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也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听到这话她回想自己这些年来过的日子,她不是没想过要做点什么,可她一个女子能做什么呢?
无非就是开几间铺子,而且还都是交给下人去做,她只能在背后。
如今听到丈夫这番话,她忽然醒悟了,是啊,为什么她们不能呢?
连她的丈夫作为一个男人都能支持女儿的作为,为什么她不行?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女儿过的好。
但她还有自己的担忧,急切的问道“可她要是真的继承了爵位,她将来的日子得有多难啊。”
“那你觉得做人家的妻子、媳妇就不难吗?”定北侯反问。
闻言侯夫人沉默了,她刚嫁过来的那几年她婆婆还在,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不冷不热,可明明是定北侯的原因,她的婆婆却紧张责怪她笼络不了丈夫的心,只要被她找到机会就会挖苦她。
而她还有一个小姑子,小姑子性格刁钻,经常找她的麻烦,可她那个时候没有孩子,在婆家根本站不住脚,就算她回了娘家也没有人安慰她,就连她的母亲也责怪她肚子不争气,没能早点怀孕。
回想这些往事,她忽然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是啊,一路走来她遇到的苦难是看不见的,却也是真实存在的。
这人啊,只要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就没有绝对轻松的人。
侯夫人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吭声。
定北侯叹了口气,“而且你可曾想过,凝儿和太子殿下定了亲又退了亲,无论将来她嫁给谁,这都是她无法抹去的黑点。而侯府的爵位无论传给谁,他都不会真心对待凝儿,毕竟对他们来说,凝儿只是一个女儿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到那时他们都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和我们虚与委蛇?”亲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他也不是没见识过,只是他一直往好的方向去想而已。
毕竟要是薛清凝没有和太子殿下退婚,那她就是太子妃,无论谁来做这个定北侯,都要奉承着她,因为他们是利益共同体,且薛清凝是被仰视的那一方。
但今时不同往日,这局势瞬息万变,谁能保证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呢。
侯夫人也不是傻子,一听就什么都明白了,她沉默了片刻道“那就由着她?”
“我会好好想想的,今晚我会过来和你一起睡,我们好好聊聊。”定北侯认真道。
侯夫人瞥了他一眼,到底没拒绝。
说起来也是可笑,他们夫妻十多年,女儿都已经及笄了,可他们同床共枕的时间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与此同时吃完饭的薛清凝带着工具来到了河边,青禾帮她准备好一切,薛清凝握着笔开始作画。
不远处晏致远安静的看着,越是看越是心惊,他之前只以为这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可事实证明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这个女子比他想象中更加优秀,浑身都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高贵气质,若是他能娶得薛清凝为妻,其实让他这辈子就守着她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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