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胧月秀眉紧锁地在思考,杨卓雅觉得自己问过头了,赶紧道:“月儿,你别担心,这或许是还没到时候,我之前也听你说过,你们奔波了好些日子,等安稳下来,兴许就有了呢?”
“嗯,应该是!”
胧月轻笑着应了声,却是琢磨着,要不要去找师父问问?
哎,这个很羞人唉!
“月妹妹,你……你脸怎么红了?”
“啊?哎,可能是心焦吧!”
“也不用心焦,回头,要不要找个大夫问问?”
“那……我有认识,只是不好意思去问,太羞人!”
“噗!”杨卓雅第一次看胧月这么窘迫,之前她坑雪贵妃时,可厉害着呢,原来每个人都有弱点。
晚间,杨卓雅回去了,可成婚一年多,肚子都没动静成了她的心结。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何况胧月也喜欢李清牧,什么是爱的结晶?孩子呀!
女人只有喜欢一个男人,才会愿意给他生孩子。
胧月爱李清牧,喜欢他,所以,也想给他生个孩子,不管男孩是女孩。
可是,为什么就没动静呢?
胧月有些魔障了,李清牧回来时,就见小媳妇儿坐在创口发呆,那眼神有点生无可恋。
李清牧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他上前,轻轻把小媳妇儿抱入怀中,附耳道:“怎么了?”
“阿牧……”
“嗯?”
“你说,咱们……那个也有一年多了,为什么还没个孩子呢?”
李清牧一愣,月儿竟然会问起这个问题?
“还早。”他淡淡道。
可胧月却推开了他,一脸不悦,“哪里早了?都快要两年了,我……我肚子一点动静都没……刚才卓雅还以为我有身孕了呢……”
“月儿,真的还早,你才十七,这年纪生孩子,会对身体造成负担,这是你师父之前和我提的,要我们晚点要孩子,再者……我们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怎么就不是时候了?”
胧月抬头,小脸蛋上已经写满了不满,说什么十几岁生孩子对身体不好,她怎么就不信呢?人家十四五岁都当娘了,自己十七了啊,不小了好吗?
“李清牧!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胧月见李清牧眼神躲闪,就知道他肯定瞒着自己做了些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懊恼道:“说,你说啊!”
李清牧沉默了一下,看着小媳妇儿焦躁的模样,伸手轻轻抓住她的小手,“月儿,冷静点……”
“不,什么冷静?我……”她一把甩开李清牧的手,吵嚷着,忽的,她想到了一件事。
每次早起,李清牧都会给她吃一笼小笼包。
为什么是小笼包?
而且每次都是十个,他却从来不吃?
那小笼包里,是不是下了什么东西?
她猛地抬头,目光带着一丝丝怒火地看着他:“李清牧,你是不是对我下药了?说,是不是?”
“月儿,你听我说……其实那个……”
“我不听!”
李清牧不这么说,胧月还存了一丁点幻想,可他竟然说,其实那个?那个是哪个?是让自己无法怀孕的药吗?
一刹那,胧月情绪失控。
“李清牧,你这人渣,彻头彻尾的人渣!我想和你生孩子,我想和你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的爱情的结晶,可是,你竟然对我下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觉得这很残忍?你为什么要剥夺我做母亲的资格?为什么?啊!”
“月儿,不是那样的……”
“滚!我不想看见你,你别过来,滚!”
胧月一把推开李清牧,气呼呼地冲出了房门。
“月儿!”
李清牧心焦,赶紧追上去。
事情怎么会这样?
他根本没做什么。
去年寒冬,自己在端木楠那边养伤时,他不仅仅说过自己的身体情况,需要修养一年四季才能康复,同时,也和自己提过月儿的情况。
他说,月儿年幼时受过极寒,伤了身子,不容易受孕,也需要调养,甚至要调养的日子比他还长,所以给了他两大包药粉。
这药粉是端木楠亲自研制的,每日早起在她的茶水或者吃的食物里放上一小勺,既可以养颜,又可以养身子。
不过这药粉有个缺陷,喝药期间,是没法受孕的。
那两包药粉,只能吃一年的量,所以,端木楠才会从陵安城专门跑到西南战场,就是想看看月儿的情况如何了,自己有没有按时给她吃药。
这件事,他应该告诉她,只是端木楠说,别告诉月儿,免得她胡思乱想,反而不利于身子恢复。
李清牧就这么照着做了,结果,悲剧了……
他知道得马上和月儿说明情况,可追出去后,人呢?这小女人跑得贼快,一眨眼功夫,人就没影了!
……
“呜呜,李清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从始至终,你都不爱我?”
胧月伤心欲绝,她承认,上辈子是自己辜负了他,可这一辈子,自己已经改邪归正了,也全心全意地去爱着他,可为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
说什么不会负我,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李清牧,你个大骗子,我恨你,我恨你!!!
胧月擦拭眼角,温热温热的,全是涌出的泪水,可不管怎么自己擦拭,那泪水就跟不要钱一样,拼命往外翻滚。
“扑通!”
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月儿?是……是月儿,月儿,你怎么了?师兄,快出来,月儿晕倒了!”
“什么?她……她怎么回事?”
“好像哭得很伤心,师兄,快帮我一把!”
胧月昏迷前,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师父和师娘?可,为什么师娘喊的是师兄呢?他们俩以前就在一起学医吗?
脑子里思绪乱哄哄的,最终,化作了混沌。
胧月做了个梦,很长很长的梦境,梦见自己和李清牧决裂了,于是,她气得一刀结果了他。
“不,不要!”
可当那刀砍伤了他,他满身是血的躺在自己身前时,她的心又是那么痛,无穷无尽的后悔,席卷上来。
“不,不——”
她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月儿,你做噩梦了?”
耳边,传来师父温润如玉的声音。
她缓缓抬头,眼神有点迷茫,渐渐的,眼前的景物清晰了,是师父,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