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站在青石门前的一些士兵忽然惨叫起来,并且不断地扑打着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咬他们的样子。曹煜的面色微变,看向安歌,只见安歌亦是脸色微微发白。这时候庞鹰已经从青石门前跳开,迅速到了曹煜的面前,道:“皇上,有一种虫子大量涌出来咬人!”
曹煜问安歌“这是什么?”
安歌摇摇头,“我不太确定,但是有可能是一种食金蚁,它们会吃了所有它们看到的东西。”
曹煜放开了骆驼的缰绳,正好导游们也匆匆地跑来,他道:“你们,带着安大人先走!到安全的地方!”同时让庞鹰拨了一队侍卫,护卫在安歌的身边。
安歌立刻就出发了。
曹煜把任务交给了一个千人的队伍,“从现在开始,你们留在这里继续战斗,绝不能让它们过去!”曹煜带着其他的队伍迅速地离开营地,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在他离开的时候,青石门周围百米之内已经有数十人跌倒,刹那间被这种和沙子有着同样颜色的虫子吞没,就好像被沙子吞没般,转眼间成为一堆枯骨。
曹煜虽然见多识广,这次却也骇然。
队伍没敢停留,甚至没有埋锅造饭,凭着水和干粮配备比较充足,往前走了一天一夜才停下来,直到安歌说这里安全了,他们才敢停下来。
然而留在那里对抗食金蚁的千人队伍自然是不会来了,他们用自己的躯体暂时挡住了食金蚁前进的脚步。
这几日,曹煜都非常的不开心,很后悔为何要动那个青石门,现在走到这么远,离那天烬墓应该已经很远了,而他的目的主要就是天烬墓,如今虽然逃了命但没有达到目的,这次却是白来了吗?
安歌却不知曹煜的地图上,墓穴位置只是在食金蚁出没的青石门处,她之所以在这里停下来,是因为她在堪舆过程中,发现这里有门可以进入墓穴。
在曹煜进入帐中,想劝说安歌返回青石门处,继续寻宝的时候,安歌先说话了:“皇上,微臣已经算过了,从此往东南方向百米,会有一个吉位。而根据我在这里的探测的结果,这里很可能有进入墓道的其中一个入口。”曹煜不由自主地愣了下,接着惊喜道:“是吗?”
安歌点点头,“只是食金蚁定也是在墓中的,它们有可能被什么方法困在某个墓室中,或者是占据了一片墓室的地方。所以所有进入墓中的士兵不得再以粗暴的方法硬开门,我们可以躲过一次,不一定能躲过两次。鲫”
“歌儿,这次听你的。”
听得安歌又叹道:“真是没有想到,天烬人的墓穴居然如此之庞大。”
……
在安歌寻找入墓入口的时候,翟白和聂玉郎已经进入乌弋山布下的大阵。他们按照曹炟设计的兵阵,每个人手中拿着一根长十余米的竹杆,在进入阵中后,五人在下,按照一定的步乏往前插杆,另外十人则借助竹杆高来高去往前行去,另有五人在前以竹杆探路。
因为在陆地的五个人,采取了一种之字型鬼步,就是说两步一转向,如果是武功高强之人速度将更快,而且整个过程中不得休息停留,来来回回的进行插杆,可以避免突发之灾难,并且上面的十人同时起到主导方向的作用,因为站在高处所以不宜迷路。
曹炟自己也曾被困在阵中,因此才能设置出如此的阵法。人在高处便可使阵中大部分的设置失效。
他现在只希望入阵的二十个江湖人,凭着他的阵法及他们高强的武艺,至少能够保住性命,以他们的功夫,只要通过此阵,就算到了对方的军营中,他们也有办法活下去。
翟白和一聂玉郎入阵的第二天,鸽子为曹炟送来一封信。
信中如此道:“此阵可用,二十人存十七,已找到聂兄,不幸重伤。”
以他们的功夫,二十人存了十七,顺利通过此阵已经算是不错。只是普通士兵的话,有可能会失去一半人的性命。至少前面一千人会死五百左右,但是如果连续闯阵,后面的损伤就会小一点,以此类推,至第四个千人阵冲过去的时候,阵法有可能会破,千人如越平地般。
如此一来,曹炟心中有数了,现在只等十天训练结束,便可闯阵。
安歌并不知曹炟所发生的事情,只是暗中给曹炟卜过几次卦,卦象皆中吉,是以知道他至少目前来说,还是安好的。
