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碎们,临死之前,能换掉本天帝一张圣符,也算是你们的造化了!”
赫然间,杜月笙手中的诛仙剑划出一道圆弧。
圆弧起,万籁寂!
星辰殿内的空气,好似凝固不动一般!
杜月笙所挥斩而出的,仅有一道剑弧。
一道能斩灭万千怨灵的剑弧!
妖异的红芒,承载着无上剑道的浩瀚,席卷着星辰殿的一切……
“咔嚓…”
三位长老齐齐支撑的护盾,终究还是未能撑住,伴随着一声脆响支离破碎。
殿内原本湛蓝姹紫的星辰,此时都红芒不断,显然触发了星辰殿的紧急禁制!
众人看在眼里,就算之前有所准备,也不免惊愕满布!
杜月笙这一剑,击碎长老齐力的护盾也就算了,竟然还能触发星辰殿的禁制!
要知道作为至尊学院的中枢大殿,星辰殿的防御可谓足以硬撼天劫!
饶是武神分身降临,也难以彻底激发星辰殿的防御禁制。
然而杜月笙这一剑,威力竟直逼武神之境!
这是何等的逆天!
要知道他现在可只是神帝九重而已!
那篆化着利剑的圣级符咒,竟如此恐怖!
护盾破碎,没有掩护的画久急忙祭出道道防御神通,但尽管如此,也难掩他脸上的惊恐。
教皇交给他的那张圣级符咒究竟有多强画久不知道,他只知道是前者语重心长的让自己当做保命底牌的。
但现在,他可以肯定,自己手上的那张圣级符咒,绝对不如杜月笙刚才所使用的那张强悍!
否则,教皇也就不会嘱咐为保命底牌,而是……关键时刻一举夺胜的杀手锏!
诛仙剑势下,血伞遮天仅有神尊中境的肉身,直接化为了齑粉,随着凌风挂过,融入尘埃。
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只是众人将这惊天泣地的一幕记得清楚!
在剑弧斩至血伞遮天面前的刹那,他的眸中,怨灵的血红退散了。
正因为怨灵退散,才显现出他那无比绝望和恐惧的神情!
饶是冷眼旁观,众人也不禁浑身一颤,仿佛那种如坠深渊的感受落在他们身上似的。
那柄承载着亿万怨灵的妖月血伞,也在剑弧的肆虐当中,绞为了碎布残柄……
整整半响,星辰殿内沉寂无声!
幽蓝色的业火冥海,渐渐退却。
漫天的血雾,化作血渍滴落,淋在少年英俊绝伦的脸庞……
纵是鏖战过后,杜月笙的实力仍旧处于巅峰状态,诛仙剑一扫,污浊的血渍便被驱逐四散,再也不敢触及他周身半点。
直到诛仙剑归入鞘中,那肆虐天际的剑势彻底消失,众人才反应过来……
血伞遮天,死了!
死的彻底!连半点活着的证明,都没有留下!
神尊高手独有的神格,早在剑弧肆意席卷的疾风当中,犹如枯萎落叶般撕裂无存。
“我,赢了……”
少年的声音淡然依旧,杜月笙的脚步也稳重如山!
完胜!
秒杀!!!
望着持剑缓缓走来的杜月笙,连带画久在内的众位魁首弟子,一时间竟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虽然他们都是刚进入学院的天才魁首,但经过刚才的表现,众人心底十分清楚,自己和杜月笙之间,仿佛存在着一条毕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就算是自视甚高的画久,一时间都有些怀疑,自己尊贵无上的念头,是不是和旁人相同,只是井底之蛙的幼稚自负而已……
全力灌输的护盾被强行摧毁,这等直蜇心底的反噬刺痛足够让三位长老吐血不止,只是当着杜月笙的面,他们只能强撑着苍白的脸色。
“咳咳……小子,你赢了。”
尽管阁老捂着嘴角的手掌急忙擦拭掉血渍,但仍旧被杜月笙看到,不禁耸肩一笑:“貌似这种明眼人都知道的结果,就不用再重复一遍了吧?”
“你小子,下手可真够狠的。”
虽是责怪,但阁老脸上却全无严厉之色,反而好似忘年之交般笑骂着捶在杜月笙肩膀一拳。
“既然如此,那弟子能见到枯琴武神了吧?”
“当然可以,我想武神也等得不耐烦了。”
说话间,两人并排离去,考虑到这老头的面子,抱着雨秋的杜月笙还是稍微往后站了半步,走出片刻后,才见阁老扭头,扫视一眼殿内道:“禁制警告虽然解除,但护殿大阵肯定出现了瑕疵……
要是被掌刑殿的那帮家伙正好赶到,知道是因为我枯琴殿考核真传才弄得如此动静,肯定少不了大动干戈。
不管了,走为上策!这帮烂摊子,就留给他们收拾吧,有本事,就亲自来枯琴殿质问!”
说走就走。
阁老的步伐洒脱至极,好似刚捡到宝的老顽童一般。
星辰殿内,望着几处明显暗淡的星芒,两位内侍长老对视一眼,低头称道:“啧,这一战,还真是让咱们这帮老古董大开眼界啊。
堂堂神界,竟然有如此逆天存在,看来我也是时候游历一番长长见识了。”
“哼哼,这次枯琴殿可是捡到了宝啊!单凭这一位真传,怕是能横扫你我两殿的所有弟子啊!”
“谁说不是啊!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家那帮不成器的饭桶,纵是本长老都心境难平啊!”
两位长老一边说着,竟一边往殿外走去,显然是不准备掺和修补护殿大阵的烂摊子。
只是两人勾肩搭背越说越烈,直到牵扯到玉府的反噬,才想起自己被一个晚辈弟子而震伤!
而仅剩的诸位魁首弟子,面面相觑过后,各自低头不语,脸上也写满不同的神色。
有人还深陷于杜月笙的畏惧当中,抹不开心里的恐惧,严重怀疑着自己今后的修行之路。
也有人,强撑着不屈的战意,暗暗握拳,定要超越杜月笙这般逆天的存在。
然而,这种所谓的觉悟,和少年离去时的伟岸背影比起来,显得最为渺小可笑。
只剩画久和轩辕影,这两位苦大深仇的天才对视一眼,竟少有的不再争执,而是神色复杂,好似在思考着自己该不该暂且放下所谓的天才光环……
但无论如何,在场或离去的所有人,短短半柱香不到,便忘却了血伞遮天的存在。
好似那位嚣张过顶却又实力不凡的邪气青年,就根本不存在于他们之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