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么……”
在踏过好几处传送阵后,明显远离了学院的中枢地段,杜月笙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翠竹林,不禁喃喃自语。
“没错,到了,不过离枯琴殿还有一段距离,随老夫徒步上去吧。”
不知为何,杜月笙总觉得阁老将徒步二字咬的极重。
刚抬起步伐,还未落下,杜月笙便见走在身前的阁老扭头提醒道:“喏,多少年没有外人来我枯琴殿,老夫差点忘了告诉你,此地的一草一木,皆被历代师尊点化,所以……你要绕路而行,切莫踩到。”
“知道了。”
点了点头,对于这等枯琴殿特有的古怪规矩,杜月笙倒是没有表现的太过抵触。
只是他有些不岔,这草木竹林,连仙草灵株都不是,明明再普通不过,何来点化之说?
但杜月笙仍旧照做,紧跟着阁老走过的步伐,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脚下的草木。
“呲……不对,为何总有种古怪感?”
约莫着走出一炷香的时间,杜月笙竟惊讶的发现自己额头上多出几分汗渍!
汗渍!
不知多久杜月笙没有在自己身上闻到汗水的味道了!
凭他的境界,别说徒步走路,就算是疾驰飞行,也不可能会出汗啊!
神帝体质,就算神力枯竭,也能轻易捏死下界的武林高手,哪会有出汗的可能?
然而……杜月笙却清楚并不是感知欺骗了自己,而是,脚下的路有问题!
准确的说,是阁老走过的路,有问题。
翠竹林,一望无际,但透过神眸感知,确实能察觉到枯琴殿离此处不过十里的距离。
但就算徒步行走,凭阁老和杜月笙两人的境界,十里距离也早就到了!
可是现在,走了却还不到一半……
“这草,有古怪…不对,这确实只是随处可见的野草而已,是走过的路,好似藏着什么玄妙。”
杜月笙心底暗想过后,扭头想要一看自己走过的步伐,但他却意外的发现,那茂盛的竹林,竟将自己的视线遮掩的无可察觉。
呲……堂堂枯琴殿,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于是乎,杜月笙迈步跟随之余,更加留心观察路途。
然而越走,他便越发有种疲倦感,这种感觉,说来很是奇怪,甚至让他难以相信……
“竟然有种,普通人走路过多,疲乏的感觉。”
正因为是普通人才拥有的疲乏感,才让杜月笙觉得无法相信!
甚至他还隐隐发现,阁老为了避过脚下的草木而左右挪动的路途,很…别扭。
别扭到,让杜月笙筋脉每处关节,都发出反对疲乏……
但偏偏,脚下的路,就是那般平淡无奇!
然而就是杜月笙沉思的功夫,阁老早已落开数步,回头催促才让前者缓过神来。
细细看去,阁老额头上可没有半点汗渍,甚至褶皱的脸上还多出蓬勃生机。
“这…阁老,脚下的路,应该很不同寻常吧?”
终究,杜月笙斟酌再三,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即将成为枯琴殿内门弟子,才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而阁老闻言,却头也不回地笑道:“不同寻常?哪里不同寻常?
路,不过是普通的土路罢了,这一点,谁都能看得出来……
与其说这条路不同寻常,倒不如说……走在路上的我们,将路想象的不同寻常。”
这深奥晦涩的高深言论,就连杜月笙都听得一头雾水。
他倒是听说过,下界武林大派,有某些为弟子设立的特殊考验,只有悟性过人的天才才能发现。
可是现在的情况……漫山遍野的竹林,让杜月笙悟个毛啊!
但阁老的话,终究给了杜月笙几分启发。
在一尘不染的鞋底多出泥渍之后,杜月笙的脚步,越发轻快了。
就连额头上的汗渍,也随着竹林中的阵阵轻风而蒸发……
枯琴殿,也能透过目力而隐约看到了……
“终于,到了么……”
与刚来时一模一样的发问,只是杜月笙脸上却多出几分凝重。
阁老闻言,活动一番筋骨,将鞋底的泥渍抖落:“到了,那不是写着嘛,枯琴殿。”
杜月笙这才寻着目光看去。
然而就随意间一瞥,却让他的目光怔住,再也无法挪动。
与此同时,少年英俊绝伦的脸上还渐渐写满诧异和……不可思议。
这种表情,几乎不可能出现在杜月笙脸上。
然而枯琴殿的规模,实在是太…磕馋了!
想来想去,杜月笙终究还是认为这两个字最适合形容自己眼前的一切。
仅有两层的青砖瓦砾垒成的阁老,随意用竹笋装束几番。
这怎么看,都丝毫找不到和武神修行之处有半点关系啊!
要说隐于林间的苍凉感,杜月笙倒还真有一点。
“怎么样,老夫没骗你吧?”
正当此时,阁老拍在肩膀上的手掌,才让杜月笙勉强收敛起表情,想说什么却又无处开口,只好点头道:“呵……呵呵,阁老,您还真没骗我。
这地方,够穷的啊!”
“淡定,那啥还不嫌家贫呢,好歹你也是这的真传弟子,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是啊,我就算说再多,这磕馋的地方还能凭空多出几道灵脉不成?
摇了摇头,杜月笙虽然惊叹于枯琴殿的苍凉,但正如阁老所说的那般,都当真传了,抱怨还是少点的好。
万一那阁老当中,藏着什么逆天神功任自己挑选也不成!
然而殿内飘来的一道声响,却让杜月笙的幻想出现裂痕……
“喂喂,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我让你带的仙酒你买了没有?”
声音爽朗,甚至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亲熟感,然而却是一道女声!
坦白来讲,这种声音,是独属于女汉子的标配。
随着殿内伸出一只葱玉羊脂般的玉手将竹帘撩开,猛然想起什么的阁老才一拍脑门,回道:“靠,光顾着躲掌刑殿那帮家伙,忘了买仙酒佳肴。
不过没关系,至少人我给你带回来了!”
话音落毕,殿内走出一位女子。
倾国倾城却又好似不食烟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