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义一回到家,脸上的气愤藏不住了。
王夫人焦急的等待着,如今看到他回来,心里的大石稍微落下一些。
她问道“怎么样,江白同意搬出去了吗?”
王忠义听到她的问话,大步上前,一个巴掌把人扇到了床上。
他狠狠地说“娶妻不贤,祸及家人,我真是后悔娶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毒妇!”
王夫人趴在床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只敢默默的流泪。
看着王忠义漆黑的脸色,她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也是为了家里考量。”
鸿鼎酒楼的生意每况愈下,王家看着风光,其实已经快到了强弩之末,家里的银子大多都用在苦苦支撑酒楼的运转了。
王忠义怒喝“我难道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告诉过你,江白不是好糊弄的,你想的那件事咱们得徐徐图之,你倒好,什么证据也没有,直接打上门了。”
“谁让你总也不回家的?”王夫人头发凌乱的坐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他,“你是不是真的看上她了?”
“赵毅在旁边呆着,我俩能有什么事儿?”王忠义快抓狂了。
做生意的眼力见让他当初一眼就看出赵毅不是普通人,最近去的频繁也是一次次想要打听出这人的身份。不过他没想到这是首富赵毅本人,而是以为哪个有钱的商人想要勾搭江白。
赵毅,怎么偏偏是赵毅!
王忠义自小离家,被王大娘送到县城当学徒,后来在县城结婚生子,与赵毅并没有什么交集。
等到赵毅生意越做越大,他再上前去巴结已经来不及了,连赵毅的面都见不到。
那时候他很嫉妒谭吉,明明是一起长大的,谭吉就抓住了机遇,在赵毅的带领下赚了大钱,他什么都没有。
江白是赵毅的媳妇儿这件事,王忠义略有耳闻。在租出这个院子之前,他还专门打听过江白和赵毅的关系。
得到的答案无非是“他家男人三年五载不会回来了”、“夫妻感情不太好,这几个月赵毅连钱都不往回寄了”、“我看她们早晚要和离的”等等言论。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赵毅是看不上江白的,更不可能在药膳馆点两个菜,一坐坐一天。
要是知道这男人是赵毅,他明明可以用更温和的手段去做这一切,哪怕没有成功,也不会和赵毅江白这夫妻俩闹到如此无法挽回的地步。
王夫人坐在床上,已经不流泪了,她回想赵毅高大英俊的模样,脸上不自觉露出嫉恨的神色,道“反正院子还给咱们了,咱们也可以开药膳馆了。”
是的,王夫人就是看上了江白这个药膳馆的吸金能力,想要据为己有而已。
她在一位富家亲戚的张罗下,前些日子去安乐药膳馆吃了一顿,吃完看到亲戚的结账金额,吓了一跳。
回家后,等晚上快歇息了,她坐在梳妆台前梳洗,装作若无其事对身后的王忠义说“忠义,你知道江白那个药膳馆,生意真是不错的。”
王忠义忙了一天,不耐烦听她闲言碎语,只是随意嗯啊了两声。
王夫人不在意自家男人的冷淡态度,道“其实我今天去吃了,她做的也不怎么好吃,还没有我做得好呢!”
她爹是酒店的大厨,一身衣钵传给了徒弟王忠义,顺带把女儿嫁给了他。
王夫人从小在大厨身边耳濡目染,也有一身下厨做饭的好本事,虽说比不上专业的厨子,但哄哄外行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这话王忠义也赞同。
王忠义也吃过江白做的药膳,说实话,不难吃,甚至称得上好吃,但只是吃个新鲜。
他能吃出江白用了很多他没见过的东西作调料,这些有可能是传家本领,也有可能是药膳专用的药材的味道。
排除掉这些调料,江白做饭的手艺只能说一般,刀功、勺功、抽糊、宰剔这些厨师的基本功,她都没练过。
王夫人见王忠义点头,瞬间露出了笑脸,喜滋滋的说“忠义,我觉得我如果开一间药膳馆,生意不会比江白的差。”
“她那些都是糊弄人的。什么能治疗男性的能力,能治疗缺少子嗣之症,连大夫都治不好的病症,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药膳能治好?”
王忠义躺上|床,舒服的呻|吟一声,才道“她能用这个哄人,也算有些本事。”
这也算是侧面附和王夫人的话,觉得江白的药膳是个玄乎套了。
王夫人道“她就是运气好,吃完她药膳的夫人们,有几个怀了子嗣,她广而宣之,从而大家以为吃完她的药膳就能怀。”
“其实啊,不吃她的药膳,这些夫人们该怀还是怀。”
王忠义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没有回话。
王夫人把面前那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的盖子合上,摆好放回去,轻声走回床边坐着,温柔的看着王忠义。
她轻声说“要不然,咱们把药膳馆要回来吧。”
王忠义睁开眼,他知道媳妇儿打的什么主意,这家药膳馆已经有了一定的顾客基础了,里面的装修设置也是现成的,只要他们接手,不用准备立刻就能开业,几乎是把饼挂在了脖子上让他们吃。
但是——他皱眉“江白不会同意的。”
“她不同意有什么用,那院子是咱们家的。”王夫人理所当然的说。
她爬上|床,倚在王忠义旁边靠着,幻想着“要是咱们开间药膳馆,你鸿鼎酒楼那边的压力也会小一些,到时候老三的学费也有了。他已经六岁了,身边的孩子哪有不上学堂的?”
王忠义闻着自己媳妇儿身上的馨香,想到三儿子寂寞的身影,又想到连赵喜乐这个三岁女娃娃都被江白送去学堂,咬了咬牙。
王夫人再加一把火“而且我有信心把药膳馆弄好,江白都能弄成这样,我这边有酒楼给我宣传,还能比她赚的少吗?”
王忠义沉吟一会儿,到底还是心动了,他回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等我先去探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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