服,还有些闷热难耐。”
“心口闷热…”
夏寻非常单纯地随话转眼。
随眼看,但见轻薄的粉色睡袍下,隐约可见一袭紫红色的小肚兜,稍稍包裹着少女初熟的果实,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那优美的曲线极具诱惑,使人垂涎欲滴的同时忍不住就想伸手上前摘取。
看之一眼,夏寻顿时脸红耳赤,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急忙把眼瞟去一旁,强行压下心中那抹莫名的邪念。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呵呵。”
夏寻尴尬嘀咕,看夏寻窘迫之状,唐小糖银铃般笑出声来,明知故问道:“怎滴呐,可是病得很重呀?”
“额…”
君子也是人,人非圣贤,邪念心生,又哪是那么好控制的?
夏寻虽强行压制着思绪,但此时脑海仍旧是一片空白,深刻在意识里的诱惑怎也驱之不散。两眼净浮现着那件紫红色的小肚兜,包裹着诱人果实,起起伏伏的画面。热血上脑,他似乎全然没听着唐小糖的问话,眼角间的余光忍不住又偷偷瞟回了回去…
“好看吗?”
“好看。”
唐小糖玩味问来,夏寻下意识地便答上了。
“你不是说非礼勿视吗?”
“额…”
唐小糖这个问题,瞬间让夏寻清醒了许多。
目光上移,但见得唐小糖那挑衅般的狡笑,他不禁打起个冷颤,整个人都清醒了。后知后觉,他这才发现自己眼下的行为是多么荒唐与无礼,更被自己先前的邪恶念头吓得一身冷汗。
“莎…”
夏寻猛地一下站起身来。
四周环顾一眼,见得放在小木桌上的水盆,二话不说就大跨几步走到桌前,直接一头就将自己的脑袋埋到水里。
“咕噜咕噜…”
“呵呵…”
见夏寻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唐小糖又忍不住呵呵笑起。笑声悠悠,包含着少女的窃喜与得意。唐小糖非常自信自己的智慧,同样也自信自己的魅力,能将自己所认可的男人折服于色相,无疑也是一种骄傲。
“哗…”
用鼻子深深吸入数口清水,冰凉徐徐浇湿满身欲-火。夏寻这才重新找回许多了理智。他抬起湿漉漉的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惭愧地看着唐小糖:“抱…抱歉呀。”
“呵呵…”
银铃笑声缓缓弱下,唐小糖的羞涩已然在夏寻的狼狈中消散大半。她知故问地含笑道:“你抱歉什么呀?我可没听懂你说的话哟。”
夏寻隐隐感觉得,唐小糖又在捉弄自己。
只是先前的行为确实无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妥。他还那般轻薄唐小糖,甚至暗生出了那等原始邪念,更实属登徒浪子。所以,夏寻此时对唐小糖是真生不起多少恼火。
而且,这地方他也不想再待了…
夏寻轻抱拳,欠身歉声道:“失礼了。”
唐小糖仍装着懵懂不知:“你哪里失礼了呀?”
“……”
夏寻没再搭理唐小糖。
因为他心中刚压下去的那抹邪念,随着清水的冷意褪去,又莫名其妙地含着欲-火,正焚烧上脑袋。他从来都是一个冷静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今夜为何会如此荒唐,连最基本的自制力都差点失控。但夏寻自知,此处他绝不能久留。否则,他可保不准自己还会再做怎样等禽兽行为来。
没多再想,夏寻摆摆手,便直接朝着木屋小门的方向走去…
“诶,你去哪里呀?”
眼看着情花即将绽放,夏寻却突然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要离开,唐小糖顿时有些慌了。夏寻稍稍侧头,急促生涩道:“先前我已无礼唐突,若在久留,我怕会有损你的清白。而且你的伤病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写信回岳阳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今夜你先好好歇息,明天我再过来看你吧。”
“不准走!”
夏寻说完继续迈开步子,唐小糖当即喝止,夏寻不加理会依旧走出。唐小糖顿时羞怒地跺了跺小脚,心想这夏寻可真死要面子呀,花儿都快结果咯,他居然还这般瞻前顾后,扭扭捏捏。
但唐小糖也没办法了,忍不住就娇声威胁道:“夏寻,你给我站住!你要敢再走一步我就喊人咯。你刚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自己清楚。你让我没了清白,我也要你名声塌地,到时候我就把你先前对我做的事情全部公诸于众,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
“我就知道你没藏好心…”
夏寻闻声止步,背对着唐小糖翻起白眼。
很显然,他是忌惮极了唐小糖这番威胁。不为自己的名声,只为南边那位爱吃醋的芍药姑娘。今夜之事若传到她的耳朵里,会引发何等灾难,夏寻可想而知。
无奈之下,夏寻转过身去,求饶般问道:“说吧,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
唐小糖被问得一愣:“这话不该是我问你吗?”
夏寻再次翻起白眼,道:“姑奶奶,是你威胁我站住的,那当然是我问你呀。”
“额…”
唐小糖恍然眀“悟”。
心里想,原来是夏寻舍不下脸迈出第一步。
思想着,唐小糖心中便再生许多窃喜。她瞟眼四周,最后指着夏寻先前用来洗脸的木盆,柔声说道:“你把我洗脚的水都给弄没了,帮我去再打一盆回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