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三声枪响,唬的大卫全身一个哆嗦,急忙回身,结果正好看到一名身着黑衣的白发老人倒地。
“神父?”
看着尸体手中的手术刀,再听着后面断断续续传来的痛苦呻吟声,大卫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拉塞尔举着手中还冒着青烟的手枪,扬声道:“头,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你再晚出现一会儿,我恐怕就要出事了。”
大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看样子就算是神父,也没有受到上帝的眷顾啊。”拉塞尔走上前,确定对方已身亡后,站起身道,“头,究竟怎么了,你不应该如此迟钝啊?”
“你自己进去看看吧,那场面……我一辈子不想再看到了。”
大卫使劲揉着眼睛。
拉塞尔闻言走进隔间,片刻之后,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响。很快拉塞尔便慌不迭的退出来,脸色有些难看道:“哈雷勒医生未免也太惨了。”
“这神父疯起来,比普通人还要恐怖啊。”大卫心有唏嘘的点了点头,“对了,哈雷勒医生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刚才吓懵了,都没有来得及仔细看。”
“我也没仔细看。”
“那你不会再回去看看。”
“我看了怕晚上做噩梦,太惨了。”
“我也怕。”
拉塞尔无奈,强忍着再回头,这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着头出来:“没戏了,我把他脸上的线都给挑断看了,瞳孔都扩散了,没救了。”
大卫狠狠一拳捶在门框上,恨恨摇了摇头。
拉塞尔俯身过来低声道:“头,现在看来,情况是真的不妙,要不咱们赶紧跑吧。”
“跑?向哪跑?”大卫摇头道,“谢伦长官已经出去过了,整个小镇已经被封锁了,听说对方都开枪了。”
“啊?”拉塞尔愣住了,“这么说,上头那些人是要抛弃我们小镇了?”
“这也是谢长官与我都纳闷的地方,就算水源中有毒,我们喝了之后又可能犯疯病。但封锁了之后,难道不应该是一一隔离检查么?为何至今没有任何动静?”
大卫皱眉道:“除非……这次是一场意外事故,上面想杀人灭口,不想让外界知道。”
拉塞尔有些结结巴巴道:“可是一个小镇全灭,这无论如何也瞒不住吧?”
“那或许就是……这个病具有传染性。”
大卫说出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可能。
拉塞尔表情更加愕然:“您的意思……这些疯病还能传染?”
突然之间,窗外传来刺耳的防空警报声。
大卫和拉塞尔同时一惊,扭头看向窗外。片刻之后,大卫幽幽道:“希望咱们都能逃过这一劫吧。”
小镇高空,一艘被喷成全黑色的高空无人侦察机,正在云层中无声盘旋着。而在詹姆斯与罗斯所建立的封锁线,向后二十公里之外,几辆毫不起眼的房产看似随意的停靠在公路旁的空地上。
外面几对男女或站或躺,就跟出来公路旅行的朋友似地,没看出什么异常。
可是视线进入房车内,就会发现,房车内挤满了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女,眼睛眨都不眨的紧盯着面前密密麻麻的电子设备。
“报告,区域内对外所有通讯已切断!”
“报告,区域内所有闭路电视、监控摄像头、手机摄像头及无线电联络已经监控监听!”
“报告,无人机已部署到位,红外热感等各种设备已开始扫描!”
“报告……”
听完汇报后,站在众人身后的光头男,扶了扶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冷声道:“那么开始记录吧。”
镇长那栋豪华的别墅楼内,镇长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大口大口喝着杯中的红酒。
刚刚家中突然断水,他便猜测到,肯定是大卫违背自己的命令,私自去供水站将水源关闭了。
镇长想跟大卫打电话破口大骂一番,然后让他重新恢复供水,可是不知为何,手机没有信号,座机也无法打通。
面对这种情况,镇长心中也不由犯起了嘀咕。
难道大卫这家伙没说谎?
他正思索着,忽然身后传来“滴滴”的警报声。镇长脸色一变,放下酒杯,拿起旁边一把猎枪便冲了出去。
距离他住处不足五十米的距离,便是他静心饲养的鸵鸟们。
此时这些理应安静休息的大家伙们,正拼命闪动着翅膀,迈着大长腿,胡乱的在场地内奔跑着,尖叫着,似乎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惊吓。
镇长虽然更加着急,但也只能端着枪站在护栏外,最多拿着手电筒向里面照去,试图找出这些鸵鸟受到惊吓的原因来。
没有办法,正是有这些护栏,鸵鸟们才没有失控,一旦打开了护栏,那么将没有人能够阻挡住这些受惊狂奔的大家伙们。
镇长正拿着手电筒,弯着腰奋力寻找着。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哀鸣,瞬间一只鸵鸟消失不见了。没等镇长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哀鸣,又一只鸵鸟飞起无数羽毛消失了。
“什么情况?”
镇长吓出一身冷汗,呆呆看着护栏中,这些疯狂奔跑躲闪中的鸵鸟们,一只接着一只消失在黑暗中。
待场地内的鸵鸟消失了一大半后,镇长才勉强看清楚,那些鸵鸟并非凭空消失,而是突然之间被拽入了地下。只是因为速度太快,猛一看上去,才觉得鸵鸟是凭空消失了。
镇长拿着手电筒向地面上照去,地面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可恰巧就在这时,一只鸵鸟走入手电筒灯光照射范围之内。
然后镇长就眼睁睁的看着,原本看似平淡无奇的地面,忽然掀开来,两条长长的爪子从地下伸出来,一下就把鸵鸟拽了进去。
接着掀起的地面重新落下,看起来和周边并无两样。
镇长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向后退了几步,接着转身飞快的向别墅逃去。
什么鸵鸟,什么倾家荡产……就算后面鸵鸟们频频发出的哀鸣之声,他全都顾不得了。
这也太诡异。
那地下藏着的究竟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待他逃到别墅大门时,正好身后传来最后一声鸵鸟的啼鸣,随后一切便恢复了安静。
镇长心中一沉,头都不敢回,冲进大门后便紧紧是大门关闭反锁。之后他有觉得不放心,赶紧又去将窗户都关死,窗帘拉上。待一切做完之后,他才长吐一口气,疲累的返回客厅。
可是刚走进客厅,一抬头,镇长便吓了全身一个哆嗦,手中枪差点就抬起开火了。
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客厅中站着一人。全身湿漉漉,浑浊的水滴一滴滴的从他衣角滴落,在其脚下积成一个小小水洼。
“班德?”镇长睁大眼睛,“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