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号的晚上,冯局长来了,吃过晚饭以后,大家聚集在欧阳平和刘大羽的房间里面开了一个案情分析会。
大家都知道,只有在案子陷入困局,一筹莫展的时候,欧阳平才可能开案情分析会。
三具尸体躺在市公安局法医处的冷冻柜里面,死者的亲人焦急地等待着案子的结果,荆南市的老百姓对这个案子都很关注。冯局长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他再也坐不住了。
欧阳平的压力最大。从事刑侦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感觉到像今天这样步履维艰。
凶手杀害了刘老师和两个外甥女,同时也掐断了所有的线索。
欧阳平和冯局长说了几句开场白之后,案情分析会陷入了僵局,大家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几乎所有人都迷失了方向。房间里面的空气显得非常沉闷,令人压抑,甚至窒息。
从事刑侦工作以来,大家从没有这样憋屈和郁闷过。冯局长虽然在开场白中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但他凝重的神情仍然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焦虑。冯局长心中的焦虑,也就是同志们心中的焦虑。
一支香烟抽完之后,刘大羽首先打破沉闷的空气:“我先说两句,这几天,我们也没有白忙乎,我们介入案子的速度是很快的,我们的调查走访也是非常及时的,唯一不足的是调查走访的深度不够,欧阳,我们有必要对五号楼二单元十四户人家——特别是204号和205号两个近邻的进行一次更深入的调查,还有六号楼一楼几家商铺,凶手在案发前,肯定到马家去过——至少是和马老师家的人接触过。既然我们已经确定凶手肯定是马老师家的老熟人,我们还是要顺着这个思路往前走。”
“我赞成大羽的意见,目前,我们也只能顺着原来的思路往前走。”严建华也想活跃一下房间的气氛,所以附和了一句。
欧阳平肯定了刘大羽的想法:“明天,我们就对马老师家的邻居和楼下几家商铺进行更深一步的调查。调查更细一点,调查一家一家地进行,工作量是大了一点,但我们必须这么做,每一个家庭的每一个人都不能错过,错过一个人,可能就错过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对,线索可能就储存在这些人的记忆之中,但到底藏在谁的记忆中,我们不知道,所以,一个人都不能漏掉。”李文化道。
左向东坐在一个角落里面,他一直保持缄默。陈杰坐在冯局长的旁边,香烟一口接一口地抽。
“老陈,向东,你们是怎么想的呢?”欧阳平注意到了陈杰和左向东的神情。
“对啊!老陈,你也说说吗!”冯局长望着陈杰道,“大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呢?”陈杰若有所思道。
“老陈,你快说。”
“马老师家的房子装潢的非常豪华,连小区的人都知道马老师家装潢花了二十万块钱,马老师家很有钱,这是明摆着的,再加上刘老师嘴巴不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