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侯夫人的急躁,定北侯就显得冷静许多,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看向急的团团转的侯夫人道“既然她已经走了,就让她出去看看吧,或许她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就看开了。”
感情这种事还是需要她自己去参透,旁人说的再多,她也不能理解。
“可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算怎么回事,万一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侯夫人自然不赞同,对于她这种大家闺秀般的女子来说,女儿家的名声不能有半点损坏。
“她都已经走了,你现在就算把她绑回来她的心也不在这里,既然如此,你何必强求?”定北侯看着侯夫人,“我知道你担心她。难道我就不担心她吗?我们之间或许又问题,可她也是我的女儿。”
“你都让她在外面了,还算什么父亲?”侯夫人负气道。
“我让她在外面不代表不管她,我已经让人去叫薛颖来了,到时候让他骑马追上凝儿,他会保护好凝儿的。”定北侯平静道。
听到这话侯夫人总算冷静下来,薛颖是他们家族的子弟,不过是不是嫡系,但他从小就养在定北侯府,平日里她也拿薛颖当儿子养,谁让她没有儿子呢。
有薛颖在,她倒是可以放心。
听了定北侯的打算,侯夫人冷静了许多,她夺过定北侯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喝了茶水她才感觉自己好受很多,看着定北侯道“她跟你一样,不到黄河心不死,这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为什么非要强求呢。”
她都做了一辈子的反面例子了,她为什么就不相信。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定北侯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淡定,可他是男人,是一家之主,必须撑起这个家。
侯夫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晏酒酒正坐在院子里发呆,是的,她又失眠了。
王嬷嬷守在她身后道“夫人,您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可不能累着了,万一……”
“我睡不着。”晏酒酒看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残月,心中对肖三郎的思念到达了极致。
“你见过从前的三郎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晏酒酒忽然问道。
“这……”王嬷嬷停顿了片刻,开口道“公子从小就是个努力又骄傲的人,京城对他示好的女子很多,但他从来没有理会过谁。”
“这么说来我还是他第一个接触的女子?”晏酒酒撑着腮帮子靠在桌子上,她还真是无法想象肖三郎对人冷漠的样子,明明在她面前肖三郎就是个粘人的小朋友。
“确实如此。”王嬷嬷回答道。
不过她也感到奇怪,京城那么多高门贵女等着萧宸泽挑选,可他却一个都看不上,最后选了晏酒酒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子为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了,哪怕到这个时候,在王嬷嬷看来晏酒酒还是高攀了萧宸泽。
不过就算晏酒酒知道也不会在意罢了,夫妻相处是一件很玄学的事情,不是门当户对就一定会合得来的。
而门第相差太多也不一定不会幸福。
反正就是看缘分吧。
晏酒酒又跟王嬷嬷说了一会儿话,困意终于上来,晏酒酒打了个哈欠起身回了房,王嬷嬷看着她的背影暗自摇头。
她这样的性子,日后到了京城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不过她只是一个下人,这些事她这个下人也管不着。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一转眼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晏酒酒的肚子又大了许多,距离她生产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孩子在腹中动的也没有以前那么勤了,大概是长得太大空间太小的原因。
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准确的预产期的,只有一个大致的时间。
但晏酒酒自己可以算,她盘算着日子,发现自己大概还有二十来天就要生了。
一想到即将要生产,她心里不免有几分担忧。
与此同时亭主府的人前来道“亭主,一切都准备好了,您打算何时搬进去?”
“挑好吉日了吗?”虽说晏酒酒不迷信,可这个时候她还是入乡随俗了,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已经挑好了,就在后日,因为日子太近了,所以大人才让小的来跟亭主说一声。”来人是负责修建亭主府的负责人,生怕有什么不到位受到苛责。
“无妨,既然决定了是后日,那便后日搬进去吧。”现在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总觉得这个小院子确实太小了,尤其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连走都没地方走。
“是,那小的在回去准备一下。”
“去吧,辛苦了,到时候我再犒劳各位。”晏酒酒微笑道。
来人忙摇头,“亭主客气了,能为亭主办事是小人的福气。”
晏酒酒想了想道“王嬷嬷,拿一份糕点给他吧。”
“是。”
下人听到这话没走,他对这个糕点倒是没什么感觉,可他家里的小女儿却很喜欢,他十分疼爱这个女儿,所以想要给她最好的东西。
很快糕点就取来了,王嬷嬷双手交给他,“拿好了,这糕点最好今天全部吃掉,明天味道就不好了。”
“写过亭主,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他喜笑颜开的出去,晏酒酒笑了笑道“收拾一下吧,后日我们就搬家。”
这个院子她还是挺喜欢的,可现在人越来越多,实在是住不下,她也不喜欢这种拥挤的感觉。
“是,夫人。只是那边是不是还要派人去检查一番?”毕竟是刚修好的房子,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呢。
加上晏酒酒现在马上就要生产了,可一点都不能马虎。
“让肖老三去吧。”他是肖三郎给她留的人,之前不知情的时候她还叫过对方公爹,让他去做这件事,晏酒酒放心。
“是。”
说了一会儿话,晏酒酒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这才想到自己起来就过来了,根本忘记了吃早饭。
王嬷嬷忙道“夫人稍等片刻,奴婢去厨房看看。”
“嗯。”晏酒酒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腹部轻轻摸索着。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触碰,时不时的踢她一下。
晏酒酒玩的不亦乐乎,不多时门口忽然探出一个头来,原来是李大雪。
她算着这几日晏酒酒就要生产了,实在不放心就过来了。
晏酒酒看到李大雪,惊喜道“娘,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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