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晏酒酒睡着了,否则她定然会反驳。
但这种想法在这个年代再正常不过,要说不正常,那不正常的那个也应该是晏酒酒。
这一晚晏酒酒睡得还算安稳,第二天一大早晏酒酒就醒了,是被饿醒的。
她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看向睡在脚踏上的李大雪忙道“娘,您快醒醒。”
听到晏酒酒的声音,李大雪一下就惊醒过来,看着晏酒酒道“怎么了,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我就是有点饿了。”晏酒酒有点不好意思。
“饿了啊。”李大雪松了口气,又不放心的问,“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真的没有,娘您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如果真的不舒服,我一定会跟您说的。”晏酒酒忙保证。
见她在三保障,李大雪总算放了心,“行,那我去厨房看看。”走到门口又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要知道坐月子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因此现在能满足就满足一下。
“没有,您看什么方便做什么吧。”晏酒酒从前就不是很挑食,怀孕之后就更不挑食了。
“那你先起来洗漱一下,我叫两个人进来伺候你。”李大雪现在是生怕晏酒酒出问题,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娘,您不用太紧张,我现在真的没什么问题。”晏酒酒微微低头就看到了隆起的腹部,这时腹中的孩子似有所感一般轻轻踢了她一下,晏酒酒伸手放在腹部,“孩子,你等不及要出来了吗?”
她抬头看向窗外,窗口是微微敞开的,从这里看去能看到盛开的菊花,明黄的的菊花在清晨显得格外的朝气。
晏酒酒忽然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采了几朵盛开的菊花进来,她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王嬷嬷,王嬷嬷看她采了花回来,不太赞同道“夫人,这种事让下面的人去做便好了,您现在……”
“去给我找个花瓶来吧。”晏酒酒打断她的话。
她不喜欢王嬷嬷这种时刻训斥她的态度,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主子,而且不过是采了几朵花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她总是这样大惊小怪。
晏酒酒明白她是在担心自己,可她不喜欢这种担心。
王嬷嬷明白自己又惹到晏酒酒了,忙行了一礼去找花瓶。
待把花插进花瓶之中,晏酒酒忽然感觉自己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这时圆圆将做好的东西送了进来,“夫人,您尝尝味道如何。”
晏酒酒这才想到她还没有洗漱。
又是一番忙碌之后,晏酒酒终于吃上了东西。
几乎刚刚吃完,腹部忽然传来一阵隐痛,她一下就顿住了,李大雪看在眼里忙道“快去请大夫,产婆过来。”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大家各司其职的忙了起来。
晏酒酒扶着肚子小心的躺在床上小心的喘息着,李大雪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酒酒,你别怕,深呼吸。”
“娘,我不怕。”晏酒酒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菊花,明艳的眼神带给她希望和勇气,她打定主意一定会平安将孩子生下来。
“好,不怕不怕。”李大雪握紧她的手,这时大夫和产婆一起走了进来,大夫先帮晏酒酒检查了一遍,开口道“夫人开始发作了,但距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你不可太着急。”
“多谢大夫。”李大雪忙道。
而这时因为疼痛,晏酒酒的脸上充满了汗水。
李大雪忙用手巾帮她擦掉,这时圆圆过来道“老夫人,这个交给奴婢吧。”
李大雪没有拒绝,其实此刻她的内心也很慌乱,她本身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性格,只是她是一个母亲,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正在经历生孩子的磨难,她不能慌、不能乱,她必须冷静,必须要给晏酒酒力量。
这时产婆上前检查了一番道“老夫人和夫人都别太着急,这个孩子不算很大,而且夫人年轻,身子骨养的不错,一定会顺利生产的。”
在产婆的安抚下,母女俩都冷静下来。
但这一次疼痛却没有在停下,反而愈演愈烈,到了最后更是难以忍受。
李大雪从始至终都陪在晏酒酒身边,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哪怕手已经疼的麻木她都没有多说一句。
与此同时,一行人纵马飞奔在路上。
为首的正是萧宸泽,越是靠近小镇,他就也是归心似箭,这种心情让他一刻也不敢停下,一开始同行的侍卫还会劝几句,可到了后来他们都明白萧宸泽的急迫,就再也没人劝了。
阳光之下,他们沐浴着阳光疾驰在路上。
“主子,马上就要到中午了,您吃点东西再走吧。”终于侍卫忍不住开口。
萧宸泽看了一眼天色道“天黑之前能赶到吗?”
