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熹公主,长公子正在休息,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长公子是本公主的未来夫婿,他出了事,我来见见他,有什么问题?你等如此阻拦,可是有别的想法?”
外面,传来宫女焦急的声音,以及念熹公主的怒斥声。
听她说话的样子,大概也是急了。
李清牧躺在床上,瞳孔微微一缩,赶紧闭上眼,装睡死过去。
“吱嘎!”
房门被人推开,四周落下一篇阴影,念慈公主踩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来。
她来到李清牧床边,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宇和俊美无匹的容颜,一颗芳心,狠狠跳动了一下。
“长公子?长公子?”
她轻声呼唤,但是呼唤了许久,也不见他有醒转的迹象,她眼里闪过一抹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只见她缓缓俯身,柔软的唇,就这么贴在了李清牧脸上。
足足停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她轻轻抚摸李清牧的脸颊,喃喃道:“这世间,怎有你这么完美的男人?
容牧,你知道吗?我自打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可是,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因为你已经有了妻子。
直到……我知道,你是长公主失散多年的儿子,我才重新燃起希望!现在,我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她轻声说道,靠上了李清牧的胸膛。
这个位置,是那么的宽阔,那么温暖,那么,令人心旷神怡。
靠着他,真好。
她就这么靠着,不知过了多久,上方忽然传来男人剧烈的咳嗽声,念熹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赶紧起身。
“兄长?”
念熹公主抬眸,看向床榻上的男子,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咳嗽令他非常难受。
“是我压着你了吗兄长?兄长,我帮你顺顺气。”
念熹公主说着,就要去抚摸李清牧的胸口,就在这时,一直闭着眼睛的李清牧突然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血色,他猛地起身,一把推开她。
“啊——”
这一下用力很猛,念熹公主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推到了地上。
“兄长?”
她抬头,楚楚可怜地看着床榻上已经起身的男人,结果看见的是一双冷冰冰充满肃杀的眼睛。
念熹的心,微微一颤:“兄长?”
“出去!”
李清牧的声音冰冷,甚至像是在压制某种不好的情绪。
那是一种愤怒的情绪。
念熹觉得心中冰冷,容牧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立刻起身,准备去找容姒说说。
之前容姒就和她说过,如果李清牧有任何的异样,一定要立刻来通知她。
李清牧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他没有阻止,只是冷漠地看着。
容姒很快就过来了,一进门就上前关切的问道:“我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这么差?”
她自然不会明着问为什么对念熹动手,那样可不是帝王权术的体现。
李清牧已经盘坐着了,他在微微运转内功疗伤,见容姒来了,就淡淡道:“母亲,我为什么凶她,你要问她自己。”
对于容姒这样的人,你拼命解释是没用的,甚至她会觉得解释就是掩饰,你心慌才会不断遮掩。
所以,还是让她自己去查吧。
果然,容姒见李清牧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而放心了,她上前,轻轻握住李清牧的手:“牧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不能跟母亲说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念熹公主想爬上我的床,总觉得她一个黄花闺女,如此不知礼数,看得厌烦而已。”
此时念熹公主并不在场,因为母亲去质问儿子时,她在场就显得尴尬了,结果李清牧一句话,就给她钉上了不守妇道的污名。
容姒愣了愣,大概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她轻叹一声,道:“其实念熹这样做也没错,她毕竟是你的未婚妻,你们之间,终究是要有夫妻之实的,不是吗?”
“母亲,未婚妻是未婚妻,不守妇道是不守妇道,如果今日躺在这儿的是别的男人,难道孩儿就活该被人红杏出墙?”他冷笑一声,不屑道,“她能在我这儿这样,指不定在其他人那边也是如此!”
“牧儿……”
“好了,母亲,孩儿累了,想休息一下,您请出去吧!”
容姒看了李清牧一眼,想说什么,可终究没说出口。
“行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母亲过会儿再来看你。”
李清牧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边,容姒最后看了他一眼,离开了这里,然后转道就去找国师尤溯。
“国师,你之前说,走火入魔后,人的性子会发生变化,可是牧儿这变化的也太快了点吧?之前他对我很恭敬乖巧,可是刚才,完全是冷脸相待,你说,这里边究竟有没有什么问题?”
帝王之心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都活在怀疑和猜忌之中,哪怕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一样不信任。
尤溯食指叩击桌案,思考了一会儿,道:“人在走火入魔后,性格大变是很正常的,正如长公主殿下您,之前走火入魔,不仅仅丢了记忆,还丢了自我不是吗?”
“你别提那件事!”
说起这个,容姒的脸色就冷了下来,甚至有点不耐烦。
尤溯抚须笑道:“所以,殿下这一点是可以放心的,如果他性格大变,说明是真走火入魔,他要是不变,我还真有点担心呢。”
“行,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我就把这心,放肚子里。”
“长公主,不好了,不好了,长公子不知怎么的在大发雷霆,已经叫人打杀了好些宫人,您赶紧去看看吧!”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急匆匆地跑进来,脸上都是惊慌之色,甚至因为跑得太急,她还摔了一跤。
容姒皱眉:“打杀宫人?为何?”
“好像……好像是有个宫女看他身体发冷,就想用自己的身子给他焐焐,结果,长公子就把那个宫女给打杀了,边上有人求情,求情的人也杀了……”
“简直胡闹!”
容姒气得不轻,转头看着尤溯:“国师,还请劳烦您再跟我走一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