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老二的眼前被雨水模糊,他看不清眼前的路,脑海里却十分清晰的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宴老太趾高气昂的站在他面前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老二,你从来没有管过这么多银子,不如把银子给娘,娘帮你们保管,你想用的时候跟娘说一声就行了。”
宴老二原本以为他们都要分家了,宴老太会对他说几句话,却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要他手里的银子。
如今他们没有房子,酒酒还病着,处处都需要银子,可宴老太却只惦记着银子。
宴老二跪在地上没吭声,宴老太见他不为所动,气得破口大骂,“宴酒酒那个小娼妇,祸害我们晏家还不够,还让我们母子离心,这样的祸害早该死个干净!”
“娘,酒酒很好。”宴老二纠正。
“好什么好,她先是勾引男人被别人发现,弄得人尽皆知,现在整个村子都被她带坏了名声,后来又要分家,将我们晏家搅合的乱七八糟,这样的女子,有什么好的?”
宴老太一想到被宴酒酒坑了一百两银子,还得把家里的天地分出去,她就怄得不行。
宴老二是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人,却忍不住为女儿辩驳,“娘,酒酒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你别忘了,如果没有你老子娘我,就没有你!”
接下来又是一番老调重弹,宴老二听得目光呆滞,而这个时候,他的女儿,他柔弱的女儿来救他了。
“爹,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宴酒酒梦呓道。
宴老二浑身一愣,他是男人,是他们家里的顶梁柱,以后他一定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打定了主意,宴老二的脚步越发坚定,等他来到村子的西边,他们身上都已经湿透。
刚走到门口,李大雪的声音就传来,“孩子的爹,快把酒酒带进来,我已经烧了热水,快先让她洗个澡,你去熬点姜汤让她喝下。”
她的女儿这么命苦,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好。”
在父母的帮助下,宴酒酒成功被放进了一个不大的木盆中,但她实在太瘦,而且从小就营养不良,她现在虽然十四岁快要十五岁了,但身量其实和正常十二岁的孩子没多大的差别。
李大雪常年干农活,力气很大,将宴酒酒清洗了一遍,抱着她放在了刚刚铺好的床上,又为她盖上被子,这才松了口气。
她刚才来的匆忙,好多东西都没带,只带了一些吃的东西和铺盖,过来之后,她忙着收拾房间,让宴稻烧水,几乎刚刚忙完,宴老二就背着宴酒酒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宴老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
李大雪接过姜汤给宴酒酒灌了下去。
宴酒酒的身体实在太虚,喝了姜汤之后沉沉睡去。
宴老二坐在床边,此时天很黑,房间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偶尔一闪而过的闪电带来一丝光明。
宴老二从怀里掏出几样东西,那是一百两银子和土地的地契。
他摸索着铺在床头,方才雨实在太大,地契虽然没有淋湿,但也有点潮了,得把它晾干。
做完这个,宴老二开口道“孩子他娘,我们去吃饭。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的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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