“按照这个速度定然可以。”侍卫忙道。
“那便歇会儿吧。”说着萧宸泽一勒缰绳,马儿扬蹄停下,侍卫们立刻拿出各种干粮。
而萧宸泽喝了一些水却吃不下,几天之前他收到了晏酒酒寄来的信,看到信中的内容,他更加的归心似箭,尤其是在知道晏酒酒的害怕之后,他就更着急了,恨不得立刻回到她身边。
“主子,您用一些吧。”侍卫拿着肉干走到萧宸泽面前道。
萧宸泽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几口,他不知道现在晏酒酒是什么情况,可按照他的计算,还有几日晏酒酒就要生了,他不希望到时候晏酒酒还要操心自己。
他咬下一口风干的肉,慢慢的咀嚼着。
一行人只休息了半个时辰便重新上路。
而这时晏酒酒疼得浑身都是汗,李大雪心疼极了,恨不得替她疼。
“酒酒别怕,娘会一直陪着你的。”李大雪的眼圈微微发红,可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哭。
“娘,我不怕。”晏酒酒是真的不怕了,毕竟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说害怕太过矫情。
可此时的她疼的不行,甚至连意识都有点模糊。
“酒酒,你再撑一撑,等孩子出来你就解脱了。”李大雪柔声道。
晏酒酒艰难的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那他还有多久才出生啊?”
在后世她经常听人说生孩子要几天几夜,她怕那么久自己坚持不了。
“快了,你别着急,时间到了他就会出来的。”李大雪其实也很着急,可这个时候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让晏酒酒跟着紧张。
“嗯。”晏酒酒疼的几乎要麻木了,这种疼一阵一阵的。好不容易熬过一阵,下一阵又来了,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这让晏酒酒十分难受。
“酒酒,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李大雪温柔道。
这个时候晏酒酒哪里吃的下,她从身体到生理都只剩下痛感,这些感觉已经消耗了她全部的意志力。
“我不想吃。”
李大雪看着脸色苍白的晏酒酒,对一边的圆圆道“你想想看平日里夫人最喜欢吃什么,去给她做点来。”这个时候多少吃一点也是好的,生孩子最是消耗元气和力气,她必须保证体力充足。
“是。”圆圆也是第一次看到人生孩子,看的她冷汗连连,又心疼又害怕。
她曾经听说过女人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一遭,那个时候她对这件事的概念很模糊,可亲眼看到晏酒酒如此痛苦,她就明白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了。
王嬷嬷同样守在一边,看着痛苦的晏酒酒心里也有几分难受。
同样都是人,可生孩子这种痛苦的事却要女子承受,而男子呢,在这种时候还能纳妾。
何其不公平,可这就是她们的命。
“夫人,您一定会没事的。”王嬷嬷柔声道。
“我自然会没事。”晏酒酒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她能感受到孩子也在用力,他迫切的想要离开母亲的身体,参观这个世界。
“王嬷嬷,你让人准备好热水,趁现在还没生,让她再洗一洗。”李大雪冷静的吩咐道。
虽然她知道待会儿晏酒酒还是会出汗,可这种时候能让晏酒酒舒服一点,就尽量让她舒服一点吧。
王嬷嬷应了一声立刻去做了,晏酒酒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的一阵阵痛楚,握紧了李大雪的手道“娘,您当初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痛苦?”
“是啊,不过那个时候我吃的不好,你刚出生的时候非常瘦小,我倒也没有受太多的苦。”李大雪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浑身是汗躺在床上,这一瞬间仿佛时空置换,她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她的条件自然比不上现在,晏酒酒是她躲在柴房里生的,因为晏老太太嫌弃她弄脏了床单被褥,后来又因为她生了一个女儿,一直被晏老太太嫌弃。
那个挥手她不是没有怨恨过,可比起怨恨别人,她更重要的是想要养活自己的孩子。
时光流逝,一转眼晏酒酒已经长大,正在走她当初走过的路。
她当时那样的情况都过来了,晏酒酒一定会没事的。
想到这里她握紧了晏酒酒的手,“酒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大概是麻木了吧,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晏酒酒虚弱道。
而晏酒酒要生产的事很快传到了王慧云的耳朵里,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她就砸了手里的杯子,一双眼里满是嫉恨,“她怎么可以,凭什么生肖三郎的孩子!”
