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微微一笑,有阿牧在,就算刀山火海胧月都不怕,她起身望着男人的侧影,主动上前挽住了对方的胳膊,看的祁景裕很是羡慕。
“你们真是的,又在我面前秀恩爱。”祁景裕无奈的摇了摇头,率先跟着衙役离去。
李清牧和胧月对视一眼,也笑着跟了上去。
看着三人闲庭信步的样子,张鹏举很是疑惑,这伙人若说是江湖骗子,胆子也太大了吧,可若不是,那自己就有麻烦了。
单凭一块金牌,是无法判断对方身份的,他需要去找知府大人辨认。
当然,那三千两银票一定要提前拿到手,否则到嘴的鸭子恐怕要飞走。
县衙门口摆放着鸣冤鼓,众衙役把祁景裕等三人向赶鸭子一样赶了进去,随之便关上了厚重的大门。
有路过看热闹的百姓看到,纷纷打听是出了什么事。
平时县衙大门很少白天关闭,怎么今儿个太阳还高悬着,就早早关了门?
“我看八成是那张县令又要动用大刑捞钱了。”
“不对呀,那三人衣着打扮不像普通人。”
“管他们呢,反正他们当官的和有钱的穿一条裤子,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麻木的百姓小声议论着,他们仇富,也怕惹事,很快便四散离开,各回各家。
张鹏举大摇大摆的坐上太师椅,鼻孔朝天的开始走程序:“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齐景谷。”祁景裕继续用自己的化名。
而李清牧也乐得凑热闹,嬉皮笑脸的道:“李清,还有我夫人月儿。”
张鹏举把腿搭在桌子上,看都没看下面一眼,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三个名字,好像不是什么大人物,便胆子放宽了起来。
“把这两个男子押到大牢去,等查明那块金牌的来历再说。”
李清牧眼睛微眯,看出这张县令意图不轨,目光微闪,大声质问:“这位县令大人,我说了这位是我夫人,我们理应关在一起。”
“大胆!”张鹏举一拍惊堂木,身子前倾望着下方:“这里是本官说了算,把他们二人押下去!”
这时祁景裕好整以暇的望着皇叔,心说这回看你还游手好闲。
胧月是李清牧的逆鳞,触之即死,这一点祁景裕是很清楚的,此前他一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把什么事都扔给自己处理。
这回被人触动了逆鳞,总不可能再隔岸观火了吧?
想要整顿大周吏治,必须手里有可用之才,皇叔把持着的御龙台,一直让祁景裕很是眼馋,如果能把皇叔拉下水,卷入这土地兼并案里,还怕他无动于衷?
李清牧脸色很快沉了下去,盯着张县令吐出几个字:“靠近我一丈者死!”
张县令先前并没有看到李清牧出手,他赶到赵府的时候那些家丁已经被打过了,见他如此嚣张,再次拍惊堂木下令:“好个狂妄之徒,给我拿下!”
若是旁边那个年轻人也就算了,能拿出金牌说不定还有点身份,但身旁这个年长的,他就没那么在乎了。
没有身份背景的人,打死也是白打!
衙役们手持棍棒朴刀冲了上来,李清牧浑身气机鼓荡,顷刻间就把他们震飞了出去,一个个口吐鲜血爬不起来。
这些爪牙为虎作伥已久,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官就能护住他们呢。
衙役们顷刻间被放翻一群,剩下的也不敢上前了,目光在张县令和李清牧身上游走,似乎在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鹏举没想到李清牧的身手竟然如此高明,他都没看清怎么回事,手下的衙役就重伤过半,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但这里是他的地盘,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当即惊慌大叫:“把他拿下,本官重重有赏!”
听到有赏银可拿,剩下的几个衙役跃跃欲试,但刚踏入李清牧身前一丈,就立刻被震飞了出去,一如先前那些同僚。
这回可把张鹏举吓坏了,望着最后剩下的两个不敢上前的衙役,他大喊道:“快去通禀知府大人,让他带兵来降服逆贼!”
李清牧大步走上前,吓得张鹏举不住后退,“你……你不要过来,谋害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你就不怕满门抄斩吗?”
“呵!你斩的了我吗?”李清牧一步踢翻了张鹏举面前的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犹如受惊鹌鹑一般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张县令。
张鹏举不敢接话,只祈祷知府大人能带人来救。
如果只是想对付自己也就罢了,李清牧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月儿身上!
他蹲下身,目光清冷地落到张县令身上,声音犹如地狱死神一样,令人恐惧到极点:“你这种狗官,朝廷拿俸禄养着你,不是让你搜刮民脂民膏的!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跟地方豪绅勾结的狗官,才导致民不聊生,报官无门!
你配得上你这身官服吗?嗯?”
张鹏举早就被吓傻了,配合的说道:“配不上,配不上,求大虾饶了本官一条狗命吧……”
“饶了你?你且去问问白鹿村的百姓能不能饶了你!”
李清牧吩咐受伤的衙役找来绳子,把张县令五花大绑押回白鹿村村口,并让人敲锣打鼓,召唤全村村民前来参加公审。
随着锣声鼓声响起,不明情况的村民纷纷出来看热闹,结果发现张县令竟被绑在打谷场上示众,纷纷小声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发生了什么。
他们恨透了这位跟赵扒皮穿一条裤子的本县父母官。
若不是他包庇赵扒皮,他们哪里会失去田地,欠下那么多债务。
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大爷上前抱拳行礼,继而跪下高喊:“青天大老爷啊,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张县令这个狗官鱼肉乡里,他该死!”
祁景裕侧头一看,正是先前进村时遇到的那个刮树皮的大爷。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大了胆子,纷纷下跪求李清牧和祁景裕为他们做主。
在他们眼里,敢把张县令绑来示众的一定是更大的官,否则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们的希望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