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团队名和死亡人数的信息很快隐去了,保守考虑之后再有玩家被杀时很可能也不会再现。
如此一来,因为没有每个团队剩余人数提示,游戏难度会变得很高。最终很可能需要把剩下每个人的身份是玩家还是nc推导出来,因为最后的敌人会在nc中藏身到底,而杀错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导致自己牺牲。
即便有办法控制剩下人的心神让他们自相残杀,又有谁敢去试验一下这样的控制是否会被算到“主动导致死亡”中呢?按照曲芸的预计,十有**是算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至今为止的死亡名单中新人所占比例很大,算起来应该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了。
难道新人的威胁会比敌对团队的老玩家更大吗?事实上正是如此,曲芸意识到这场游戏的规则中最危险的一点陷阱,就在新人身上。
老玩家剩到最后,只要想办法区分开每一个剩下的人是土著还是玩家就可以了。虽然这已经很不容易,但总有办法来处理;可假若新人存活下来,恐怕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团队的。
曲芸不清楚当新人开启游戏规则后是否有所属团队的提示,但即使是有,稍微有点脑子的也知道打死也不能说自己是落败一方的。然后面对一堆全部自称是你们团队的新人,游戏就是不结束,怎么办?
杀错一个,就要赔上自己性命。而对这些新人,到时候恐怕拷打逼供也问不出真实的结果。
最后就是关于那些“镜头后的观测者”的事情了。看到游戏规则与此完全无关,曲芸便遗憾地知道想在本场游戏解开这个秘密的可能性相当渺茫了。但她也不是全无所获。
这些镜头不会是悖影效应,因为她不止一次见到过它们,而悖影据米莎所说是不可重复的。那么它们存在的目的,应当就是为了让某些更高维度的存在观测拉马克游戏。
可更高维度的观测者们难道不能像我们玩电脑游戏时一样用上帝视角任意调整观测视角吗?非得用这种可以被玩家轻易识破的“镜头”来观看直播?
会导致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是拉马克游戏的维度高于“镜头后的观测者”。
这就像人可以用上帝视角任意观测电脑游戏中的场景,但想要收看一场音乐会的实况转播就必须要有先假设好的摄像机一样。哪怕这是一场用大屏幕播放的二次元歌姬的现场音乐会。
因此,曲芸觉得自己与这些观测者产生面对面的交集之日恐怕并不会太远。毕竟自从升上点光境,她自身的存在就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三维生命了。
理清了游戏规则和后续的思路后,曲芸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和多数人一样冲进餐厅争论坠机的事情,而是闪进不会有外人进入的员工休息室用魔法石拨通了甄辉齐的连接。
他清楚甄辉齐还活着,否则魔法石的通讯请求会有不一样的感应,这是本场游戏前她刚刚才研究出来并升级过的功能。但是尝试了许久啊……那边毫无回应。
可能性立即在曲芸脑中过了一遍,无非是处于受困或重伤的状态,没有能力从徽章中取出魔法石通话;抑或处于像自己之前所顾忌而不敢使用魔法石通话的状态,一旦使用石头就会暴露身份。
难道这场游戏分两个场景同时进行,我们和一部分纯净水的成员在大屋这边,甄辉齐和另一部分敌人分在其它场景?
曲芸甩甩头把这种想法挥出脑子。与其相信他凭着自己的智慧和敌人周旋着活到现在,还不如相信他在尝试接听时手滑把石头掉下悬崖的可能性靠谱。
“联系上了吗?”尹熙颐推门走进房间。看到曲芸正在收起魔法石,她立刻清楚曲芸在做什么:“我本想叫诗诗一起来讨论一下的,可她说能感觉到走廊又被昨晚那种力量监视了。
真羡慕你们这些完全具备体内能量自循环的家伙,很多时候都好方便啊。说正经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宜过长,尽量长话短说。我刚才找机会把规则简单和大家说了,只要一提规则的名字她们就可以自动从系统中激活全部信息。”
曲芸点点头:“嗯,甄辉齐没联系上啊,只能确定人还活着。不过担心也没办法,只能慢慢搜集线索去找他了。关于规则想必你也会有自己的看法,就不多解释我的结论了。
下面一步的关键是如何抢占先机。对方有可能还不知道规则,但我们按他们已经清楚规则的情况来着手准备。如果他们清楚规则,那么只有两个选择,试探我们,或者等我们试探。
如果他们主动试探的话,原本还有你这个一开始主动出击的怀疑目标。可我之前叫你去私下联系护林员应该已经解除了这份怀疑。护林员的身份是纯净水新人,你去找他谈话不可能是“和队友串通密谋”。
现场的登山家和刘经理还有可能从护林员的嘴里了解到一些什么,但是很可惜,他们坠机了。
因此,如此他们若还是坚持主动出手试探的话,应该就只能选择用不会暴露身份的办法对随机落单的人员发难。到时不论试探出是战力异常的应选者,还是目标只能任其摆布,都可以从剩下的人的反应中看出些端倪。
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指定专人有计划的负责应对,如果应对良好可能会把游戏向前推进一大步。如此看来出去后还是要和大家都联系一下。
其实他们若做此选择对我们是最为有利的,我原本的计划便是静观其变做好完全的应对方案拖到对方忍不住动手。
遗憾的是,由于甄辉齐的状况,我不想把游戏拖得太久。所以不论对方是否有所行动,我们这边也不得不主动出击。
刚才说的掩藏身份,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随机对落单的人员出手只是没有怀疑对象时的下策。所幸我们还没有被动到那个地步,早上调查警察的房间,我发现他果然很有问题。
剩下的就是当面试探,判断他到底是玩家还是土著nc了。而为了步步先机,同时我们也要注意还有哪些家伙可能也存在破绽。”
尹熙颐双眼向斜上方瞥去,回忆着:“我觉得那个动物保护组织的成员也有问题。他看着野生动物的眼光可没有一点慈爱,那些小动物都害怕他。
而且动物保护主义者不都应该认为动物和人是平等的吗?至少在人类还没有面临断粮危机的情况下不该会阻止康斯妮喂食那些……嗯,毛鼻袋熊?”