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已经有不少人,听到钱毅咆哮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有人更是小声嘀咕:“他那娘子据说是京城里的千金,犯事儿了才被送到乡下来,而且听说还是个很凶悍霸道的女人,据说还很丑……”
叽里咕噜的声音不断传来,李清牧压了心中的火气,冷冷道:“钱毅,你说我娘子差点害死你,那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你!”
钱毅一口气憋在胸口,盯着李清牧只想杀人,这厮竟然这么无耻,问他要证据?我特么哪有证据!
要是有,直接将你那婆娘提送官府了!
李清牧自然知道他没什么证据,又见他一副恨欲发狂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忽然指着他怒道:“钱毅,那日你当众轻薄我娘子,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反口污蔑,是何居心?还是说你心虚,怕我来问责你,所以恶人先告状?”
“哦——”
学堂里的一干学子再次起哄,一个个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掐架。
谁说女子爱八卦?男人也不差!瞧瞧其中两个,摩拳擦掌的,就等他们打起来好拉架。
“你……你胡说!”
钱毅气得跳脚,同时因为心虚脸上浮起一抹潮~红,这事当时很多人都看见的。
“我胡说?”李清牧冷笑一声,一脸的愤怒,“这事很多人都看见,随便找个那日去过清水村后山大荷塘的村民都能作证!难道你还想狡辩?”
钱毅被他越说越心慌,真的害怕他去把那些村民拉过来作证。
可这时候他哪里能示弱?不然那真是做贼心虚。
“呸,李清牧你个王八羔子,你竟敢污蔑我!你以为你那个臭婆娘有多好?谁特么稀罕?”
“当时你言语轻浮,并手脚并用地扑向我娘子,幸亏她反应灵敏,才躲过了你的魔爪。而你自己因为一时不慎落了水,如今却在这儿空口白牙污蔑我娘子,还说的这般粗俗恶毒,如此可见当时你定是满嘴的污言秽语!”
“我……”李清牧将整件事前因后果娓娓道来,钱毅被说的哑口无言,懊恼之下直接发狠了,抄起桌上的一个砚台朝着他砸过去,“去死吧你!”
“咻——”
砚台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破空之响,在空中飞旋而至!
李清牧依旧有所预料,再次侧身躲过了飞旋的砚台,而向寅有了前车之鉴,也不敢呆在李清牧身后,按理说他身后空无一人,可好巧不巧,当砚台飞过去时,一道瘦削的人影从拐角处走出来。
“啊……小心!”
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声,那人影下意识抬头,就看见一个黑影朝着自己飞来,并且越来越大,想躲闪可已经来不及!
“噗!”
砚台砸下来,然后献血飞溅!
“啊……不好了,出人命了,砸死人了!”
学堂里一干学子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有人看清砸伤的是谁后,直接傻眼了。
“夫子,是夫子,钱毅,你把夫子砸死了!”
那人惊惶的呼喊,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
李清牧看见身后血糊糊的一幕也是一愣,他只是想刺激钱毅做出些丧失理智的事,可谁能想到这么巧徐夫子会中招?
好在他马上回过神来,对身边的向寅喊道,“快去请大夫,赶紧去!”
向寅点点头急匆匆去了,李清牧忽然指着还在发懵的钱毅呵道:“还愣着做什么?抓住这个杀人凶手!”
“抓住他!”
徐夫子对大家都不错,临考之前还不忘给他们温习功课,所以这一下竟犯了众怒,原本还看戏的几个学生立刻扑上去抓钱毅。
“不是我!我没有!别抓我!”
钱毅惊呼,随后是紧张和恐慌,他真的没有杀人啊!那砚台不是砸徐夫子的……
可这会儿哪有人听他解释?
“送去官府处置!”
有人呼喊,钱毅只觉得脊背发寒,汗毛倒立,他才不想被抓去官府,那样自己一辈子就毁了!
正好他处在窗户口,索性一个翻身,逃了出去。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李清牧喝道,最先追出去,然后是其他的学生,再然后,一屋子的学子全部出击去捉人。
“站住,不准跑!”
“追上他!”
“……”
学生们浩浩荡荡追着,钱毅慌不择路的在前面跑,这人也聪明,直接往人多的闹市区跑,弄得后边的人好几次跟丢。
最后,钱毅跑进了一家青楼。
“李兄,他往青楼去了!我们还追不追?”
一名学生指了指那家青楼说道,李清牧冷冷道:“追!你们几个在这门口等着,你,还有你们几个,我们去后边包抄!”
当下这一群人兵分两路,直接将这青楼给包围了。
“哎,干什么呀,你们这些读书人这是要闹哪样?这还给不给人做生意了?”
老鸨扭捏着腰肢骂骂咧咧出来,一脸的不满,学生中立刻有人说道:“有杀人犯跑进去了!”
“啊——救命啊,那还不快去抓人啊!”
钱毅一路窜进青楼,慌张中撞上了两个姑娘,那两姑娘竟认识他,还“钱公子钱公子”的吆喝了两声。
这换做往日,钱毅肯定会立刻扑上去,可这会儿他没空理会,只想赶紧逃出生天,
好在这家青楼他来过不止一次了,熟门熟路,便一路往后院的方向跑。
那边有个后门,他可以从那儿逃出去,想来那群人肯定抓不到他!
“呸,一群蠢货,平日里都不开荤腥的傻子,也想来抓我?”
钱毅抹了把嘴角,露出了狞笑,几个遛弯就到了后门。
他一路冲过去,正要开后门逃走,哪知道外边传来个熟悉的声音:“他肯定会从后门走,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就行!”
“李兄你可真厉害,竟然知道这家青楼的后门在这儿!”
“向寅之前和我提过,便记着了。”
钱毅听见外边的动静,整张脸憋成了猪肝色,此时此刻,他真想破口大骂——李清牧,我干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