到达新的营地,并没有耽误多长时间,当天下午便又挖出一个青石门,石门上依旧是古怪的花纹,但这次石门内并没有虫尸了。安歌观察青石门好一阵子,拿出匕首在石门上刻了起来。
曹煜要人帮她,她却摇头,“这些古怪的花纹乃是刻在上面的一种符咒,只有破解了此符咒,石门才能打开。而她现在在石门上刻纹路并不是胡乱刻的,而是在破解符咒,若是刻错一刀,就有可能使这道石门报废。
曹煜听闻后,只让众人等待,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安歌还在继续刻,她的动作越来越慢了,拿刀的右手几乎僵硬掉,额头上满是汗水。p>
曹煜拿帕子替她拭汗,被她漠然挡开,之后冷声道:“不要打扰我。”
这一刻,曹煜的心情异常压抑。在旁边道:“歌儿,我知道你看不起朕,因为一个真正爱着你的男人,不可能让你如此的辛苦。”
安歌的唇角浮起一抹冷意。
本来曹煜还想说些什么,比如为什么要让她如此辛苦的理由和借口,蓦然瞥见这抹冷意,他便也住了口。
有时候事实就是事实,不是用借口可以掩盖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安歌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地推了推石门,就好像在推自家的屋门。只听得隆隆声作响,石门缓缓往旁边移动,一个墓道口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中,安歌只觉得墓道内一股阴湿冰冷的气息蓦然溢出,扑在她的脸上,她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隐隐听得外面人声嘈喳,正要起身去看个究竟,便见曹煜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歌儿,你醒了!是不是被外面的声音吵到了?”说着将汤碗放在桌上,给安歌的背后垫了个锦被,以让她靠的舒服点。
“外面在干什么?”安歌问。
“朕已经让他们进入了墓道,但是墓道中有许多没眼睛的蛇,现在就是让他们在抓蛇,今天大家要吃的就是蛇羹。”
安歌看了眼汤碗,淡声道:“我不吃蛇。”
曹煜轻笑,把汤递到她的眼前,“就知道你不吃,这是刚刚熬好的南瓜汤,你自己看。”
安歌也饿了,仔细看汤的确是南瓜汤,端起来喝了起来。
曹煜道:“太医来过了,说你这些日子过于劳累,才晕倒。既然已经找到了墓道口,剩余的事情想必不是太难,交给庞鹰就行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我可以先走吗?”
“你想去帮曹炟?”
“帮他亦是帮你,若他输了,乌弋山打回来,遭秧的不止是百姓,当初的决策人恐怕也要负上很大部分的责任。”
“你和他们一样,都认为是我错了?”
安歌沉默下来,错不错不由她评说,但显然的确是曹煜错了。当年大月氏一直央求邾国帮忙,甚至提出了很多的条件,可是曹项根本就没有实际的行动。当然当时很多人说曹项过于软弱,甚至他的女人还跟大月氏的人生了孩子,最后为了要回孩子被迫答应与乌弋山交战。
曹项死后,接位的曹煜说要继续父皇的遗愿,答应了与乌弋山对战,当时他想着一个小小的东且弥,怎么可能是邾国的对手?却没想到战事一开,几年都无法结束,闹到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这的确是决策错误,虽然看起来似乎起到了一个大国的作用,最初时,这个决定也得到了相当一部分人的赞赏。
曹煜见她不说话,忽然生了气,“安歌,你一直都猜测,沈婥是朕杀死的,朕现在承认,是朕杀了沈婥,但是你想知道朕为何要杀你吗?”
安歌当初猜测了很多个理由,也曾在君山大阵中通过曹煣的话推测出原因,然而还真没有听到曹煜亲口说出这个理由。她是非常想知道的,心中震动不已,面上却是淡淡的,“皇上想说,我便随便听听,毕竟我实在不想落得与她一样的结果。”——
题外话——亲们,今天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