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恭长权这一拱手抱拳致歉,令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
堂堂魔都有名的强者,竟然在向一个青年道歉,恭敬的态度,似乎格外的惧怕对方。
莫说他们不理解,就是柳鹏都呆住了,有那么一两秒忘记奋斗,倒是让萧钰有了喘气的机会。
“恭叔,你……”在他的印象中,这位恭叔神通广大,三教九流,谁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闭嘴!”恭叔回头呵斥道。
若不是见他身中“剧毒”,正处在解毒的关键时刻,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
“道歉?怎么道歉,我可看不到你的诚意。”夜不归淡淡地道。
从恭长权的态度上,夜不归就知道,这家伙估计是认出自己来了。
人的名,树的影。
夜不归的名气,可是踩着尸山血海,一步步杀出来的。
认出也好,免得自己再动手。
恭长权心一慌,夜不归尚未消气,没准备善罢甘休。
这等狠角色一但起了杀心,真能干出将柳家灭门的事儿来,毕竟在江湖传言中,夜弃就是这等狠人。
“不知阁下想怎样,才肯罢手?”恭长权问道。
“你站着说话,让我很不舒服,真有诚意,跪下吧。”
“什么!”
“我没听错吧,他竟然敢让恭长权跪下,是脑子被驴踢了嘛。”
在场的人骇然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夜不归。
放眼整个魔都,就是市首都不敢说这句话,真不知道眼前青年哪来的底气。
毕竟恭长权是魔都有数的强者之一。
堂堂大丹位强者,岂容他人轻易羞辱。
“阁下不觉得太过分了嘛。”恭长权眼皮挑了挑,拳头藏在袖口里,极力克制着怒意。
让自己当众下跪,这分明就是在羞辱自己。
“过分?”
夜不归笑着站了起来,喝道:“逼我朋友喝下了药的酒,不过分?要杀了我,不过分?对我朋友有非分之想,不过分?”
字字珠玑,语气中蕴藏着惊人杀意。
听的恭长权心里巨震,早知道柳鹏无法无天,竟然瞎眼至此,难道会招致大祸。
要是玩了普通人家的闺女,那也就罢了,凭柳家权势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就能轻易摆平,偏偏惹到这尊杀神。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夜不归就是光脚中最横的那位爷。
不仅敢干掉各大派的高徒、强者,连京城里的太子爷照样敢得罪。
“我能在这和你心平气和的谈,而不是去灭柳家满门,已是莫大仁慈,还觉得过分吗?”
夜不归步步逼近,吓得恭长权额头冷汗直冒,浑身都忍不住的颤栗,就仿佛一尊活阎王站在自己面前。
袖中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
一瞬间,这位震慑魔都十余年的大丹位强者,竟苍老了许多,仿佛迈入暮年。
噗通!
恭长权膝盖一弯,重重的跪在地上。
这一跪,石破天惊!
整个宴会厅的人都愣住了,瞪大了瞳孔,心头巨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魔都威名赫赫的恭阎王,竟然真的在向这个年轻人下跪。
在望向夜不归,一个个眼神中全是忌惮与恐惧,连恭阎王都跪下了,那扬言灭柳家满门,恐怕也不是夸夸其谈。
最震惊的莫过于关婷,捂着嘴,一脸震撼且茫然,自己随便在酒店帮助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而且,这家伙如此恐怖,竟然付不起房费?
强者一跺脚,立马就会有无数大族主动奉上金钱,博个善缘,以待他日危难之时能拔刀相助。
“请阁下宽恕柳家不敬之罪。”恭长权跪在地上,拜服道。
他是奉命坐镇柳家,就是受了这份羞辱,也不能坐视柳家被灭了。
否则,就是犯下渎职之罪,难逃一死。
“既然不敬,总该要付出一点代价才行。”
夜不归看着正处在激烈战斗中的柳鹏,说道:“恶贯满盈,留着你,就是祸患。”
说着,夜不归缓缓抬起手掌。
柳鹏向来在魔都无法无天,不知祸害多少人。
这等小角色,夜不归从不放在眼里,但对于关婷而言,就是一个隐患。
只要自己一天不死,恭长权亦或是柳家便会忌惮,不敢动关婷一下,可这柳鹏没有城府,未必干不出狠事儿来。
既然是隐患,还是除了为好。
“恭叔,救我。”柳鹏吓得肝胆俱裂,惊慌嘶喊着。
连下身的动作都止住了,让近乎爽死过去的萧钰,终于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泛着眼白,躺在圆玻璃桌上,身体只在不断地抽搐。
恭长权跪在地上,根本不敢管这档子事儿,死柳鹏一人保全柳家,无疑是笔划得来的买卖。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夜不归一掌落在柳鹏的脑袋上。
嘭!
一掌毙下,柳鹏两眼一翻,生机立时湮灭。
整个身躯一挺,发射出人生最后一颗子弹,人也仰面倒在地上。
“萧萧……”李国凯一脸紧张地走上前,脱下衣服包裹住萧钰的身体。
忙抱着萧钰就往外面跑,两眼已经翻白,这情况,不送医院估计人就废了。
有人合不拢嘴,有人合不拢腿,一路上,还有液体不断地从股间滴落在地板上。
“不知阁下消气没有?”恭叔忐忑的问道。
如今恶首已诛,也该消了气。
“从今天起,谁敢给关氏集团作对,就是和我作对,你懂得。”
夜不归拍了拍恭长权的肩头,毫不掩饰的威胁。
威胁的不仅是柳家,还有在座的各大集团的老总。
有了柳鹏的前车之鉴,只要夜不归活着一天,魔都之内,没人敢给关家使绊子。
“明白,明白。”恭长权擦了擦额头冷汗。
“咱们是来参加宴会的,你看闹成这样,真是不好意思。”夜不归笑着,将恭长权搀扶起来。
只是这一脸的笑容,哪有半点道歉的意思。
“不不不,打扰到阁下雅兴,该道歉的该是我才对。”恭叔连连摆手,吩咐人将柳鹏尸体抬出去。
酒店立马来人,将地上清理干净,破碎的玻璃碴子也都打扫好,一切仿佛重新归于平静。
夜不归和关婷再次落座,继续宴会。
这一次,整个酒桌上,乃至是宴会厅里,都没人再敢向关婷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