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怕也没用啊,因为……可怕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呢。”
商雪忽然被一股大力推了一把,踉跄几步,身不由己扑倒在那女童脚下。
幽蓝的鬼火明明灭灭,女童嘴角的笑意凝结,居高临下看着商雪,像是看着一只卑微的蝼蚁,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暴虐杀气。
“知道我为什么抓你来么?”
“……是,你抓我来的?”
不是那个叫星不破的?或者,她跟星不破是一伙的?
“是我哦,我写了那封挑战书,让人给你送过去。老实说,没想到你那么蠢,居然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很没乐趣啊。”女童拧着眉头,不太高兴。
商雪:“……”
她在闻香楼接到一封挑战书,语气嚣张跋扈,口口声声喊她胖丫头,还说之前是让着她,问她敢不敢不带侍卫两个人坦坦荡荡单挑一把?
约定的地点也在闻香楼,只是在有点偏僻的侧楼,商雪气急败坏的赴约,然后……然后就被人打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事到如今,她反而冷静下来,仰着头,“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抓我?我是熠朝的公主!”
“我并不在乎你是谁,我只知道,你该死!”女童说前面的话时,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到最后三个字,神情骤变,阴森狰狞。
“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今天动了我的人哦,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说你是不是该死?仗着自己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么?那个人,只有我才能动他,你算什么东西?”
她话音一冷,商雪脸上骤然挨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那女童离她还有几步远,这凌空的一记耳光,也不知是谁打过来的。
商雪捂着脸,“你是说星不破?”
她今天虽然心情不好,但也只打了这一个人吧。
“他说你胖怎么了?你的确很胖啊,不想人说,就躲在宫里不要出来嘛。你把他揍得那么惨,我看着很心疼……你凭什么揍他?他是我的,能揍他的人只能是我!”
商雪瞪大眼睛,疯子!!
说话间,又被乱七八糟揍了几拳,嘴角渗出血来。
女童朝她走了两步,嘻嘻笑着,白嫩的手指一翻,一柄闪着寒光的小匕首出现在她掌心。
鬼火幽碧的光芒映衬着她的笑脸,妖冶可怖。
“他还没来,我先把你的脸化花,再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都割下来,这样你就变瘦了,等他过来了看到你的样子,一定会很开心。”
女童笑得异常开怀。
变.态!
商雪恐惧地往后退,不知碰到了什么,一股阴冷的寒意从后背漫上来。闪烁着幽光的九个骷髅发出可怕尖锐的笑声,朝她聚过来。
商雪一声尖叫,快速摸向胸口,不由得更加绝望,大国师给的护身宝物不见了!
九个骷髅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尖锐的笑声在暗室中回荡,几乎刺穿人的耳膜。
商雪的身体开始变得僵冷,脸上漫过一层灰死之气。
漂亮得人偶娃娃似的女童,带着冷冷的笑意,拿匕首朝商雪脸上划去。
商雪尖叫着,恐惧之下,晕了过去。
破风声乍起,一道灵刃忽然从暗处射来,女童瞳孔紧缩,一声闷哼,灵刃击入她的右肩,将她带的后退了两步,才压下胸腔翻腾的气血。
女童怒道:“什么人?”居然没察觉到暗处还有人!
“你又是什么人?”
少女的声音在商雪身边响起。她的身影如同雾气般显露出来,盘腿坐在地上,神情冰冷,似乎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坐在胖姑娘身边的。
女童眸中戾气顿显,一双鬼爪带着毒光杀气腾腾朝那少女抓过去!
九个鬼骷髅配合着主人尖啸撕咬。
林果拎着商雪轻飘飘掠到一边,微一抬手,轻描淡写的,将九个鬼骷髅轰然震飞!
这阴邪的玩意儿应该被炼造了许多年,有些道行,否则早该化成灰了。
女童惊呼,鬼爪落空,九骷髅遭受重创,哀嚎着聚拢到她的法杖顶端。
她惊疑未定地看着林果,这可恶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林果神情冰冷,这小东西如此阴毒,比起人类,更像鬼怪!
她翻手成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女童根本来不及后退,脖颈上刹那间出现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皮肉翻裂,鲜血从伤口流出来,映着惨白肌肤,格外触目惊心。
她脸上看不到痛苦,眼神中交织着恨意和怒气,“你还不出来!”她朝着黑暗中尖叫。
一道黑色的雾气弥漫在幽蓝的鬼火之间,化为一道穿着黑袍的男人身影。
翻涌着黑色雾气的黑袍挡住他的脸,也将他的身体完全挡住,说不出的阴邪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又见面了,真是意外之喜。”黑袍人的声音很愉悦。
林果挑眉,有些惊讶。知道有人跟着那女童一同进入了密室,却没想到居然是他。
北渊时遇到的那个神秘人。
“你是什么人?”她端正态度,很认真的问。就算是个反派,也该知道来历吧。
黑袍人笑了,声音很温柔,“我是修罗殿的人。”
“她是你的主人?”
“她不配。”
“杀了她!”女童脖颈下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然而她脸色却越发狰狞,对着黑袍人怒吼。
“你现在没资格让我做任何事。”黑袍人说。
“不是可以支配你做三件事么?第三件,我要你杀了她!”女童尖锐叫嚣。
“第三件事,是事成之后的奖励。”
“——混账!”
林果微微一笑,“好吧,既然你杀不了我,那么……我便杀了你吧。”
她拍拍手掌,无数的黑色大鸟忽然之间从她身后飞出去,翅膀遮挡住幽蓝色鬼火,俯冲而下,朝那漂亮苍白的女童攻击过去!
。
夜已深,庭院寂静。
“确定是这里么?看上去是普通民宅啊。”
“月圣女说是这里,就是这里。”
“对,息燃的话就是神谕。不过,院子还挺大的,我们该从哪里搜起?”
“这有何难?”一直安静的白衣少年淡淡开了口。
同样趴在墙头的星不破忽然浮现不好的预感。
“喂,你要干嘛?”
剑光闪过,不远处的一座三层小朱楼,忽然间,缓缓的,拦腰被斩为两半。
上半层屋顶,缓慢的划入荷花塘里,发出一声轰然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