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让我来提醒你一下,照片上这四个人,有两个人是你的老家安徽亳州人,一个叫令狐海,是你本家远房亲戚,一个叫黄文采,此人是你母家的远房亲戚;另外两个人是河南洛阳人,一个叫侯炳贵,一个叫滕永其,这两个人和黄文采师出同门,从事的是挖坟掘墓的营生。 侯炳贵和滕永其是黄文采请来的。这四个人怎么会和你们父子俩勾结在一起,你自己最清楚。”
一清弯腰垂首,沉默不语,眼泪在下巴上汇集到一定量的时候,滴落在僧袍上。
一清放在椅子横板上的双手微微颤抖,手背上的青筋条条绽出。
“今年九月中旬,这四个人先住在东马村一个五保老人家,但他们只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不辞而别,不知所踪,据我们所知,他们后来住进了方丈禅院的密室里面。这个皮夹子就是我们在密室的一张床的床板下面发现的,我们在皮夹子里面发现了这张照片,你抬起头来,好好看看这张照片。”欧阳平的手上拿着皮夹和照片。
一清很听话地抬起头,眼睛在照片上停留了片刻。
“这两个人就是采石场凶杀案的受害者。”欧阳平的手上拿着三张照片:侯炳贵、滕永其的身份证照片和侯炳贵的生活照三张照片像扑克牌一样展开的。
“你们把所有的赃物藏在了王世琴家猪圈下面的深坑之中,当然,广戒瞒着你私藏了三件赃物,我们可以让你看看广戒私藏的三件赃物。”欧阳平一边说,一边从刘大羽的手上接过三件文物,一一摆放在桌子上,“你可以到跟前来看看,这是一枚玉玺,这是一枚金印,这是一个玉壶,我们已经请有关专家鉴定过了,这就是二号汉墓里面的文物。该交代的,广戒全交代了。这三件文物,你肯定没有见过,其它随葬品,你应该见过,特别是两个青铜器。”
“本来,我们是想给你一点机会,可是你一点都不珍惜。现在,我们还想给你一次机会,我们虽然不是佛门中人,但我们愿意慈悲为怀,给你留一点反省和忏悔的空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希望你能大彻大悟也不枉在佛门走一遭。”
“阿弥陀佛。”一清喃喃自语道。
一清双手合十,躬身低头,在一清的一生中,“阿弥陀佛”这四个字说了不计其数遍,但唯有这一句可能是发自内心的。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根据广戒、王世琴交代和大量的物证定你的罪,愿不愿意认罪伏法,你自己看着办。实不相瞒,我们已经去过安徽亳州,但我们并没有去惊动你的家人我们也不想惊扰你家人平静的生活。你应该能听懂我的话,虽然我们没有和你的家人接触,但我们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这些情况除了你出家的原因,还包括令狐家现在的情况。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些情况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