晏香兰站在一边低眉顺眼,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
王慧云发泄了一番,看向一边的晏香兰,见她低眉顺眼不说话,顿时打不打一出来,随手拿起旁边的茶盏朝着晏香兰丢了过去。
“嘭!”的一声茶盏砸在晏香兰的额头,晏香兰只觉得一阵刺痛,很快鲜血就流了下来,眼前浮现一片红色,晏香兰一下就慌了,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触到自己额头的伤口,脸色瞬间就白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慧云,“你居然打我?”
王慧云原本就满肚子的气无处发泄,看到她竟然敢反驳自己,顿时气得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晏香兰道“我打你这么了,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丫鬟!”
额头传来一阵阵刺痛,晏香兰心里一阵慌乱,她忍不住想,要是自己毁容了怎么办?
对于女子来说,脸是极为重要的,若是伤了脸,她这辈子就完了。
这一瞬间她所有的怒气到达了顶点,她顶着一脸的血走到王慧云面前,双眼狠戾冰冷的盯着王慧云,“你心中有气就去找晏酒酒,跟我这里撒气算什么本事。我告诉你,晏酒酒肚子里怀的很有可能是个儿子,有了儿子她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就凭你想要留在肖三郎身边,简直就是做梦!”
“晏香兰,你大胆!”王慧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跟她说话。
晏香兰却没了理智,她冷笑着看着王慧云,“我今天就大胆了又如何?实话告诉你吧,我特意问过我哥哥了。亭主的品阶和县令相等。你们王家或许有钱,可晏酒酒她有品阶,而且就连皇上都知道她的存在。跟她相比你算什么东西?更别说你性格古怪,长相丑陋。”
这番话一出口,王慧云的一双眼气得通红,她差点就疯了,狠狠的瞪着晏香兰道“好啊,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对,我就是这样看你的,我已经受够了。你一点本事都没有却自命清高,长得还丑,我要是男人,连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晏香兰此刻已经豁出去了,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跟王慧云撕破脸,别的她已经不在意了。
“你!”王慧云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不敢置信的盯着晏香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说我,你信不信我让你把银子还回来,而且是你违约在先,你得还我三倍的银子!”
“做梦。”晏香兰冷眼盯着王慧云,“你以为我在你们王家待了几个月的时间是白待的吗?我知道你大哥和你二哥的秘密,你要是不想家族覆灭,我们就好聚好散,否则……”此刻的晏香兰脸色沉凝,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狠戾。
这是王慧云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此刻的王慧云才明白,她的那些小手段小心机只能在家人面前玩玩而已,而有时候家人并不是不知道她的小心机,却没有人拆穿她,这才让王慧云自命不凡的觉得自己手段通天,所有人都被她踩在脚底下。
可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她还是太稚嫩了。
“另外你打伤了我,得赔我二十两银子。”晏香兰用染了血的双眸盯着王慧云,在王慧云看来,此刻的她宛如魔鬼,她立刻掏出二十两银子和晏香兰的契书还给了晏香兰,晏香兰接了东西,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行李这才出来。
此时王慧云还在院子里,看到她出来,王慧云莫名的缩了缩脖子,晏香兰走到她身边道“王小姐,希望你以后别卖弄你那些小手段了,真的很做作。”说完这话晏香兰抱着自己的包裹离开。
巧合的是她刚走出门就遇到了陈南稳,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对方,尤其是王慧云,顿了一下之后才道“陈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陈南稳看了她一眼,瞥见她额头上的伤口,皱眉道“怎么回事?”
晏香兰苦笑一声,“只是小伤而已,不碍事的,等我回了家,我处理一下伤口就好了。”
陈南稳虽然不喜欢她,可他还是一个大夫,哪有看到伤患不管不顾的,他上前一步道“过来吧,我帮你把伤处理一下。”
晏香兰权衡了片刻答应了,两人走到一棵树下坐下,陈南稳细心的帮晏香兰处理了伤口,处理完之后陈南稳退回到陌生人的关系。
眼看陈南稳要走,晏香兰立刻道“陈大哥,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还有事,你去忙你的吧。”说完陈南稳头也不回离开,晏香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咬了咬唇去了王春柳干活儿的铺子。
王春柳看到晏香兰顶着一张血淋淋的脸进来,吓得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道“香兰,你这是怎么了?”
