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容姒望着下方一排形色各异，婀娜多姿的少女，微微颌首。
这一批少女，有高门子弟，也有曲艺伶人，平民女子，甚至还有从遥远西域偷|渡来的金发碧眼。
真的是汇聚了全天下各种式样的，高矮胖瘦，任人挑选。
一名老嬷嬷端了一碗银耳燕窝羹过来，容姒一口一口吃着，叹息着。
“牧儿那孩子，似乎对男女之事并不是很上心呢，到了如今，也才与那位明妃有鱼水之欢，这要如何扩充我容皇室？真是叫人忧心忡忡。”
“殿下，陛下心中想的，估计都是朝廷之事吧，陛下还年轻着，繁衍子嗣不急的。”
那个给容姒端银耳燕窝羹的嬷嬷劝说道。
容姒摇头皱眉，一脸的惆怅：“正是因为那孩子春秋鼎盛，所以本宫才担心呀！以他那血气方刚的年纪，不正是整日流连于女人温柔乡的么？可他……唉，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公主殿下……”
老嬷嬷一脸的尴尬，赶紧轻咳一声，这儿这么多人，这种话哪里能乱说？万一传出去，对陛下的名声可不好。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容姒的用意了，这是想故意敲打李清牧呢。
但这个所谓的隐疾，在昭明宫的某位却是不服的。
“来来，织锦，你也过来，和我一起给陛下物色物色？”
容姒冲边上的织锦招了招手。
织锦愣神了一下，不大情愿地上前。
她转过身，看着那些娇小的人儿，眼里闪过一抹嫉恨！
这些人年纪最小的只有十四岁，最大的也才十八岁，和她二十八岁完全天差地别！
她的美好青春年华，就这么浪费在对容姒的效忠上，如今好不容易有心爱的人了，却因为这个效忠，而不能陪伴在他身边？
织锦咬了咬牙，满心的不甘！
“织锦，你看看，这个如何？还有这个，生的真是美貌呢？”
容姒一个个点评过去，真的在挑选物件一样。
容姒每点评一个，织锦内心的恨意和不甘就越多一分，当她来到一个高门贵女跟前时，织锦再也忍不住，道：“长公主，这些……陛下怕是不会喜欢！”
容姒轻轻挑眉，看向织锦，忽然笑道：“哦，那你觉得，他喜欢怎样的？”
“陛下……陛下他并不喜欢妖艳的。”
“哦，你怎么知道？”
容姒眯了眯眼，浅笑着看着织锦。
织锦被她看得一阵心虚，赶紧低下头：“奴……奴婢……偶尔听陛下说起……皇后装扮得太妖艳之类的话……”
“放肆！陛下从未说过这样的话，织锦，你这是想破坏帝后之间的感情？”
那名老嬷嬷突然一声厉喝，吓得织锦扑通跪在地上：“李嬷嬷，我没有，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陛下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当时他独自和奴婢在一起时……”
织锦说到这里，猛地停顿住了。
因为她知道，这话不该说出来，可她就是没忍住，这下闯祸了！
容姒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织锦，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你……喜欢陛下？”
一刹那，织锦如同五雷轰顶，浑身不能动弹！
她对李清牧的感情，终究被容姒看出来了。
但……看出来就看出来吧，被看穿了，就不用再隐藏，索性就道：“是！奴婢……早就倾心于陛下！”
“真的是太放肆了，陛下哪里是你能倾心的？”
老嬷嬷继续呵斥，被容姒阻止了。
容姒淡淡地看了织锦一眼，道：“起来吧，跪着做什么？你跟着本宫也有好些年了吧？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长公主？”
织锦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长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
“陛下，请！”
凤鸣宫外，李清牧负手跟着殷篱来到了宫门外，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香味。
这些香味都是女子身上的香料，是由十几种甚至更多的香料混合而成。
李清牧望着那扇宫门，眉宇紧锁。
他知道那日让母亲吃了个大亏，虽说事后自己解释了，也算糊弄过去，可容姒不给自己点教训怎么成？
这不，给他送女人来了。
行吧，送就送吧，反正他一个都不会碰！
他沉着冷静地进入寝宫。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果然，李清牧进去后，就看见一堆莺莺燕燕围坐在那边，看见他来立刻起身行礼。
李清牧面无表情地穿过，看向珠帘后的雍容女子。
容姒静静地靠在一张床榻上，身下是冬暖夏凉的天蚕丝绒毯，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衣裳，勾勒出婀娜动人的身姿。
她就那么闭目着，如同睡梦人一般。
李清牧上前，拱手行礼：“母亲。”
容姒缓缓睁开眼睛，嫣然一笑：“牧儿你来了？”
“是，不知母亲喊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只是想着牧儿这些日子操劳国事辛苦，便寻了一些美人，让你欢愉欢愉。”说罢，容姒起身，上前拉住李清牧的手，把他带到一些女子面前，“来，牧儿，快来挑选挑选？”
李清牧看着这些莺莺燕燕，眼里闪过一抹嫌弃，淡淡道：“儿臣全听母亲吩咐。”
容姒皱眉看着他。
这儿子只要不是在朝堂上，真的乖巧得不像话，什么都听自己的，就连女人，都会听她安排。
可是，自家事儿自家最清楚，李清牧说这样的话，那就是说，这些女人他会收了，但不会碰。
这个孩子！
为什么对男女之事这么不上心呢？
“牧儿，你如今，真正有过肌肤之亲的，估计只有明妃一人吧？”
“是！”
“牧儿，这样不行的！”
李清牧顿时有点烦躁，但还是柔和道：“为何？”
“帝王……要会开枝散叶的才是帝王，因为只有子嗣延绵不绝，你才能挑选出最好最适合继承大典的子嗣。可你看你现在？一个皇后，一个明妃，其他妃子从未入宫去看一眼，更别说临幸了！”
李清牧还是沉默。
皇后就是个摆设，明妃才是他的心。
至于其他人？爱咋咋地吧！
“哎，牧儿，你知道上古时期的周皇室吗？”
李清牧微微抬头，愕然：“周皇室？”
“对，就是上古时期，那个统治了这个天下八百多年的皇朝，他们的皇帝，人称周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