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脸……
这个名词前阵子太有名了，堂堂相国府少夫人，在春猎回来时，被人当众打烂了脸，偏偏当时没有一个人敢出面帮腔。
原因是，她自己假传皇后懿旨……
不管这事儿是自己作死还是怎么的，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面前这个疯女人，惹急了她，真的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连自己的妹妹都能打烂脸，还有什么事儿能难倒她的？
那名被打了一巴掌的少女本想凄厉地指着一下胧月，但想到当时庞霜月那凄惨的模样，瞬间就怂了。
那会儿她就在场，眼睁睁看着庞霜月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被胧月的指甲划烂，鲜血横流，惨不忍睹！
哪怕以后用嘴上好的金疮药，这疤痕，多少都在了。
面子是很重要，但如果脸都烂了，还要什么面子啊？
她捂着脸，一脸羞愤地退到一旁，旁边的手帕交赶紧安慰她。
胧月冷冷地看着这些富贵千金，道：“你们这会儿心里肯定在狠狠骂我吧？甚至在诅咒我不得好死？呵，不碍事，没关系的，你们只管在心里扎小人就行！
你们背后怎么骂我，编排我，随便你们，但别在我面前让我听见一个不好听的词，否则，我那妹妹的前车之鉴，还在呢？”
“庞胧月，你这么嚣张跋扈，就不怕被人告去衙门吗？到时候传到皇帝那边，可有你好果子吃！”
“妇人之事不上朝堂，这事儿之前朝堂上就议论过了，哟，你是谁啊？竟然能让皇上改口？”
皇帝金口玉言，说一不二，前阵子还说妇人事，不议论，这一转身就讨论，这不是在打帝王的脸吗？
那女子被噎了个半死，脸色难看得要死，也不吭声了。
看着众女噤声，胧月轻哼一声，这群没有战斗力的废物，她拉起杨卓雅的手：“走，我们去里边看看有什么新款式？”
常乐曦见胧月二人进去了里边，不知怎么的，脑子一热，追了上去。
“庞胧月，你那小舅子呢？他怎么不陪你一起出来？”
胧月一愣，有点不明所以，皱眉道：“小舅子一个大男人，陪我们女人逛街买衣服？你不觉得可笑？”
常乐曦努嘴，这问题她问了后也后悔了，可她也爱面子啊，总不能说是我脑子抽抽，瞎问的？
她赶紧道：“你这么能惹事，还爱得罪人，就不怕你走路上被人暗杀？你那小舅子怎么说也该护着你啊？”
常乐曦说这话时，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小脸有点红。
胧月作为过来人，虽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这会儿看她红着小脸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模样，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合着这丫头……看上自己那个混不吝的小舅子了？
呃，说他混不吝有点过分了，小舅子也就人比较浑，不大懂讨女孩子欢心，就说上次吧，常乐曦来将军府上，结果被曹霄几句话活生生气跑，就能看出小舅子在感情方面，是真的不行……
胧月想着这些事儿，忍不住多看了常乐曦两眼。
少女脸蛋红扑扑的，可能因为心虚，小手搭在身前，一副很严肃庄重的模样。
“噗呲……”胧月笑了，笑得有点贱兮兮，“我小舅子来不来保护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常四小姐之前可被我打过，不是该整日幻想我倒霉吗？这么好心来关心我啊？确定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庞胧月，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常乐曦猛地抬头，一脸羞愤地指着胧月，“你……你竟然说我是黄鼠狼？”
“是啊，可不就是吗？你呢，巴不得我被人打死，现在居然好心来关心我会不会遭人暗算？哎呀不对！让我想想……这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喔，我知道了，你的目标是我的小舅子，对不对？”
“你……”
被戳穿了心思，常乐曦小脸越加红了，十分地气恼，“胡说八道，我堂堂常家四小姐，是父母哥哥们的掌上明珠，我怎么可能喜欢上曹霄那种莽夫？可笑死了！”
“哦，这样啊？那行吧，回头我会把常小姐这番话一五一十告诉我的小舅子。
说起来，上次他一不小心抱了下你，还整日在我耳边唠叨，会不会坏了人家名声，要他强娶之类的话。
哎……我那小舅子，就是心直，男女之事不怎么拎得清，让常四小姐见笑了。我啊，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嗯？”
胧月说完给常乐曦福礼，不过就是见个礼，又没少一块肉，胧月也不在意，但她看见常乐曦的小脸青了。
把这一番话说给曹霄听？那怎么行，她就是气话而已，没想玩真格的……
“你……你别胡说八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哎呀，随便你，哼！”
常乐曦大概觉得自己这么说又是服软的表现，气恼得不行，一时间进退两难，最后只能跺脚负气离开。
“月妹妹，她好像对你的小舅子有点意思呀？”
经历过感情的女人都会比较敏感，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少女的心思，这是春|心|萌动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一眼相看上了小舅子，阿霄那小子，傻呵呵的，竟然有这份福气，难道这就是傻人有傻福？”
胧月双手抱肩，另一只手支撑下巴，做思考状。
那模样有点像小大人，只是口吻有点欠打。
“那常四小姐怎么说也是常家的掌上明珠，如果能和他们家联姻，倒也不错。”
杨卓雅从分析事情的利弊角度，给了个结论。
胧月点点头，可又摇摇头：“常家和咱们有点水火不容，这份感情注定只能成为历史尘埃，常四小姐单相思而已，我也不会把今日的事告诉给小舅子，免得生出无端烦恼。
今后啊，还是桥归桥，路归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走，去看看新衣裙。”
“好！”
“生意不错！”
胧月进去见到芸娘时，她一脸的笑意，不用说也知道生意很好。
“是呢，挣的银子比以前在青田县和高阳县多多了，一日就抵得过他们几个月的收益。”
芸娘笑得眼睛都要眯成缝了，这是赚狠了！
“就是……”
“就是什么？”胧月神情一下子严肃了，“芸娘，有什么困难，只管和我说，别忘记，我可是这儿的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