“娘,我没什么大事。”晏香兰十分冷静的看着王春柳,“娘,我来找你有点事。”
王春柳看向掌柜的道“掌柜的,我女儿伤得这样重,我先带她去看看大夫。”
掌柜的看了她们一眼,没好气道“去去去,天黑之前记得回来。”
“多谢掌柜的。”王春柳心中一喜,飞快的和晏香兰离开。
但她们并没去看大夫,晏香兰将王春柳拉到巷子里道“娘,我从王慧云手中拿了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王春柳大惊失色,“你是怎么拿的,该不会是?”
“你在乱想什么,这是她心甘情愿给我的。你没看到我的伤吗?我差点就毁容了,她赔我点银子不是应该的吗?”晏香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王春柳。
“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是那般下作之人。”
“香兰,娘只是担心你,没有别的意思。”王春柳一脸头疼的看着晏香兰,“你既然有了银子,那就先回家,回家之后好好跟你奶奶说说话,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对你还算不错。”
“我不会回去。”经历了这么多,晏香兰早就知道所谓的亲人是靠不住的,唯一能依靠的只是她手中的银子,银子才是永远忠于她。
“你不回去,那你住哪儿?你一个没嫁人的小姑娘在外面,万一……你想过后果吗?”王春柳一脸头疼的看着晏香兰。
她实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这些年她们一家人的境遇和晏老二一家仿佛换过来一般。
而且他们过得比从前的晏老二一家更加糟糕,虽说从前的晏老二一家过得不算好,可起码他们夫妻同心,儿女听话懂事,不像她,儿子清高瞧不起她,女儿又不跟她一条心,丈夫更是不知所踪。
这些天每个夜晚她只要一想到这些事就难受的睡不着。
“我要买个小铺子,今晚我先跟您住。”晏香兰目光坚定的看着王春柳,“我不会回去,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自己想办法,我在王家的这些日子也不是白待的,我认识了好几个做生意的人,我打算卖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那东西好卖吗?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王春柳没做过生意,她怕晏香兰会被人骗,被人欺负。
“我自有办法。”晏香兰皱着眉头看着王春柳,“娘,您别什么事都还没做就觉得自己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只不行?而且您想一直被二婶压在下面吗?”
提到李大雪,王春柳所有的犹豫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从前她处处比李大雪强,可现在她唯一的骄傲就是晏致远这个秀才儿子了,可偏偏晏酒酒是亭主,而且还有品阶,她的儿子虽然有秀才之名,却没有官职,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晏酒酒只是个女子。
“好,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手里还有五两银子,都给你做生意吧,我暂时先在铺子里干活儿,若是你失败了,起码还有我撑着。”经过这么多事王春柳也明白,她视为心肝的儿子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在意她,相较之下,她和女儿虽然离了心,可她们现在只能依靠彼此。
晏香兰的心里总算好受一些,“娘,幸好我还有您。”
“好了,母女之间说这些做什么,你先去找找中人,看看附近有没有小院子,你先租一个吧,买了院子你都没有署名的人。”
在大宣女子是不能独立落户的,除非家里的男丁都死绝了才可以,而他们家晏老大只是失踪,而晏致远更是还在县里念书,这种情况下,她们想要自立门户很难。
提到这个晏香兰心中一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个。
但是没关系,她会想办法的,总有一天她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听您的。”
这边母女俩行动起来,而亭主府晏酒酒已经忍不住开始大叫。
“夫人您先别叫,孩子出来还要很久,您得保存体力。”产婆劝道。
晏酒酒死死抓着床单,脖子上脸上青筋爆出,她从来没想过生孩子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的她脑子发昏,意识混乱。
“酒酒,听产婆的,你现在必须保持体力。”李大雪劝道。
晏酒酒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却还是点了点头。
“夫人,来,跟我一起用力。”产婆看了一眼孩子激动道。
但晏酒酒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她甚至出现了幻觉,看着眼前的人道“三郎,是你吗?”
听到这话李大雪一下就慌了,忙喊道“大夫,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