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个世界上,但凡经历过或者见识过天劫的人,大多会对天劫有着自己的认识。
但是这种认识也仅仅是自己的而已,没有人会无聊到整天观摩别人渡劫,同时也不可能有这么多机会让他观察。而对于研究来说,个例显然是没有多少说服力的。
所以每个人都知道天劫的诞生与修士有关,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说明其中的原理。
楚何从前世的记忆得到一些依据,他觉得天劫还是一种自然产生的现象,是完全可能受到渡劫环境的影响的,只要修士本身有这个能力。
不过无论真实情况如何,楚何此刻并不是那么关心。他只要知道许晚晴的天劫消失了,而没必要非得搞清楚消失的原因。
“能不能看出她的心魔劫现在是什么局面?”楚何一只手搭在许晚晴肩膀上,帮助她缓解体内几乎要爆发出来的寒气,同时开口询问心魔。
“不可能的,除非是我亲自设下的心境,否则没人能知道别人的心魔是什么。”心魔很果断地摇头,就好像她无法探知楚烟岚当初的情况一样,眼下她也无能为力。
任仙和水蓝蓝害怕许晚晴会变成一枚人肉炸弹,楚何倒不是很怕这个。
一来他脑中还没有爆体而亡这个概念,而来他的实力远在那两人之上,保命的手段更是多得离谱。就算许晚晴真在他面前直接爆炸,估计也伤不到他。
楚何将许晚晴的情况稳住,又转头看向心魔道:“她这样到底要持续多久?”
“不好说。能否渡过心魔劫,多久能渡过,这完全取决于各人本身的资质。有些人一刻钟就能苏醒,也有些人沉迷在幻境中十数年,一直到躯体无人看管活活衰竭而死。”
虽说金丹结成之后,修士可以不吃不喝坚持很长时间,甚至可以用修炼来代替进食,但是如果心神都陷入幻境,那肉身自然也无法维持。
楚何眉头微皱。若是换了寻常时候,他其实对许晚晴的道心修行很有信心,只是之前才出了她急于结丹走火入魔之事,现在再来谈什么道心稳固的话,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楚何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以真元护住许晚晴躯体,等待她自行渡过心魔劫;另一方面也要带着她尽快赶往瑶池天国,向瑶姬求救。
却说任仙和水蓝蓝两人在发现有他人进入密林,并且是自己无法对抗的力量之后,便当机立断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
而等他们重新返回小城,却发现水若尘早已经找不到踪迹。整座城镇中,除了少数几个运气比较好活下来的修士之外,再也没有半点生息。
“小姑妈怎么不见了?”水蓝蓝愕然道。他知道水若尘没有立即跟过来,因为她还有自己要盯住的人,可没想到这一下却直接不见了踪影。
任仙倒是没放在心上,随口道:“现在全城都被冰封起来,她要找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再留在这里,多半是一同离开了。”
水蓝蓝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不再纠结这一点,转而说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有金丹真人盯上冥水剑,我们想要得手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任仙沉吟一会儿,缓缓开口:“为今之计,也只有浑水摸鱼……”
“怎么浑水摸鱼?”
任仙那张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单一位金丹真人,自然称不上浑水。要想把水搅浑,就要引得更多人过来,只有才有咱们的机会。”
“你疯了!”水蓝蓝惊叫道,“要是冥水剑落到一位金丹修士手上,我们岂不是作茧自缚?”
现在只是许晚晴一个筑基顶峰的修士,就已经让他们快要束手无策,换了金丹修士那还得了?水蓝蓝虽然自负,但他不是傻瓜,完全看得出来许晚晴的情况不对劲,否则没有这么容易被他们逼走。
任仙却轻轻摇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如今世人多修兵灵之道,便是夺了神剑,又如何能立即从中获益?尤其是成了金丹的人,一身修为哪能说废就废?可不是谁都有你水家那等秘法的。”
早在之前两人商量夺取冥水剑时,水蓝蓝就透露过,他有办法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让神剑接受自身的控制。
其实在叶尘的这几个朋友里面,岳莲芯是领导核心,而任仙则是扮演了智囊一类的角色,所以水蓝蓝实际上早就习惯了听取任仙的分析,此时也就点头称是。
另一边,水若尘当然不是如两人所想,追着自己的目标离去。
自从发现水蓝蓝两人要找的人,就是楚何的同伴之后,水若尘就陷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境地之中。
她打小就留在门派之中修行,少数几次出门也是跟着师兄幻真,很少有独自面对这类事情的机会。不过人的本来也就是这个样子,任何人迟早会有要独当一面的时候。
比如这时候的水若尘,她茫然无措又心烦意乱,于是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她决定回头去找师兄。
“你说什么?那位姑娘被人追杀逃走了?”刚刚将体内魔息稳定住的幻真,听到水若尘带回来的这个消息,顿时忍不住惊坐而起。
尽管幻真找的藏匿之地颇为隐蔽,但是他们师兄妹俩自有一套联络的手段,所以水若尘很快就找到了幻真。
幻真沉吟不语,他没有亲自经历这些事,也不清楚水若尘那侄子跟那位姑娘有何仇怨……不过师妹既然说那人已经回来,问题应当不大。
小和尚对于楚何还是很有信心的,连那关山越他都敢转身反追回去,这点小场面自然也难不倒他。
尽管没有亲眼看到楚何的动向,但是幻真对于佛珠有一种特殊的感应,除非楚何愿意丢下万佛宝珠,否则幻真总能大概判断出他的去向。
“他们已经走了。”幻真又闭目感应了一阵,沉声道,“这次速度比之前快很多,看来施主是真的着急了。”
“师兄,那我们怎么办?”
幻真想了想,突然露出微笑:“不妨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