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传来,乔皇后疼得眼睛都红了,她的身上多出一道血红,惊心动魄的红!
“你……庞胧月,你竟然敢!放肆,放肆!”
乔皇后捂着自己身上那一道火辣辣的鞭痕,厉声呵斥,甚至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她恨极,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
这是奇耻大辱!
庞胧月,本宫要你好看!
乔皇后眼里爆射出怨毒的恨意,那股子恨,几乎滔天!
她自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样的苦,这样的痛?这一切,都是拜这对夫妇所赐!
胧月冷笑:“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不仅仅敢打你一下,还敢打你两下,三下!”
“啪,啪!”
胧月一边说,手中的长鞭不停歇,又往乔皇后身上抽了两下。
“啊——哈哈,哈哈哈,你那男人,死得好,死得好!”
乔皇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兴许是这疼痛刺激到了她,所以她讥讽地嘲笑胧月。
这话彻底激起了胧月的怒火,她的眼睛亦变得血红,嘶声道:“乔氏,这是你自找的,你自找的!”
说着,她手中的长鞭越加奋力了,狠狠抽向乔皇后。
她厉声尖叫,并想躲闪,可是哪里是会武功的胧月对手?胧月的鞭子刁钻无比,每一下都掌握的恰到好处,仅仅一会儿功夫,乔皇后就被她打得半死了。
“皇后,皇后娘娘,造反了,有人造反了!”
几名宫女看见乔皇后要死了的样子,吓得大声呼救,同时试图去阻止胧月,结果这几个宫女自己反被胧月打了个半死。
“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啊,出人命啦!”
很快,这冷宫就乱做了一团。
可惜,这儿是冷宫,属于被放弃的地方,哪怕这儿的人叫嚷得再凶狠,也不会有多少人来看他们一眼。
胧月在这儿如入无人之境,把自己心中的怒火彻底发泄了一通,打得这儿鸡飞狗跳,然后才再次来到乔皇后跟前。
她目光清冷地看着奄奄一息的乔皇后,转身走入了宫殿。
冷宫真的是太冷清了,除了几个忠心耿耿的宫女外,就没任何人了,胧月拿起蜡烛,然后又找来一盆香油。
“乔氏,阿牧已经走了,你万死难辞其咎,总觉得,让你死在这儿,真的是太便宜你了!”
说完,胧月开始在这冷宫里撒上香油,然后,点燃了它。
“轰!熊熊……”
有了香油的作用,火焰一下子窜起,并迅速燃烧弥漫,没一会儿,就把这冷宫上下全部覆盖了。
滚滚浓烟,快速升腾,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火炬一样。
整个冷宫,付之一炬!
“不好啦,冷宫走水啦,快来救火呀!”
“废皇后还在里边呢!赶紧去把她拉出来!”
“算了吧?都废了,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好!”
“可是她要是死了,李夫人就不好了呀?”
“哎,你傻呀,都这时候了,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呀?”
这真的是大难来头各自飞,先前乔皇后身边簇拥不少人,而今,她落难了,大家都各自散去,甚至眼睁睁看着大火燃烧,都没人进去救她。
后宫冷宫的大火很快传到前朝那边,祁昀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竟然不是责问胧月,也不是询问废皇后如何,而是问:“可有死人了?”
“回避下,没有!”
“没有啊,哦……”
祁昀闷闷地应了声,一脸的失望之色。
乔皇后那个女人没有死吗?那真是令人失望啊!
“陛下,这李夫人竟然擅闯冷宫,还把冷宫给烧了,这是目无王法,应当处置!”
一名官员站出来,一脸慷慨激昂地说道,结果说完,发现周围寂静无声,大家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官员一愕,再抬头,就看见祁昀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看。
官员心头一颤,觉得不妙,皇帝这眼神不对劲啊!
“胧月丧夫之痛,痛彻心扉,她为夫报仇,做出些许过激举动,也在情理之中。”
“是,陛下圣明!”
能在官场厮混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祁昀这是在庇护胧月?于是果断拍马屁。
就连一直以耿直著称的崔元贺,这时候也为胧月说话,因为他对李清牧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结果就这么被人害死,真是可惜。
“牧儿已死,如今已过去三日,该准备准备,让他入土为安了!”
众臣本想应是,可听着这话,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头?
“陛下,此事,和朝廷无关呀?”
臣子死了,应该让他们自己办丧事的,怎么反而提到常朝上来了?
祁昀没有理会这些臣子的疑惑,而是看向礼部那边的人:“董浩,你去准备准备,把牧儿好生葬入皇陵。”
董浩是礼部尚书,但凡涉及祭祀这些,都归礼部管,这件事祁昀之前和董浩说过,所以他立刻出班道:“臣,遵旨!”
董浩这一声回应,令朝上彻底炸了,有大臣高呼:“陛下,这万万不可,这万万不可啊,这有违祖宗之法啊,外人怎可入皇陵?如此,让皇室先祖,如何自处?”
“是啊,请陛下收回成命吧!”
“请陛下收回成命!”
官员们大声呼喊,并跪下请命。
祁昀淡淡地看着跪了一地的臣子,也不说什么,只是挥挥手,随后董浩就站出来了。
“诸位同僚,请稍安勿躁!”说着,董浩从怀中取出一份文案,道,“诸位怕是不知吧,其实这位李大人,他并非是白丁,而是,皇室中人!”
这话一出,众人震惊!
就连崔元贺都是一愣,并揉了揉眼睛:“董大人,此言怎讲?”
董浩道:“崔相公,您看,这是李大人的资料,他并非是清水村李家人,而他的生辰八字,却和当年失踪的小皇子一模一样。
最最重要的是,当年御龙台的密谍可是追着那根线追去了清水村,虽说带回了假皇子,可假如说,是被调包了呢?实际上,真正的皇子,就在清水村!”
“这……”
崔元贺赶紧上前拿了资料仔细阅读起来,足足片刻后,崔元贺才恍如做梦般地道,“他……他才是真正的,十七皇子?难怪,难怪呀……”
崔元贺嚎哭一声,转身跪下叩首:“臣……为陛下哀!”
“臣等,为陛下哀!”
刹那间,朝堂上跪满了一地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