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骸骨韩玲玲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两件首饰。
郝大妈接过两件首饰,走到煤油灯下。
“大妈,这两件首饰是不是严宝山送给李开基和严阿妹的那两件首饰?”
“这是严阿妹给你们的吗?”
欧阳平点点头。
“你们被她骗了,这不是严宝山送的首饰,这是严阿妹从地摊上没来哄女儿的。”
“走。”
五个人依次走出房门,穿过门厅。
郝大妈将五个人领到柴房的门前;老头子则站在门厅的石阶上,人站在石阶上,既能看到李开基家的房门,又能看到柴房。
郝大妈蹲下身体,将右手伸进门的底部,然后做了一个上提的动作。
陈杰心领神会,他蹲下身体,用右手托住门的下方,用力向上一提,门轴就出了门窝。
陈杰将门向外挪了二十几公分,上面的门轴便脱离了上门圈。
陈杰将门靠在门框上,刘大羽率先钻进柴房。
雨还在下着,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石板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雨声掩盖了一切微小的声响。
老天爷在帮助大家。
欧阳平打开手电筒,在柴房里面扫了一圈。
郝大妈说得没错,柴房里面除了柴禾就是煤基本,柴禾堆放在西南角和东南角上,煤基码放在西北角上,柴禾很多,占据了大半个柴房,最高的地方到达房梁,煤基很少——大概有两百多个,码放的非常整齐——煤基码放在一张破桌子下面。
在柴房的北墙边——既靠近门口的地方,戗着两个门板和两条长板凳,这大概就是严宝山用来睡觉的床。
在柴房的西北角上——既桌子的上方贴着一些报纸——报纸已经发黄,有些地方已经从墙上脱落,脱落的地方挂着一些蜘蛛网。很显然,这里应该是安床的地方,严宝山的床应该是铺在这里的。
柴房的地上铺着青砖。
欧阳平用手电筒在柴房里面照了一个遍,最后走到大桌子跟前。
“我们把煤基搬开看看。”陈杰道。
欧阳平和刘大羽同时蹲下身体。
郝大妈站在门口把风。
煤基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陈杰发现了异常:煤基下面虽然也铺着青砖,但和其它地方的青砖不一样,看上去,明显有些松动,砖缝之间甚至还有缝隙——其它地方的青砖和青砖之间的填充物已经浑然一体。有些地方已经分不出哪里是青砖,哪里是砖缝。而煤基下面的青砖和砖缝非常清楚。更奇怪的是,这里的青砖湿度很大,贴近青砖的煤基松散的很。
陈杰非常轻松地扣起来了几块青砖,青砖下面是土,土也比较松软。不知何故,青砖下面的土更加潮湿。
陈杰将另外几块青砖也撬了起来。
郝大妈拿来了两样工具,一把铁锹,一把和煤用的小铲子。
刘大羽接过小铲子,将青砖下面的土挖上来。
刘大羽挖到二十公分左右的样子,土中突然出现了石灰,挖上来的土和石灰水分比较大。
大家的心情开始忐忑不安——其实,挖开松软的泥土的时候,所有人的心就拎了起来。在此时此刻,人不可能不产生一点联想。
再往下就全是石灰了。越往下,石灰的水分越大,而且成泥状。
“麻袋。”韩玲玲压低了声音道。
大家都看见了。麻袋的缝隙中满是石灰。
大家同时闻到了石灰的味道,在石灰的味道中还有另外一中奇怪的味道——是一种被什么气味掩盖着的**的气味。
刘大羽和陈杰把大桌子抬到一边,将桌子下面所有的煤基全部搬开,将所有青砖全部揭起来。青砖与青砖之间
只有少量的土。
陈杰和刘大羽在搬桌子的时候,桌腿不小心碰到了靠近墙边的一摞煤基,煤基哗啦一声倒在地上,如果没有雨声的话,这声音肯定会惊动李开基和严阿妹。
欧阳平和陈杰将麻袋上面的土和石灰全部挖上来。
土的深度在二十公分左右;石灰的深度在二十公分左右。
“去年春天,李开基曾经运回来一车石灰,他说要将屋子里面全部粉刷一遍,可我看他只粉刷了一间房子。后来,我家的灶台坏了,我问严阿妹要一点石灰,她说全用完了。我就纳闷了:一车子——好几袋石灰,只粉刷了一间房子,怎么就全用完了呢?”郝大妈贴着欧阳平的耳朵低声道。
雨越下越大。
麻袋的一头是用绳子系起来的。
郝大妈找来了一把剪刀。
陈杰用剪刀剪断绳子,打开麻袋口,手电筒的光同时对准了麻袋口。
所有人都惊呆了。
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几根粗细不等的骨头——骨头全包裹在石灰泥中。
麻袋里面是一具死尸。
在石灰的作用下,尸体身上的软组织被烧烂化尽,只剩下一具白骨。
欧阳平站起身,拽亮了电灯:“走,先把李开基和严阿妹抓起来再说。韩玲玲,你和王所长在这里守着。老陈,你把这根挂衣服的绳子剪下来。”欧阳平说罢,便和刘大羽、冲出柴房。
柴房里面正好有一根固定在墙上的绳子,应该是严宝山住在这里的时候用来挂衣服和毛巾的。陈杰剪断绳子,也冲出柴房。
“咚——咚——咚!”刘大羽敲了三下门。
屋子里面没有反应。
刘大羽又敲了三下:“咚——咚——咚!”声音比先前大了许多。
屋子里面果然有声音了:“开基,有人叫门。”这是一个严阿妹的声音。
“谁啊?”
“李开基,你把门打开,我是王所长。”
“有又有什么事情啊!”李开基有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